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MOON因为选秀节目大红大紫,团员演戏的演戏,出专辑的出专辑,原主却沦落成了一个给富二代陪酒的十八线女网红。
在大众的怜悯和团粉的暗讽中,原主本就不太好的精神状态一下崩了。
她在微博上倾诉,自己当年退团并非为了“攀高枝”,而是遭遇了霸凌。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团粉怒骂,路人将信将疑,无数营销号都开始扒过往的旧料找证据。
但很可惜,不仅霸凌证据没找到,网友们反而扒出五年前,原主通告不断,张张合照站C位,喝水穿鞋都有助理伺候,其他队友们则默默在家抠脚,几乎没什么曝光机会,却还一直在社交网络上帮她说好话。
一个是早已被大公司放弃的落魄小糊咖。
一个是代言无数的小公司顶梁柱女团。
资本和舆论,毫无疑问站在了MOON这一方。
原主说自己被霸凌孤立整整两年,说自己被队友抓着头发扇巴掌,说自己大冬夜被锁在门外,说自己的内衣被队友拿去擦厕所……说自己至今还在吃抗抑郁的药。
没有人相信她。
骂声和脏水铺天盖地向原主袭来,没做过的事情,没说过的话,通通被安在了她头上。
大众对一路走来不容易的MOON表达了强烈同情,对原主毫无下限拿抑郁症炒作的事表达了更强烈的愤怒。
原主的所有申诉,不甘,眼泪,通通成了大众眼里的“被害妄想症”。
二十四岁,本命年的生日,她彻夜酗酒,但酒无法消愁。
十二点的钟声一响,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吞下了大半瓶安眠药。
……
“看来几百年过去,这世间的法则依旧未变。”
周与然叹了口气,“成王败寇,人善人欺。”
“叮咚——”
门铃在这时忽然被按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周与然想了一下,这个点,应该是原身的经纪人过来了。
说实话,作为一个曾经火过的小网红,原主收入其实不算特别低。
她租的房子在市中心,足有八十平,对于一个独居女孩来说,称得上是宽敞。
周与然穿过满地的啤酒瓶,来到客厅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个身材圆润的短发女孩,门一开,就风风火火地挤进来,捏着鼻子道:“我就知道,你又喝酒了是不是!周与然,你这一天天的,你说你这是在报复她们还是报复你自己呢?”
周与然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打量了她许久,没说话。
“你看看你这家都乱成什么样了……算了,我先帮你收拾着,你赶紧去洗澡化个妆,等下还有场直播呢,要是让那些黑粉看见你这副鬼样子,搞不好什么嗑药吸毒的谣言都安上来了。”
短发女孩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真是搞笑哦,年纪轻轻一个个不上学,天天跑到直播间来骂人,追星追得都没三观了是不是。”
“还有宸星这家破公司,天天律师函警告律师函警告,有本事真告一个试试啊,我就不信在21世纪的法庭之上,还能让他们一直这么颠倒黑白了!”
周与然:“……”
“你怎么了?”
说了大半天话,对方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她转过身,惊疑不定道:“然然,你没事吧你?”
“……没事。”
周与然冲她露出一个文雅的笑,“谢谢你阿宝,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阿宝更加惊疑不定了:“你……你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我只是觉得,以后我得振作起来,好好生活。”
周与然抿了抿唇,“天理昭昭,善恶终有报,在那之前,万不可让恶人们看了笑话。”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
阿宝松了口气,“说真的,你之前那样自暴自弃,起不到任何作用,反倒合了她们的心意。”
她放下手中的包:“行了,不说这些了,你还是快去收拾收拾自己吧,直播一个小时后就开始了,争取用你的美貌折服那些黑粉。”
“……好。”
虽然,周与然对这个时代还半生不熟,其实没太搞明白直播是个什么玩意儿,也知道事情远没有阿宝说的那么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