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常晴对冲,对拉起来,显得游刃有余。
快撕打的又快又稳!
而且,秋晓楠的气势非常足,并不会因为常晴的年龄而放水,但即便如此,常晴也看得出来,她没有打出秋晓楠的极限。
这就是职业选手,世界第四的实力。
而她和对方的差距,正是一道鸿沟。
21比5!
常晴第一次被打的基本没什么还手之力,期间她尝试过突破,尝试过以柔克刚,尝试过对撕对打,尝试过不断变线,不断寻找刁钻的落点来得分,但都被对方防住得死死的。
经验层面的碾压,绝不是一两句话的道理,或者掌握了一两个理论就可以无视。
“五个球,”
陈钯说,“常晴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这句话听着是夸,但谁都知道,他让常晴这个本届最年轻的队员和一队的主力打的用意,就是挫挫她的锐气。
十四岁进入国家队,拿到全国青少年女单、女双冠军,换做谁,都会骄傲。
而少年天才,最怕的就是骄傲。
果然,下一刻,陈钯的话就转了个弯,“但是,在比赛的时候,只讲胜负,不讲原因,没有人会因为你年龄小让着你,也不会有人为你的失败找借口,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关注你的失败,只会关注胜利的人。想要进一队,想要打比赛,想要赢,至少,先能在一队手底下‘活得下去’才行。”
这一句表面夸奖,实则敲打。
“怎么样,服气吗?”
陈钯问她。
常晴没说话,但一场比赛打下来,罕见的出汗了,听到问话,她没开口,只是摇摇头。
摇头,在教练看来就是不服气。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觉得自己年龄小,觉得自己只要假以时日,超越这些老队员只不过时间问题,对吧?这样想,才是错误的想法。”
陈钯说,“天才我见了不少,尤其是在国家队,十四岁的或许没有,但十六七岁的多得是,再过几年,过了十八岁,二十岁的年龄门槛,到时候,和我们队里自己的人,和国际上其他选手比起来,还敢说自己是天才?谁又不是他们国家的天才?”
“拿不到冠军,就什么都不是。”
“没有人关心你是不是天才,没人关心你几岁拿到少年赛冠军,没人关心你什么时候进的国家队,你的大赛成绩,你的公开赛成绩,你的大赛冠军数量,才是唯一有意义的东西!”
陈钯的这段话,既是对常晴说的,也是对今年,去年进队的新人说的,更是对至今还在二队的旧人说的。
“等你走到国际赛场上去,你要面临的不只是比你更小的年轻选手的冲击,和你一样同龄优秀对手的进步,还有比你经验更丰富的老选手!体力,耐力,状态……这些会影响输赢,但是没有人会在你输了之后,站出来说,你们的体力,你们的年龄不对等,刚才的输赢不算。就算是有人会这么说,我想,你们自己也不会认!”
说完之后,陈钯让何虹和秋晓楠归队,转头对常晴道,
“解散以后,绕着场馆跑五圈。”
乒乓球的训练场馆可不比外面的标准运动场,一圈不止八百米。
何虹小声说:“教练,晴……常晴她刚才不是故意的。”
陈钯的态度毫无变化,“那你就陪着她一起。”
何虹:“……QAQ?”
解散之后,陈钯先走了,孙久林过来,将队服等杂物分给何虹和常晴两人,“现在女队缺教练,你们的主管教练估计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位,这段时间,你们先自己和队伍里其他人一起训练,跟着日常训练走就行。”
“海燕你们也认识了,跑完圈后,让她带你们熟悉一下这里。”
显然,跑圈的惩罚是要完成的。
孙久林离开之后,黎海燕的话才多起来。
但常晴要罚跑圈,五圈对于经历过俞近识魔鬼训练的两人来说不是一个没法完成的目标,但跑下来,也不是个轻松活儿。
“陈教练可严厉了,以后你在他面前别那么倔。”黎海燕说。
常晴疑惑,“我倔吗?”
何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拉着脸,他问你服不服,你还摇头,这不是找罚吗?不过刚才你和秋晓楠打的时候,宋诗雨也在旁边看着,走的时候两人还说话,她好像和秋晓楠挺熟的。”
黎海燕点头,“秋晓楠是宋诗雨的远房表姐,你让宋诗雨在全国赛上拿了两块银牌的时候,队里早就传开了!”
何虹惊道,“好啊,是报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