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细雪簌簌,静谧的冬日花园里,他站在微微的阳光下守着她。
目光始终那么温缓柔和。
得知了这秋千架的来历后,他还说:“给你在家里也安一个?”
苏瓷不禁笑了起来,“好呀!”
其实苏燕能这么快活,少不了杨延宗的默认,不然孩子生出来,姓什么也不是苏燕甚至苏家能说了算的。
他对苏燕的宽容,很大程度源于她。
苏瓷心里明白。
“想什么呢?”
秋千架子轻轻地荡啊荡,苏瓷目光从东院移开,她歪头靠在秋千链子上,不知在想什么。
杨延宗上前一步,轻轻拥着她,低头亲吻她的发梢,柔声问。
苏瓷笑了下,仰头看他,有点调皮:“想以前呗。”
“我在想啊,要是再来一次的话,还嫁不嫁你好呢?”
杨延宗挑眉:“那你想好没有?”
“想好了。”
苏瓷调皮一笑,“不过不告诉你!”
她欢快笑着,点点儿子的小脚丫,把脸靠在他的腹部,翘唇闭上眼睛。
……
一家三口在苏家消磨了一天的时间,入夜才归家,杨延宗领儿子回房去了,等他回来,苏瓷已经洗漱完毕了,然后换他。
浴房里响起了水声,苏瓷侧耳听了一阵,微微笑,她坐在妆台前,拉开头一个小抽屉。
里面有好几个黄花梨小匣子,她一个一个打开了。
一个里面装满了红得似火的枫叶,另一个则是黄澄澄的银杏合欢,还有榆叶、槭叶、胡杨,以及许许多多叫不出名字的的圆的尖的红叶黄叶,以及一大匣子的干花。
每一枚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黄叶红叶和干花,品相都非常完美,从叶脉都尖尖,色泽鲜艳,可见是被人精心细细挑选出来的。
今年九月的时候,杨延宗去西北巡边。
原来预计是一家三口一起去的,既巡边,也游玩散心。
——西北金秋的胡杨林和枫林,苏瓷可是闻名已久了,秋季的西北,尤其是无污染的今天,简直是旅游胜地啊!
她期待了很久,兴冲冲收拾了一堆东西,可惜临到出发,却未能成行。
元宝发烧了,孩子长最后的几颗乳牙,半夜起了烧,后续断断续续的也不大舒服。
这么小的孩子,他不舒服,杨延宗和苏瓷也不敢带他出门,于是就她只好带着孩子留下来了。
好吧,这也没办法,但苏瓷难掩失望是肯定的了。
杨延宗只能自己动身了。
母子俩去送他,他摸了摸她的脸,小声安慰:“我们下次再去好不好?”
“嗯!”
苏瓷也不想他出门还惦记着自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还亲了他一下。
不想他出门之后,每隔一段时间,苏瓷就会收到一个包袱的信件。
一开始她好奇,打开后却忍不住一愣,继而笑了起来。
大捧大捧的火红枫叶,一下子泻下来了,铺在炕桌矮榻和地板上,里面还有一封信,说他去过落雁谷了,天蓝蓝的,有飞鹰振翅,峡水清澈见底,满坑满谷的红叶,仿佛下一刻就要燃烧起来的感觉。
他细细给她描写里头的景色,还画了一幅画,苏瓷打开看了,工笔细描,如诗如画。
不过,他信上却说:“其实也就那样,和咱们看过的郑南的西沙峡差不多了多少。”
之后,他每去一处,都细细给他描述,画画,然后挑选最后的叶子野花给她。
红的,黄的,紫色,蓝的,映着阳光,色彩斑斓。
只不过,他的信末尾总要贬低景色一番,说也就那样。
等回来之后,他对她说:“今年景色不怎么样,据当地牧民说,明后年会更好呢。”
“我们明年或后年再去吧。”
他想方设法地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