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什么达成五十页了，到一半少年便已经头靠在桌面上，睡得毫无意识。
而可可那边倒是没有多么闲适。
被人鱼来势汹汹找上门口，领主也顺利的意识到面前这位长发美人并不是什么讨巧的废物。
恐怖而不愿意回忆的幻象不断在脑海中形成，但又在才感觉到痛苦时再次划走，让人意识到这是虚假的困境。
连接不断的刺激让他双腿发软。
爱丽丝意识到自己父亲背地里做了什么事情，显然也是有点尴尬，小心翼翼的挡在父亲的面前。
“其实我们可以商量的，我可以在可可面前说你一些好话。”
人鱼眯了眯眼：“我不是那样的鱼。”
“夸你乐于助人，暗地里帮助我们很多。”
“人美心善，就算是最坚固的岩石也都会在你的善良下雕出玫瑰。”
“只要你一悲伤，夜莺会在枝头鸣叫安慰你……”
爱丽丝几乎将所有话剧中说听到过肉麻的台词都往人鱼身上套，说着说着鸡皮疙瘩都有些不受控制，声音更是越说越小。
她很少夸人，更别说这么虚伪夸人。
也很显然，是个人都听不下去，哪里有那么玄幻的事情。
然而在她的话语才逐渐低落时，人鱼低柔的声音再次响起：“为什么不继续说了，我可没用想到你的嘴有那么甜，和抹了蜂蜜似的。”
爱丽丝本以为是在阴阳怪气自己，但在抬头看向人鱼的瞬间，她无语的确认了一件事。
对方是真的以为自己在夸他！
并且十分的受用！
“……您这样可可真的知道吗？”极度无语下，让爱丽丝不经大脑的吐出这么一句话，下一刻她也意识到不对劲，尴尬看去的之时，人鱼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很显然人鱼是想要对她动手的，但最后似乎考虑到她会告状，还是忍了下来，仅仅只是嗤笑一声：“把你的人管好。”
一旁的男宠猛然从梦境从抽离，吓得骤然大叫，音调扎入耳膜，令人不适。
人鱼关上门，隔绝了内部一切的噪音，庭院中气温偏低，呼吸都带着丝丝凉意，玫瑰花的香气若有若无。
“还是来了。”察觉到角落中的存在，人鱼忍不住皱起眉头抱怨，“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把他们都杀了？”
可可顿了顿，有些一言难尽的开口道：“你不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吗？”
见到人鱼微楞的目光，可可继续开口道：“你当时也是极度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绞杀全场，结果……”
可可没有说完，人鱼就已经气得不行。
“我的鲛珠已经回来了，你以为还是当时的情况。”
“就是太自信了……不太好？”
可可见到对方气的脸颊鼓鼓的模样，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弯起唇角。
人鱼长得好看，五官都颇为精致，但绝不是偏向女气的那种，更像是模糊性别的美丽。宛若是浓墨重彩的油画，仅仅是见到就挪不开眼。
可可光是盯着也就知道为什么那么多水手会被深海人鱼给吸引。
但此刻这种有点幼稚的动作，倒是让“油画”生动了起来。
“回去吧回去吧。”可可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入手是冰凉的触感，她也顺手理了理对方略显凌乱而浓密的长卷发。
然而才走了没几步，人鱼略显得阴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是把我当做小孩子吗？”
可可原本没想回答的，但很显然忍耐与格外固执，直接停在水池边就不愿意走。
“其实、偶尔、还是有点靠谱的。”可可沉思了片刻，最终给出了自己的总结，“毕竟小孩子不懂的那么多惹是生非的办法吧？”
人鱼还没有来得及发作，可可挑了挑眉，随即又开口道：“你最近是怎么了？这不像之前的你。”
人鱼脸上的神情骤然一僵，片刻后才挑起笑容：“我为什么要像以往。”
“这样啊。”
无意义的一句附和，两人的脚步声重新响起，月色下可可浓密而柔软的银发折射的淡淡的光泽，而更加吸引目光是藏在发丝下冒出的那小巧耳廓，耳垂有点肉，带着微红。
她绝对是故意的。
人鱼在心中突然冒出这惊愕的念头。
最初的两人达成的协议，也只是心照不宣的相互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