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他动手的人,他是万万没想到。
后来他隐在背地里,抽丝剥茧,确实查到不少的事。
本想着将证据呈给皇帝,得知他也在蔺北,便让廖伯先来打探情况,却不想得知杜玉知在皇帝身边。
思虑之下,杜毅改了注意,打算带走女儿,证据由他人呈上。
见女儿红着眼眶,杜毅不免叹气,但如今耽误不得,周围都是皇帝的人,好不容易寻得机会现身,见到人,先将人带走要紧。
“随我先离开。”所幸这是在蔺北,他的地盘,想带人离开虽不易,但也有法子。
杜玉知忽然有些犹豫,嗫嚅着开口:“去哪里?”
“自然是去安全的地方,路上我在与你慢慢解释。”杜毅观她神色,虽觉有异,现在却不是多问这个好时机。
到底是自己全心信赖的亲人,杜玉知没犹豫多久就跟着他离开了。
她自然也想问清楚她阿爹还在顾虑什么,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不愿现身于人前。
若她阿爹有什么后顾之忧,她也能酌情同裴彻说一说,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悄悄的跟着他离开,随后坐上了马车,杜玉知正想问他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有受伤。
忽听他问,“陛下是不是欺负你了?”
一时语塞,杜玉知还真不知改怎么和他交代自己同裴彻关系。
斟酌之下,她还是如实说道:“我与陛下之前在京中就认识,他也救过我几回,他也有意要娶我,阿爹你不用多想。”
“我如何不多想,他是皇帝,你同他在一起,可有想过后果。他便是说要娶你,可那后位岂是那么容易的。”
“你可知道是谁对我下手的?”杜毅又问道。
“谁?”
“你大堂兄,我对他根本没有防备。而你二叔和这次刺杀事件很有可能也脱不开关系。即便我洗脱了嫌疑,但杜家也会受到牵连,我这将军也已然当不下去。而你这般即便进了宫,也很难立足。”
杜毅轻叹一声,“我本是想寻陛下,直接现身自证清白,再请命去抓捕你二叔,将功补过。但却得知你被留在陛下身边,我改了主意,现在只想先带你走。证据我会让人转交给陛下,看在我这些年多多少少的功劳,陛下也会对其他无辜的杜家人网开一面的。”
杜玉知的思绪也有些乱,但想起这次凶险,他阿爹必然是受伤了,就问起了他的伤情。
杜毅大致说了事情的经过,伤虽严重,但幸好被廖伯救下,后来挺了过来,伤也慢慢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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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娘当时早就计划好了,若我解甲归田,就打算找个安宁的地方,开家糕点铺子。她喜欢吃甜食。”
杜玉知怎么也没想到,他阿爹会带着她开了一家糕点铺子,而且是开在之前她逗留过桉午镇。
桉午镇虽然不是交通要道,也不甚繁华,但离京城不算远。她刚来的时候,还觉得不安稳,心里有些惴惴。
后来时间一久,也就坦然了。
虽然这里离京城近,但一直也都很平静,即便现在京城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对自己似乎没太大的影响,只是时不时听人议论起。
之前杜玉知听到的都是好消息。
陛下大胜乌岐,乌岐派使团议和,陛下班师回朝,庆功宴热闹非常。
不过没多久,气氛就慢慢不对了。朝中似乎开始彻查各大世家。刺杀一事也被重提,她阿爹安排的人也拿着证据,为自己翻案。刺杀一事,非同小可,自然是继续严查。于是京城中人人风声鹤唳,生怕与这件事牵扯上关系。
“你听说了吗,陛下他出事了……”
杜玉知出来采买东西却不料会听到裴彻出事的消息。
毕竟裴彻此前也算是历经九死一生,心里怕是比谁都警惕,也已经掌握了先机,哪里是那么容易出事的。
她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身边的婆子,让她先回去,自己则在这早食摊子找了个位置做了下来,继续听那些人议论。
“你说说是出了什么事?”
“好像说是病了,已经罢朝好几日了。不过听人说,应该是被下毒了。”
“这不可能吧。”
杜玉知拿着勺子在碗中轻轻搅动,心想的也是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中毒,应该只是谣传或者另有隐情。
不过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影响到了杜玉知的心绪,她囫囵吃掉了碗中的馄饨,然后就急急忙忙的回去了。
他们现在居所就在糕点铺子后面的院落里,他阿爹最近也不知在忙什么,整日不见人影,今日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