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了女帝之后——阮千棠
时间:2022-03-07 09:15:18

“微臣参……”
“免礼。”
看着人走过来,傅青桑已经预判到了什么,在宋承修要行礼时,她便一同开口免了他的礼。
宋承修原地怔了怔,改口接着道:“陛下怎么突然到此?微臣未曾迎驾,请陛下恕罪。”
傅青桑摆了摆手,不甚在意这些繁复的礼仪,她回眸看了眼身后跟着的王太医,说道:“朕担心你的病,便带太医来给你瞧瞧。”
主要也是想你了,这句话傅青桑没说出口。
宋承修眸光微微闪动:“谢陛下,让陛下挂念了,微臣病已无碍,便不劳烦太医了。”
傅青桑睁眼看着他,目光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问:“真的吗?真好了?”
宋承修点了点头:“好了。”
意识到让人站着不妥,于是宋承修便带着人到了偏厅,命管家又备上点心和上好的茶水。
众人喝了两盏,傅青桑装作不经意回头朝李公公看了看,希望他识相点。
李公公一刻也不敢多待,立马会意地站起身来。
“咱家瞧宋相大人府上风景不错,管家不妨带老奴和王太医溜达溜达,瞧上一瞧?”
说罢,也不管他们什么想法,拉着人就出了门。
偌大的厅堂内,只剩下两人。
傅青桑偏头,抬了抬下巴,示意了旁边的另一个主位一眼,让宋承修坐过来。
她一边问道:“三天未见,你有想我吗?”
虽几次见惯了傅青桑的“直言直语”,但对她这猝不及防、张口便来的本事宋承修一时还是招架不住。
他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轻咳了两声,最终选择了保持缄默。
傅青桑微微勾了勾唇角,自顾自继续说:“这两天你不在,朕看折子都没劲,你说说你,是不是给我下什么迷药了?”
宋承修:……
“微臣不敢。”
傅青桑:……
她正了正神色,道:“玩笑话而已,别在意。”
她低头饮了口茶,想到什么,又临时开口问道:“对了,你方才在做什么?听你府上管家说你在书房,但你又不在。”
宋承修道:“微臣刚刚在后院练剑。”
练剑?
傅青桑眼底一亮,目光又扫了他一眼,说道:“你病才刚好怎么不多休息休息,不过多运动运动也挺好。”
好赖话她全都说了,最后她突然问一句:“你累吗?”
宋承修挑了挑眉,露出不解的眼神。
“不累。”
傅青桑闻言站起身来,一脸兴奋与期待:“那再练一会吧,让我瞧瞧。”
……
两人来到后院,傅青桑悠悠哉哉在旁边的石桌上坐下,府中奴仆端来水果点心,傅青桑随手拿了串葡萄,一边吃一边看着宋承修舞剑。
她之所以突然来此兴致,是想借此打听下他武功是从哪学的,看自己有没有机会也拜师学点技能防身。
她一边分神地想着,一边看着宋承修那婉若游龙的飘逸身姿在面前闪来闪去,嘴里还不停地吃着东西,可谓是一心三用。
等宋承修耍完一套剑法,傅青桑借此上前问道:“爱卿两次搭救于朕,功夫如此之好,不知师承何处啊?”
宋承修擦着剑的手一顿,闻言眸色晦暗下来,半晌才沉闷说道:“是我爹教我的,自幼时便练起。”
……这样啊。
傅青桑本想说点什么的顿时又哑住了,这可没机会了。
宋承修爹娘在几年前便双亡过世了,傅青桑在之前看史册时,见到记载的大事中有过他爹娘的记录,是关于京城瘟疫的。
那场瘟疫在京城肆虐,死亡人数颇多,宋承修母亲本是医药世家出身,那年为了协助太医院研制解药和医治疫民,不幸染上了瘟疫,宋承修父亲也中了招,最终两人同一天病逝。
那一次,皇宫里的人也没有幸免,原主那几个皇兄和弟弟都在那场瘟疫中死了,只有傅青桑苟延残喘活到了治疗瘟疫的药出来的时候,这也就是为什么帝位轮到了她身上,是因为皇帝老儿仙逝前没人选了。
那场瘟疫影响太多盛大,民间因此有许多坊间传言,不外乎都说是芝麻国气数已尽,要亡国之类的,尤其是原主还这么残暴无良,昏庸无道,民众更是觉得到头了。
收回走远的思绪,傅青桑也低声道:“原来如此,难怪你这么厉害,咦,这什么,真好看。”
说着,她目光留意到他的剑穗,蓝色玉石雕刻的图案,异常好看。
宋承修回答道:“这是我娘送我爹的剑穗,这剑是我爹的。”
傅青桑看了剑一眼,又抬眸看了看宋承修,脑子抽了一下问:“那我是不是也该送你点什么?你想要什么?”
宋承修神色变了变,他垂下目光,一边收回剑一边僵硬回答道:“谢陛下,不用。”
傅青桑后知后觉自己不该这么问,这么问肯定说不要,她得偷偷准备才行。
于是她也不再多问,让宋承修不期待,然后再给他一个惊喜。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宋承修收起剑,抬头看了天色一眼,不知不觉黄昏将近。
于是他出声提醒道:“天色不早了,微臣护送陛下回宫吧?”
傅青桑啊了一声,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
“这不还早么,哪里晚了?”她说着又径自坐了下来,厚脸皮宣布,“而且,谁说我要回宫了,我不回了,今晚就住这。”
这回轮到宋承修诧异。
“陛下,恐怕不妥。”
“怎么?”傅青桑抬头,“你害怕别人说?你不是不怕吗?还是说,你不想我留下来?”
接连几问,硬是将宋承修又堵得哑口无言。
他最终退步道:“微臣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怕陛下在宫外有危险。”
傅青桑哼哼了一声,随后说了一句她后面回想起来都觉得油得掉渣的话——
“有危险的不是宫外,是不在你身边。”
“……”
*
打发了太医和李公公回宫,傅青桑最终如愿留了下来。
用完晚膳,管家便殷勤来告知已经替她准备好了舒适的房间,然而却换来傅青桑不甚开心的表情。
他惶恐地看了自家大人一眼,不知哪里不妥。
宋承修挥了挥手,解了他的围让他先下去。
“一间房。”等人退下,傅青桑便直言开口道,“我要睡你那。”
她此刻觉得,身边的人还是数李公公懂她的心。
宋承修明白她的目的,他领路带她走去。
“陛下请随微臣来。”
傅青桑懵懵懂懂地跟着迈出了步伐,嘴上不忘提醒道:“去哪?我是要去你房间哦。”
晚灯下,廊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黯淡隐晦的光线里,宋承修耳根不自觉烫起来,他突然想起了从后宫听来的某些言论,据说陛下有些怪异的癖好,常叫人驾驭不住。
可宋承修上次并未发觉有什么特殊的癖好,难道是指她说这些话的事么?
这点倒时常令人难以应付。
不过……
她以前也经常这样对其他人讲吗?
暮色中,宋承修脸色兀然沉了下去,一丝酸酸涩涩的情绪从心底溢出,充斥蔓延着他整颗心。
须臾,两人来到一间房门前,傅青桑往里瞄了一眼,问:“这是你的房间?”
宋承修淡淡嗯了一声,说:“微臣去叫人替陛下准备热水沐浴。”
傅青桑欢快地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趁着她沐浴的间隙,宋承修来到密室中,这间密室是书房和卧室连着的,但此刻他只能从书房进。
从暗格中取出一个盒子,宋承修拿着它犹豫了一会。
想到下午傅青桑说要送他什么,大概寓意是定情,宋承修便想起了这个。
这个是他母亲留下的,当初说等他成亲时留给未来娘子,未来什么的,宋承修不确定,但他这辈子除了她或许不会有别人了。
当他端着盒子回到房门前时,傅青桑已经洗漱好了,此刻正坐在桌边,下巴搭在手臂上,眉头耷拉着,似乎不开心。
宋承修迈步走了进去,刚要出声,对方率先留意到了他手上拿着的东西。
“你手里拿的什么?”傅青桑指了指他手中的盒子,好奇问道。
不怪她眼尖,而是这个盒子不小,还挺好看,她不想注意都难。
“这是送给陛下的。”宋承修缓缓说道,将它放在桌上。
傅青桑深感意外:“给我的?”
她上前打开,当看到里面装着的东西时,嘴巴一时张的老大。
里面是一套点翠头面,精致如新,华丽又绝美,一看就价值不菲!
傅青桑错愣地看他,一时恍惚,芝麻国不是很穷吗?怎么宋承修这么有钱,竟比她一介女帝都要出手阔绰,这让她情何以堪。
宋承修在一旁接话道:“这是我娘留下来的,微臣用不上。”
他别扭地说道,欲盖弥彰。
傅青桑勾唇笑了笑,不言而喻,哪有娘特意留女生的东西给儿子的,很大概率是留给未来儿媳的。
她转而换上感动的目光,可高兴雀跃了没多久,傅青桑又耷拉下神色,满脸生无可恋之感地看着宋承修。
她郁闷说道:“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月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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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傅青桑:今晚那个吗?
宋承修:爱我还是想睡我?
大姨妈:达咩!
 
第33章
 
一夜难眠,宋承修卯初时分又清醒了一次,他这一夜反反复复醒来,和身旁呼呼大睡的傅青桑成了完美的对比。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儿,那温软娇躯往他怀里钻时,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欲念和热潮又以排山倒海之势卷土重来,偏偏睡梦中的人还不自知,下意识地粘着他。
活受罪大抵便如此。
宋承修也不得不承认,傅青桑昨晚想的,其实他也想……
眼见窗外天色渐亮,宋承修索性不睡了,他正想起身,然而一动,怀里的人便似乎有所预感,手中力道拽着他又紧了几分。
宋承修无奈重新躺了回去,他睁眼侧眸就这么看着她,似要把人盯醒一般。
卯正时分,傅青桑被人给搅了睡眠,硬生生被宋承修从清梦中叫醒。
她迷茫地看了眼窗外大亮的天色,好奇问了句什么时辰。
“卯正一刻。”宋承修说道。
傅青桑心里哀嚎了一声,也不过才六点多,起这么早疯了吧?
“再让我睡会”
于是她一骨碌将被子蒙头继续闭眼入睡。
宋承修:……
他极力劝说道:“陛下,该起了,您需赶在早朝前回宫。”
*
简单在府中用了早膳后,傅青桑便被宋承修一路护送回了皇宫。
更衣重新梳妆了一遍,傅青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宋承修会这么早叫醒自己了,这下离上朝的时辰正好。
心细如发,这么贴心又能干的爱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第二个了。
比起以往的人尽皆知,傅青桑反倒觉得昨晚偷偷留宿宫外,又一大早悄悄溜回来的感觉简直酸爽刺激。
只可惜大姨妈来了,可恶。
傅青桑原以为不过是等几日,可没想到在此期间发生了件大事。
那日下朝后,傅青桑在审阅奏折时,突然发现印玺不见了。
这玩意可不能丢,傅青桑当下心中一紧,即刻封锁了皇宫,命人全宫上下搜查起来,哪都不能放过。
未央宫内也里里外外跪了一大片人,李公公在前挨个问话,傅青桑坐在软塌上,眉头深锁着,听了一下午的问话内容。
期间陆陆续续来了几批人来报说都没找到,一直到暮色低垂,华灯初上也没找到。
傅青桑脸色越发凝重起来,觉得事情不简单。
连晚饭都没心思吃,她就等着看能不能找到,这玩意比圣旨甚至她本人还有用,没了它,这批阅的奏折也不生效,圣旨就更别提了。
夜幕浓稠,人人在未央宫内跪立难安,从后宫男妃到各宫侍女奴才,一直到深夜,傅青桑终于收到了人来报说找到了。
她顿时醒神,打开布袋包着的东西看了一眼,没错,就是印玺。
“哪搜出来的?”
负责搜寻的侍卫回话道:“是在负责陛下起居侍女的床底下搜出来的,名叫芷云。”
傅青桑闻言目光透过人群,尖锐又锋利的视线看向平日里伺候自己梳洗的那名婢女。
那人显然是愣怔住了,原地呆滞了几秒,须臾慌张地跑上前来跪在了傅青桑面前,一张小脸吓得铁青。
“陛、陛下,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就是借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偷陛下印玺,奴婢是冤枉的,求陛下明察!”
她语无伦次地一边说着一边跪在地上磕头,浑身颤抖不已,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颤音。
傅青桑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那个侍卫,问道:“搜查时,几个人?”
“回陛下,我等六人都在。”
傅青桑垂眼,看回芷云,然而对方已经吓蒙了,瑟缩着身子,只能苍白的辩解不是自己。
傅青桑也没办法,只能让人先带下去关起来,任何人不得探望。
就在侍卫领命上前就要将人带走时,一直慌乱害怕到意识都不清醒的芷云,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挣脱束缚说道——
“陛下,奴婢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有天晚上奴婢迷蒙间,见到月秋神神秘秘地溜出门去,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但奴婢太困了,便没留意多想,现在想来太过古怪,请陛下明察,印玺真不是奴婢偷的,但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奴婢床底下,求陛下明察。”
闻言,傅青桑扭头看向另一旁的秋月,对方正上前走来,也在面前跪下道:“陛下,芷云胡说。”
她又扭头看向污蔑自己的人,质问道:“芷云,你为什么要污蔑我?东西是在你那找出来的,我们房间四个人住,你不能因为我是后来的,你们就对着我欺负,我何时偷溜出去过?奴婢也求陛下明察,替奴婢做主。”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对峙,傅青桑瞧着人越扯越多,于是便下令将那四人都先关起来,关一晚破破她们的心里防线再审问。
*
夜色渐深,李公公来催时,已经三更了,可傅青桑依旧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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