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放宽心,说不定圣女明天就会来见你了。”
南沫心底很嫌弃,她才不要奴婢的同情,要不是别无他法,她早就赶人了,但为了接下来能演下去,她硬着头皮。
“是我不好,要是当时再快点,就能把药送过去了。”南沫满脸自责,想想当时,回来的南珠和南羽满脸戾气,恨不得杀了她,明明她还没开始做什么。
粗鲁的南珠直接从她手里把药给抢走了。
等她恢复了,一定要把南珠杀了出气。
“两位姐姐,你们能不能通融一次,帮我通报师傅,我就像和师傅说说话。”南沫看向那边站地像是两根铁柱子的侍女。
两个侍女面色冷漠,没有半点被说服的样子。
“小姐,请您不要自取其辱,圣女现在不想见您,与其让圣女过来骂您,您还不如好好养伤,想想怎么恕罪才是关键的。”紫衣的侍女面无表情,语气平静,丝毫不为所动。
都知忠心蛊不及时服药可能致命,而南沫没有及时将药送去,那场追杀也不知有没有这位小姐的手笔,她们是圣女的人,对南沫的半分尊敬只是顺带的。
“你们。”南沫听着这句刺耳的话,心里很是不舒服,不过是个低贱的奴婢,也敢以高高在上的语气对她说话,语句中用个「您」字,但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连点尊敬都没有表现出来。
到底是哪里错了?
她哪一步都算好了,唯独那一直向着她的师傅变了,南沫想不通,她一直扮演的是乖巧的徒弟,不过是药送晚了而已,凭什么就要受这种对待。
剩下的两个侍女心中很心疼南沫,还欲开口相劝时,紫衣侍女警告性地说:“做人别忘本,圣女才是你们的主子。”
“是。”两个侍女羞愧地低头,不敢看南沫,也不敢看紫衣侍女。
南沫抓紧被单,手上的力度似要把被单都抠下来。
不能忘本,说白了就是在讽刺她,南沫冷下了脸,面上带着对这些人的不满,也嫌弃自己的侍女没用,她把愤怒全都算在了舒浅的头上。
但凡舒浅能好好对她,她现在也不会这么的屈辱,被几个奴仆看不起。
“都滚出去。”
南沫坐在床上想着对策,她一定要逃出这里,
舒浅听完下属的汇报觉得很有意思,南沫的性子想必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不定在想些什么损招。
“圣女,我们要如何做?”南珠在旁,她脾气向来不怎么好,对南沫向来也不怎么喜欢,如今这茬就更甚了。
“到底是「徒弟」,先好好「养着」,守卫可以松点了。”
南珠看着舒浅明明嘴里喊着「徒弟」两字,但眼里没有半分对徒弟的温情,有的只是淡漠。
饶是如此,南珠觉得这才是之前的圣女,自从遇上了南沫就什么都宠着她,哪怕南沫犯错圣女也一直维护,完全当女儿宠。
她们并非想说这不好,只是南沫完全没有半点徒弟的样子,也不尽责,丝毫不关心圣女,只有获利的时候才会巴巴地过来,平日装的是温柔大方,都在一处地方,南沫什么性子,她们还会不知道。ωωw.Bǐqυgétν.℃ǒM;
可惜圣女一直说这是小孩心性,明明就只小了四岁。
“让那边「好生」照看。”舒浅加重了语气,。
“是,属下立刻去安排。”南羽拱手,拽了下在瞎想的南珠。
南珠反应过来后吗,跟着南羽出去了。
“跟丢了?”孔鹂一拍案板,勃然大怒,她培养的暗卫连两个人都看不住,那要着还有什么用?
“废物,两个那么大的人,你们都能跟丢。”
圣女和云忱两个那么显眼的人,就算是个半瞎子也不至于跟丢。
地上的跪着一排暗卫,桌上一杯茶水被发怒的孔鹂打在了离她最近的那个暗卫脸上,滚烫的茶还在冒着热气,脸和头发上贴着几片茶叶,但暗卫不敢动弹。
“禀教主,是云教主他太过狡猾了,属下跟了一路才发现跟错了人。”暗卫壮起胆子回答,他们也没办法,谁能料到会跟错。
“云忱?”
孔鹂一听这话,心中的气消了半点,云忱确实难以对付。
若是对方不想人跟着自然能甩掉。
孔鹂脸上的表情变得诡异起来,圣女,云忱,事情还真是有看头了。
想起云忱突然找来的原因,谈合作,呵,怕不是被圣女吸引过来的。
她还没有自信到,云忱能看上邪教,连武林盟主之位都看不上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邪教,不过孔鹂没有傻到用舒浅去威胁云忱,她想的只是借云教之手除了秦家那群祸害。
“圣女几时回来的?”
“禀教主,圣女刚回教。”
“出门才不到一个时辰。”
孔鹂这时想起了前不久她随意给圣女的任务,她暗想糟了,怕是不好,若是圣女没看上云忱反倒是看上了秦楼,到时候怕是难搞。
她招了招手,吩咐了几句。
熟知计划的两个男宠一脸惊讶:“您不是早就计划好了?现在除了圣女还能换谁?”
孔鹂摆摆手,心中有十足十的把握:“换谁?圣女身边不是养了个徒弟,长得倒是不错,直接送出去。”
她对邪教的事了如指掌,对那个叫南沫的也知道些。
第434章 魔教教主他「心口不一」(12)
南沫自入邪教后就被圣女看上,一直养在身边,几乎是宠地人人皆知,按圣女的话便是她从南沫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自己吃过的苦不想别人再吃了。
左右是养个人多双筷子罢了,孔鹂对这种事懒得管。
本是从外面带回来训练成暗卫的,如今被圣女养成了个千金大小姐。
好歹在邪教吃了这么多,为教中出点力也是应该的。
“教主,圣女向来护着南沫。”其中一位男宠提醒。
孔鹂片刻都未思索:“就说是教中的任务,当成一次历练了。”
“派人去传南沫过来。”
“教主,南沫被圣女禁足了。”
“说是本座的命令。”
“是。”
暗卫在见到孔鹂的手势后起身退回了暗处。
半响,南沫被人从兰院抬到了孔鹂的面前。
因为身体受伤,南沫疼痛难忍,又是孔鹂的传唤,她不敢不从,而孔鹂的人也没有多加为难她,叫了人将她抬至这里。
南沫眼里和心里都难掩兴奋,她也是听说教主有事来找她,难不成是有重任要交予她?
她想想心里都开心,她就要被孔鹂重视了,到时候,圣女的位置也要成她的了。
孔鹂撑着脑袋,身边依旧是几个男子跪在地上服侍她,她看着门口被人抬进来的南沫,眼底全是嫌弃。
果真是被她的圣女娇养着的东西,不过是受了几鞭子就受不了了,和外面养的废物无半分差别。
南沫从轿子上起身,她的侍女没有跟来,而现在只有她自己,她从轿子上下来,明明是疼痛地受不了,她面上又故作坚强,配着脆弱的神情,娇弱地让人心疼,让人心生怜悯。
“南沫见过教主。”南沫捏着嗓子,声音如同黄鹂般脆耳。
她小心地看着孔鹂,还有地上的男人们,早就听闻教主「放荡不羁」,但未曾想过如此浪,只因她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孔鹂,目前心中很是好奇。
上面坐着的女人,快五十了,但保养地很好,只是脸上细微的特征很容易判断她的年龄,但哪怕是如此大的年龄,女人的韵味依旧十足。
身下的男子也是个个俊美,年轻强壮的男子偏偏愿意匍匐在孔鹂这个老女人身边。
南沫觉得惊骇,无法接受,这种行为是不好的,可她在内心深处又有些向往,向往被貌美的男子拥护,如孔鹂一样,能有很多男人爱慕。
她在鄙夷的同时,也惧怕孔鹂,毕竟这个女人不是好惹的。
“起来吧。”孔鹂搭着手,看了看圣女养的小徒弟,懒懒地开口:“长得倒是不错。”
可惜了,心思看着不太端正,到底是没受过什么苦头,眼里的黑暗的心思瞒不了,稍微有点脑子或是眼神火辣点的就能看出她的心思。
也不知圣女是看上了哪点,武功内力一般,说是空有美貌,可教主不乏有更漂亮的,说是个花瓶都多余。
南沫被夸,高兴地笑了,伤口被一扯,她「嘶」了一声,笑着说:“谢教主的夸赞,沫儿不及教主的万分之一。”
女人都爱听好话,向来老女人也一样,她想,夸着点总不会有错的。
“确实不及。”孔鹂毫不客气地应下了,没有拆穿她的把戏,好听的话她听腻了。
南沫笑脸一僵,她只是随口一讲,这老东西还当真了?
“教主说的是。”她只能僵着笑容接下去,又马上转开话题:“不知教主此次传唤沫儿是有何事?”
想想孔鹂的人以来,那两个侍女立刻让道的样子南沫就觉得解气,都是群势利眼,看碟下菜,知道来的人位高权重就不敢拦了,她来时还特意讽刺了她们一番。
也在刚刚,南沫才体会到权势的厉害,有权的人才能看得更远。
“本座这有一个特殊的任务要你完成。”孔鹂直接说出。
特殊的任务?
南沫心里开始激动了起来,她觉得一定是教主在重视她,否则不会把这种任务交给她。
会不会是杀了圣女让她取而代之?
短短一会儿,南沫想了无数种可能性,越想眼里的喜色越是遮盖不住。
孔鹂不着痕迹地收住了自己对南沫的嫌弃与嘲讽,她沉默了一秒,随即满口夸赞:“早就听闻沫儿聪慧机灵,相貌可人,出落大方,今日一见才觉得你确实是任务的不二之选,无人能及。”
倒不是她想和南沫亲近,只是一时忘了南沫的名字。
南沫听见那几个字心都开始乱飘了,她猜对了,果然是,孔鹂想开始培养她。
“是什么任务?沫儿一定会拼全力完成的。”
“此事事关重大,你定然不能说出去。”孔鹂一脸严肃认真让南沫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教主放心,沫儿誓死也不会透露半分。”
“你可知秦家之子,秦楼。”
“沫儿听过他在江湖上的传闻。”南沫竭力装成自己不认识秦楼的模样。
早在事先,她就听楼哥哥说了,孔鹂因为善妒把丈夫杀了,后来又不守妇道,到处勾引男人。
而孔鹂的那位丈夫便是秦楼父亲的弟弟。
秦家一直想杀了孔鹂为死去的那个儿子报仇。
南沫因为此事对孔鹂的观感并不好,她只觉得自己是入了个狼窝,全教都没一个好东西,想走又舍不得这里的资源,只能忍着。
“本座与秦家有大仇。”
南沫心中是又惊又喜,这么大的机密都告诉她了,想来是要将她培养成心腹。
“不知沫儿有什么能为教主做的,沫儿一定不负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