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麻烦的是江北队的戚无,他是左手。”
骆景:“左手?”
常晴点头,“左手横拍,打法很灵活,而且他的反手很强。一般人反手不是劣势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他更厉害,反手还是优势。”
训练车是万城提供的专车,平时都是用来接送各个省队的,自然也大一些,张教练和俞教练坐在前排,他和常晴坐在中间。
骆景听的很认真,等常晴说完情报,他一愣,随后忽然笑了起来。
骆景的笑和戚无不一样,有点腼腆可爱。
但这次,却笑得常晴莫名其妙的,“你笑什么?”
“你刚才好像不是队员,更像是教练!”
骆景回想了一下常晴刚才的表现,还真越想越像。
他知道常晴会分析对手,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女队的对手才是最值得分析的,因为国家队最后选人,是参考集训结束后的总成绩排行,而成绩排行,靠循环赛对打和体能测试综合而成。
男女队各有三个名额,并不会出现混打的情况。
她所分析的这些情报,都和男队有关。
也正是骆景在一个多月后将面对的对手。
这些话但凡从张力或者俞近识口中说出来,都没什么违和感,但从一个十三岁的女生口中说出来,真有些奇怪。
她不像是才十三岁,好像已经二十三了。
回到训练基地,骆景的腿部训练强度降低了一些,但上肢训练和对打训练占据的时间更多,等他的腿伤恢复一些,再重新调回正常的训练安排。
至于常晴则正好相反,俞近识减少了她手腕的训练,至少要外部用药一周时间,才能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戚无有几次过来,想找常晴练习对打,被骆景拦下了,“她手伤还没好。”
戚无本来要走,但回头一看,想起什么,“你和她一个教练?那不如你陪我练练?”
骆景:“……你们江北队没有对打搭档?”
戚无直接来占了一个球桌,“他们我都打熟了,没意思,咱们两来练练。”
单纯的骆景想了想,自己也对戚无有些好奇,常晴说他左手打的厉害,正好试试看——然后他就被戚无的各种狡猾球骗得天昏地暗,越骗越输,越输越战,后来戚无不去找他,他自己就去找戚无了。
自从因为一个假弧圈输给常晴后,戚无的战术从狡猾逐渐发展为了老骗子。
而骆景,自然地成为了江北队外的第一个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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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训的时间过的很快,所有人都在抓紧时间练习。
张力得知俞近识为西南队争取到了两个小时不受打扰的训练时间后,看俞近识都顺眼多了。
每个人的技术都在飞快地进步,今天的胜者,可能是明天的输家。三个队之间也开始交流对打,每个队都有好苗子,和有进步空间的队员。
江北队的实力强毋庸置疑,这些年也出了不少好苗子,但出人意外的是西南队的水平,总体竟然在江南队之上,男队有骆景、李子茂的横拍,女队有宋静静、黎海燕的横拍,何虹的削球等等。
更何况,还有一个常晴。
男女队各三个名额听起来很多,但光是地方队就分了三个,更不要说,一个地方小队里,有多少个天之骄子。
三个名额的争夺,不到最后一天,谁也不知道结果。
集训快结束的时候,出了一个小插曲。
黎海燕找常晴借钱。
这事儿可不一般,要知道黎海燕在宿舍里一向是很要强的人,她和何虹关系更好,借钱能借到常晴那儿,说明是真的遇上难事儿了。
常晴摸了摸各个兜口,“之前的奖金都寄回家了,这儿没多少,大概三十块。”
常晴不瞒人,黎海燕知道,这是她身上所有的钱,而常晴没有犹豫,全都拿出来给了自己。
借钱归借钱,黎海燕出了什么事,常晴还是要问清楚的。
何虹倒气的不行,“还不是燕儿姐她哥,为了钱,都追到万城来了!”
黎海燕不说话,何虹却了解她的家庭情况,常晴听何虹说了一会,算是明白了。
何虹和黎海燕都是宁城人,黎海燕的家境不算差,至少也是居民户口,但也没好到哪儿去,家里有一个哥哥,母亲没什么主意,父亲又偏心。
她家里和大多数家庭一样,重男轻女。认为儿子是传宗接代的,女儿——则是帮儿子娶媳妇的,对于黎海燕,家里的安排就是养到一定年龄,早点嫁出去,换点钱,好给儿子以后娶媳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