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这人把包子塞进嘴里,虽找不到合适理由怼对面的同伴,但面上依旧不服。
潘春一脸不屑地听着他们说话,嘴角翘了翘。
总而言之,她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神。
她吃完最后一个包子,把银子放到桌上,拿起一旁的扑风气起身上路。
这次进京她走了五天,不是不想走快,而是真的走不快。
“咳咳咳。”潘春掩了下口鼻,侧脸避过来收拾桌子的小二。
这几天乏力感日甚,一到夜里便咳的睡不好觉。临行前林大先跟她说了三遍不能北上要彻底休养,潘春走的时候还没当事儿,如今只不过骑了五天马就累的日夜咳嗽。
不过只要扑风在手,潘春就没什么好怕的。
她望着皇城的方向,把帽兜罩上,迎着阳光眯起眼来。
陈家军还未回朝,这仗到底是胜是败只是传说。
潘春是不会拿谈资当消息的。
除非朝廷张榜,或者梅子渊亲口告诉她。
怎么又想到了梅子渊?潘春有点鄙视自己,如今她是越发没主见了,凡事总爱扯上梅子渊。
这个毛病不好,得改。
潘春略想了想,就算她不指望梅子渊,也不能这么提着刀进大理寺的门,得找个熟人探探路。
于是,潘春找到了尹冬冬。
“潘帮主?!”尹冬冬抱着一只铜盆,惊讶的看着正在拍他家大门的潘春,“你怎么在我家门口?”
潘春一回头,险些被铜盆里的金首饰晃瞎了眼,“你这是做什么?抢金店去了?”
潘春顺手拿出一支金簪,工艺繁复款式精美,一见就知价值不菲,“你哪弄这么多首饰?”
“买的。”尹冬冬将盆放到脚边,“送人的,不知道她喜欢哪种,金店的老板就劝我多买两样。”
潘春无语的看着那盆金货,不知这傻子又被谁坑了。
不过她没工夫管尹冬冬的事儿,急忙问他道:“你可认识大理寺的人?”
“认识啊,修竹不就在大理寺吗?”
“修竹?”潘春猛地亮了眼,“你是说宋赟?”
“是啊!” 一说起这茬,尹冬冬高兴道:“还是你上次带着他给滕尚书送礼,才把他安排到大理寺去了!修竹还说要好好谢谢你呢!”
“谢就不用了,我正好找他有事!”
潘春扬起眉,拽着尹冬冬就走,“你快带我去大理寺!”
两人顺着主街快步走去,白浪悄悄从墙边站了出来。
他安置完兄弟们一路快马加鞭,终于赶在潘春进京城前追上了她。
潘春说过不让他跟着自己,白浪就不敢站在她的面前。
见她咳得厉害,白浪悄悄买了梨膏,本想等潘春投店的时候找小二送过去,不料潘春竟连歇都不歇,一进京就直奔尹府。
白浪将梨膏揣进怀里,一路跟到了大理寺。见潘春进了大门,自己便闪进隔壁巷子,找了间有二楼的茶馆,坐在窗口,静静盯着大门。
一楼忽然人声嘈杂,混着婴孩的哭声,一阵接着一阵,白浪抱起剑,不禁朝楼下看去。
伙计抓住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正在夺她手里的糕饼,“好你个老妖婆,还挺会偷啊!咱们邢云斋的牡丹酥可是御用贡品!二两银子一个,你这一口袋少说偷了咱们五十两!”
老妇人死死拽着口袋不松手,怀里的婴孩哭得撕心裂肺。
“你撒不撒手!”伙计有些怒意,“你买不起就别点啊,怎么?这是打算明抢?!”
老妇人红着一双眼,咬着牙死死不放手,伙计大为光火,直接向门口几个伙计吼道:“报官!快去报官!这里有个疯妇,光天化日之下骗吃不成又要明抢!”
不知是不是报官两个字吓到了她,老妇人忽然松手,抱着孩子跑了。
“现如今真是什么样的神经病都有!”伙计将口袋打开,把牡丹酥倒了出来,不料点心被两人拉扯太久,碎了大半,他恼怒地将整碟牡丹酥倒进了泔水桶,“真晦气!”
白浪冷眼看完,转身重新站回窗边,抱着剑盯住大理寺大门。
宋赟将重审后的卷宗递给潘春,颇为无奈,“潘帮主,这个案子疑点颇多,寺正昨日已经重批,只要秋娘说出实情,大理寺必然秉公办事。可她一连几日什么都不说,这么下去就算我想给她翻案,也翻不动啊,既然你来了,不如去劝劝,不要放弃希望。”
潘春对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黑字红字皱了眉,她根本就没有耐心看完,将卷宗卷了卷,重新塞回宋赟怀里,“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