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离阙有些可惜地看着那只兔子,没有拒绝:“好。”
这只兔子不错,眼光很好。
云锦乐收好兔子,拉了两张凳子面对面放着,自己坐了其中一张,示意晏离阙坐另一张。
坐好后,她严肃地问:“晏离阙,那日在岛上,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晏离阙早有准备,从善如流地答:“因为腾蛇之毒,我意外觉醒血脉,故而出现那日的状况。”
觉醒血脉?
尾巴流血,是觉醒血脉的代价?
云锦乐将信将疑:“可是我翻阅过典籍,九尾狐族觉醒血脉时,无人如你一般。”
晏离阙笑了一下。
还真不好糊弄。
他道:“少主忘了吗?我身上有压制血脉之力的封印。强行觉醒血脉,封印反弹,自然如此。”
他该感谢云闲庭,没把他身上封印早已破除的事告诉锦乐。
云锦乐心中已经信了他的话,担忧地道:“这症状以后还会出现吗?”
晏离阙沉思片刻,没把话说死:“我也不知。”
虽然不想让她担心,但若是一口否定,万一以后又不小心在她面前犯病,不好收场。
云锦乐点头道:“我知晓了,一月后的灵丘历练,你同我一起去。”
扶桑神树乃妖族根基,昔年妖族迁入灵丘时,曾带去扶桑神树的一截分枝,走得匆忙,也没带走。
无论如何,问一问扶桑神树总没有错。
晏离阙顺从地道:“好。”
锦乐不说,他也是要同她一起去的。
云锦乐想起什么,狐疑地道:“既然你已觉醒血脉之力,为何狐尾还在,还连狐耳都长出来了?”
晏离阙眨眨眼,从容道:“是觉醒血脉之力的后遗症,过几日便会好了。”
云锦乐盯着晏离阙的狐耳,蠢蠢欲动。
想摸。
晏离阙假装没看见她眼里的渴望,偏头看向窗外:“他们在忙什么?”
他还记着云锦乐丢下他走掉的事,准备给她点小小的教训。
窗子外面,桃林里,穿着蓝白色弟子服的长羡岛弟子在桃树的枝桠上拉了细细的红绳,红绳上缀着小铃铛,风一吹便叮当叮当地响。
另有一群人在空地上搭了一个高台,离地约有三尺,系着红绸,看起来很喜庆。
云锦乐撑着下巴,一下下揪着凳子软垫上的流苏,应道:“在准备花灯节。”
她给晏离阙科普了一下花灯节的概念,目光在他的尾巴上一掠而过,又落在耳朵上。
晏离阙铁了心不给她摸,恍然大悟般:“所以那只小兔子,是少主给我准备的花灯节礼物?”
云锦乐摇头:“不是,我给你准备了别的礼物。”
只能看不能摸,云锦乐憋得难受,但也没有开口。
她一面在心里说服自己要顾及未来妖君的威严,一面偏头将目光转向窗外,试图转移注意力。
转移注意力没有成功,云锦乐将炼好的丹药拿出来递给晏离阙,让他每日吃一粒。然后她站起身,郁闷地去找桃溪。
转眼便到了花灯节当日。
晏离阙很郁闷。
自从那日没给云锦乐摸耳朵,一连几日,她都有意无意地躲着他,桃溪那丫头还帮她打掩护。
主仆二人整日不见踪影,也不知在做什么。
算上今日,一共过了七日,耳朵已经可以收回去,晏离阙想了想,决定再多留一日。
院子里,云锦乐正在挂灯笼,今日倒是不躲着他了,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让桃溪去拿个凳子过来,她够不到。
晏离阙顺手拿了一个凳子过去,云锦乐站上去,将手上的红灯笼挂在檐廊下。
桃溪索性将搬来的凳子给自己坐,一边嗑瓜子一边对晏离阙解释:“每年花灯节,少主都自己挂灯笼,非要学一学民间,不用灵力,说是这样更有过节的感觉。”
云锦乐笑道:“亲历亲为才更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