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有人一出门正在下的暴雨就立刻停了?怎么可能山上的野山参就像土疙瘩一样遍地可见?开什么国际玩笑!
“不过这些事情,自家人知道便好,不要对别人提起,三郎命格太过贵重,玄慧大师说如果不妥善处理,恐怕咱们家就留不住他。他每次经历过这样神异的事,都要病上一场,次数多了对他的身体终归不好。”李静雅又小心的嘱咐了一句,郦南絮虽然贪吃不爱干活,性子也有些小骄纵,但是本质不坏,心情好了说了还会听上两句。你瞧,今天和她一块儿出门不就挺听话的嘛。
当然,其中也不排除是小叔的功劳。李静雅抿嘴笑笑,眉目都舒展了许多。
郦南絮一进门就听到一阵咳嗽声,她心中有些异样,她不敢直接问,只能仿似感叹的说了一句:“三哥今天咳得更厉害了。”
李静雅立刻赞同的点点头:“是啊!小叔这次去找你,恐怕也……不过你放心,过几日就好了,咳的不会这么厉害。”
郦南絮心一沉,她清楚的记得那天自己好像灵魂出窍了,她之前还在催眠自己可能是假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好了!现在看来,果然是她的错觉。
灵魂出窍是真,曲明城救她也是真。
如果没有他,换另外一个任何人找到她,她都逃不了一死。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是自己拖累了他!不行,要想办法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郦南絮还不知道,这只是一次简单的救命之恩吗?不!曲明城简直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倒霉的她被他救了一次又一次!恨不能直接把他和她绑在一块儿好吗?
曲明城牌护身符,你值得拥有!
第4章 刚过正午,门……
刚过正午,门外就忽然响起一声牛叫,伴随这一声“吁——”,郦南絮还没反应过来,李静雅已经快速的跑出去了。
“爹,娘,相公,你们回来了?”
郦南絮听到李静雅的声音,有些纠结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应对他们家的人,犹犹豫豫的走出去,此时正有一位美貌妇人从颠簸的牛车上下来,一位年约三十多男人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唯恐一个看不好她就摔倒了。
“嗯,回来了,家里都还好吗?”曲戚氏有些不放心的问,曲明城单独一人在家,她心中着实牵挂,这不二儿子成亲一结束,她就紧赶慢赶的回来了。
几个人说着慢慢走进院中,郦南絮连忙站起来,甜甜的喊了一声:“娘。”
“好孩子,过来,娘给你带了桂花酥,云片糕,找个碟子盛起来,给你三哥送几块。”曲戚氏朝她招招手,然后向大儿媳笑道:“你也来尝尝,一个人在家照顾他们两个,很辛苦吧。”
“这都是媳妇该做的。”李静雅说着还有一些心虚,曲明城病了一场,现在身体还没有好,也不知婆婆会不会生气。
在曲家,曲明城可谓是第一人,李静雅虽然心中有些不痛快,但也只有认了,她虽然比不上曲明城,但曲戚氏已经算得上极好的婆婆了,和那些动不动就打骂儿媳妇儿的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曲戚氏从来不以折磨儿媳妇为荣,但是换了别的婆婆,自己受过的罪总希望儿媳妇再受一遍,最好将自己的痛苦双倍叠加在她身上。
曲明城身形单薄,慢慢的从房间内走出来,外面的冷风一吹,猛烈跳动的心脏猛然一缩,带着一股痛意,他脸色苍白了一瞬,白皙无瑕的手轻轻的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扶着门边,难受的站在原地。
曲戚氏一进门就听见儿子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见到这幅副情形,心疼的要死,立刻上前扶住他:“安和,你快进去,不用你出来迎接。”
曲父名瑾行,气宇轩昂,威风堂堂,蓄着一把美髯,明明今年已经三十六,可是看着不过刚刚三十出头的年纪,目光如电,风度翩翩,看着倒不像一个寻常的农家子。
他极为喜爱自己的夫人,一辈子三子一女,和夫人相反,他不太喜欢曲明城,不为别的,这个儿子实在浪费了夫人太多的心力,为人更是淡漠,心疼也是真心疼,但是他最喜欢放养这个孩子。不愿意管。
也幸好曲明城行事自有章法,不然碰到一个一味宠溺的娘亲,一个不愿意管他的父亲,没有长成歪脖子树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又怎么会像现在这般有出息。
“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你不要总将他当成一个瓷娃娃……”曲瑾行跟在她旁边不满的说了一声。
“我不好好照顾三郎,他若是生病了,你赔我一个好生生的儿子吗?”
“你这是什么话,我看三郎年纪也大了,不如就成亲吧……”曲瑾行心中有些不满,但也没办法,谁让他是自己的儿子呢。只能想办法将他们两个隔离开。
“我儿子才多大?!”曲戚氏名清容,原本她的个性和名字一样温婉,但是一听到夫君这样的话,就好像被戳中了死穴,很有些抑郁。
“他今年才十五!就算是个女儿家也不过是刚及笄的年纪,你怎就这么狠心?”戚清容有些生气,看看多病的儿子,又看看懵懂无知的郦南絮,这两个人怎么能撑得起一个家?
“你让他自己说?问他愿不愿成家?”曲瑾行早就想把这个儿子打包送走了,二儿子已经成亲了,就只剩这个老三了,这段时间将他的婚事定下,然后就开始替郦南絮准备些嫁妆,这些忙起来大概也要大半年,算起来真正成亲的时候也已经十六岁了,不算小了。
曲明城眉头轻轻一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曲瑾行,他爹什么不好,唯独一点,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不立业何以成家,但若是父亲希望,儿子自当遵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敢有违。”曲明城眼眸低垂,唇边含着一抹清淡的笑,谁都看不到,他眼神中多么寡淡,一丝表情也没有,好像不是在讨论他的婚事,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好像只是有人在问他:“你用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