十歌回以淡笑。
是,您是王爷,您说什么都对。
心知若回答他,不知又要被占去多少便宜,十歌选择沉默。
他若真想护自己,怎的不并排骑,横竖路宽敞得很。而他却非得保持固定距离,她快跟着快,慢便跟着慢,偶尔回头看来,好不得意的模样。
总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既如此,那便不骑了吧。
像是看出十歌心思,羿正王笑了,眉宇飞扬,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道:“本王输不起。”
输不起还这般嚣张,这人在外的威名怎么来的?怎么看都是执绔好吗?
耳边再次传来王爷闲闲有点欠揍的声音:“再比一次,本王让你。”
“王爷骑术精湛,小女尚有自知之明。”
毫无悬念的比试没意思,指不定这人只想换个法子逗弄自己,不能给他机会。
十歌调转马身,缓慢行回去。王爷自然在旁伴随,只听他愉悦声起:“能得此良机与佳人共赏风景,甚好。”
仅一句话便让十歌悔不当初。
她是不是傻?快些骑回去不是就可以摆脱现状了吗?
“春意正浓,花红柳绿最是养眼,春景当细品才是,王爷且好生欣赏,小女先行一步。”
说罢逃也似的快速离去,独留尾音在风中飘扬。
祁知衍看着仓皇离去的背影轻笑出声,笑音低沉悦耳,十分醉人。
却是没有追上去的意思。
十歌刚回到白浔蓉身旁,一口气尚未歇下便见景初火急火燎赶过来,气喘吁吁:“小姐,家中有贵客到,您还当快些回去!”
贵客?
莫不是闫老爷到了?
十歌面露大喜,算算时日,也该到了!赶巧她正愁寻不到合适借口离开此处,闫老爷来得真是时候!
在公主府毕竟寄人篱下,哪有在自家舒坦,更何况还有一个羿正王。
原本她答应过来不过是权宜之计,想着待王爷离开后,她便寻个由头离开,谁知他会一并住进公主府。
她是怀疑王爷已认出自己,却又不明白自己哪里露出破晓。也不好当面去问吧?万一人家没发现呢?她该如何解释?
前生这人便喜欢纠缠自己,那会儿她一门心思专研厨艺,他的存在让她只觉烦乱。偏生人家身份尊贵,轻易得罪不得。
时隔八年,他仍然纠缠,此时的他不再青涩,每每总能出其不意进行撩拨,搞得她慌乱不已。
惹不起还不能躲吗?总被惹逗并不好受,心慌。她先回去歇几日,待灵双郡主生辰那日再出去不迟。
于是,十歌躲回她的小金窝便再不肯外出。府中来客当真是闫老爷,他带来田显调配好的一堆药,还有海叔和林香婶托他送来的不少山货,干的,易存放,还有他家娘子为两个孩子求来的平安福。
虽说山货锦袋里还有许多,可当见到林香婶为他们准备的山货,十歌还是忍不住鼻子发酸。这许多山货,当是攒了许久许久的。
夫人求来的平安符有十来对,显然是去过许多庙宇,特意为他们兄妹求来的,这般心意怎能不叫人感动?
师父送来的药有两箱之多,这得用多长时间调配熬制啊!除药之外还有一封书信,里面是师父和师娘的循循教诲和各种叮嘱,足见师父师娘对他们的牵挂。
更意外的是,书信里还藏了一千两银票。
一千两啊!
说是他们临行前送的那棵百年人参卖来的银钱,师父师娘怕他们在皇城遭人欺负,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横竖就是怕他们过得不好。
十歌泪目,想他们啊!
事实上在得知闫老爷欲过来皇城时,十歌便备好礼,要托闫老爷送回去。可她怎么准备都觉少,如今再见着这些,她更觉得自己准备的礼太轻,还需多备一些才行!
“哥哥还需过几日才得以归来,闫叔若不急便多住几日,哥哥也很想念闫叔呢!”
十歌打心眼里希望闫老爷能多住些时日,他乡遇故知,好生怀念。
“倒是不急,不过如今府上仅你一人,我若在此住下毕竟不好,我先去谭兄府上住几日,待年哥儿回来我再过来。”
见两兄妹小日子越发红火,闫扩悬着的心才放下。十丫头毕竟已经是大姑娘,他不便久留,于是小小叙旧一番,闫扩便告辞。
又过了三日,十歌尚未等到哥哥回来,反而等来白浔蓉。不知是谁招惹了她,一脸的不高兴。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