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南絮看了一眼曲明城, 意味深长:“云弗窈。”
曲明城淡淡的应了一声,戚清容也记在心里,曲家人就一点, 护短!
戚清容摸了摸曲轻絮的头:“好了,你们老老实实的不要去招惹别人,我不会看别人欺负到你们头上, 快用膳吧,今日大喜,不要为那点子外人毁了心情。”
“好。”曲轻絮乖乖的应了,然后朝郦南絮挑了挑眉, 邀功的意味明显。
郦南絮笑笑, 这丫头——
云弗窈气的眼睛通红, 委屈巴巴的让人心疼, 但是她知道没有表哥之死让外祖母心生愧疚, 她就不会毫无缘由的帮着自己, 若是追根究底, 难免被她查出什么,要哭,也只能在凌汛面前哭。
“窈儿, 你有段日子没来看外祖母了。”面容慈祥的老妇人轻轻拍了拍女孩的手:“你就是太文静,对了,你二表哥中了探花,你今天有没有看到他呀?”
随着钟离老夫人的话音一落,顿时一片寂静,之前有位皇帝,状元游街。
第一次游街之人便是状元郎,但因为后面几届状元外貌实在不出众,所以便用探花郎代替,长此以往,探花游街便成了不成文的规定。
可是……这次……
钟离渊一清二楚,但是因为怕老祖宗受打击,所以一直没说,就想等二弟亲自开口,不过人还没回来,老祖宗就先和云弗窈提起了。
钟离渊轻咳了一声:“老祖宗,这次游街,沿用之前,游街的是状元郎。”
钟离渊断断续续的说完话,老夫人倒也想得开,并没有难堪的神色,反倒有些奇怪,诧异的问:“我还以为老二的样貌已经够出众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那位状元郎,竟比汛儿还俊俏??”
而且恐怕不是好看的一星半点儿,不然皇上也不会不顾他们家的颜面不选探花,反倒让状元游街。
钟离渊今日也见了,没想到竟然还是故人,他赞同点点头:“是比二弟好看了一些。说来,他与他夫人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下老夫人真的坐不住了,连忙道:“救命之恩?你怎么从未向我提起过?你这孩子,要吓死祖母吗?”
老夫人抓住孙儿的手,一时半刻不敢松开,他们家几代单传,这一辈又只有钟离渊一个,若非收养一个凌汛,连半个兄弟都没有,嫡嫡亲的可就这一个。
所以一听到他说救命之恩,老夫人心都要跳出来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所以我也没有向老祖宗提,前段时间我下河救孩子,谁知遇见了点小意外,等别人把我捞出来,都说我死了,曲夫人……状元郎的夫人坚持我还活着,把我救活了。”
纵使没有亲眼看见,但听钟离渊这么说,老夫人还是惊出了一身汗,钟离渊是他们家的顶梁柱,没了他,钟离家的天就蹋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们家歉了他一个大恩。”老夫人长叹一声。
云弗窈扭曲了一瞬,但是下一刻就柔顺的垂眸,好像眸中的恨意不曾出现。
她咽不下这口气!
云弗窈等了两天,可郦南絮仍然完好无损,凌汛在干什么,连一个小女子都搞不定吗?!
“二表哥……”云弗窈轻轻抬眸,温柔似水的眸中带着一丝水光,轻咬唇瓣,仿佛有千言万语说不出口。
凌汛这几天有些忙,刚刚参加完琼林宴,就有同窗邀请,又要四处拜谒。
他虽然名义上是安平候府的二公子,但毕竟是个养子他不得不为以后打算,总不能靠侯府过活,安平候的养育之恩他已经报不完了,又怎能靠他们得前程。
“表妹似乎有些不开心,谁惹表妹了?”凌汛皱眉:“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千万不要闷在心里。”
他心疼坏了。
“没什么……我很好……”云弗窈垂眸,羽睫轻颤,柔弱的如同风中摇曳的水莲花。
凌汛心中掠过一丝奇怪,表妹似乎比以前更加柔弱了,好像没有以往那么坚强……不过,女孩子还是柔弱一些好,让人打心里眼里心疼。
“小姐,你就不要瞒着表少爷了,他对你这么好……”
“绿柳!”云弗窈轻轻皱眉唤了一声,显而易见的不高兴:“你别让表哥担心。只是一些小事,不要说了!”
凌汛一听到心上人这么关心自己,顿时高兴的找不着北了,见她不开心,当然不能轻易放过:“绿柳,快说,你家小姐怎么了?”
“不准说!”云弗窈轻咬唇瓣,更加委屈了。
凌汛看她泪光盈盈的模样,感觉有人拿着刀子扎他的心,表情阴冷的看着绿柳:“快说!”
“还不是那个郦南絮,之前对我家小姐横挑鼻子竖挑眼也就算了,上次游街竟然敢推小姐,还让同伴骂小姐。可怜我家小姐一个大家闺秀怎么是她们的对手,小姐的手腕青了两天!还做了几天噩梦,小姐都好几天没睡好了。”绿柳愤愤不平的道。
凌汛冷笑一声:“好啊!”上次被她逃了,他还没腾出手再找她,没想到她竟然还敢欺负表妹,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来投,郦南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