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四座城池换一个女人,这笔买卖,无论谁都算,都知道是亏的。
因而有不少大臣心生不满,执意向季渊进谏,请他三思,切莫因美色耽误江山大计。
少顷,孟德豫才听季渊沉声道:“不必理会,闹得凶的处置了便是。”
“是,陛下。”
孟德豫应声,又往殿内瞥了一眼,虽朝中反对之声无数,但他却是高兴的。
这值不值的,不过是于外人而言,但对他家陛下来说,里头那位只怕是拿江山都不愿意换的存在。
没有什么能与之衡量。
此时,清凌殿内。
云蕊取了燕沅替换的衣裳回来,便见燕沅双眸半眯着,倚靠在壁池边,面色红地有些不自然,她疑惑地蹙了蹙眉,瞥向一旁空了一大半的盘子,不由得“呀”了一声,忙跑上前。
“里头的米糕,你全让主子吃啦!”云蕊着急地看向夏儿,“我忘了提醒你,这是醪糟米糕,我方才嗅了嗅,发现醪糟还放了不少,主子吃了这么多,看上去只怕是有些醉了。”
“醪糟还能醉人?”夏儿诧异地看向微醺的燕沅。
对啊,她倒是忘了,她家主子的酒量不是一般得差,从前在渭陵时她家主子被唬着喝了几口的高粱烧,直接睡了一天一夜,吓得李嬷嬷将大夫都请来了。
“夏儿,你看,有蝴蝶……”
正想着,夏儿便见燕沅指着半空,开始说起了胡话,不晓得的,还以为她猛喝了二两,才至于醉成这般。
“主子,主子……”夏儿唤了她两声,“您醉了,这温泉是泡不得了,奴婢们扶您出来吧。”
燕沅收回手,木愣了一会儿,乖巧地点了点头,可醉意上头,连带着身子也开始发软,就像是被人抽了骨头,软绵绵,竟一时连跨出温泉的气力都没有了。
夏儿和云蕊对视了一眼,不免有些犯难,正欲下池子将燕沅扶上来,便听一低沉威仪的声儿道:“都下去吧。”
她俩回首望了一眼,看清来人,忙低身道了声“是”,缓缓退了出去。
燕沅趴在温泉池边,热气氤氲间,愈发迷糊得厉害,她打了个哈欠,只觉困意若潮水般涌上来,并未发现,有人在她面前蹲下,静静凝视着她。
湿透的白衫紧紧贴在燕沅的身上,隐隐透出她莹白如雪的玉肌,勾勒出她纤阿有度,婀娜曼妙的身姿。
季渊抬手拨开燕沅贴在额上的湿发,望着眼前旖旎的场景,喉结微滚。
燕沅感受到触碰,缓缓睁开眼,便撞进一双幽深的眸子里,她张了张嘴,可声儿还未发出来,就被一双大掌捞出了温泉。
离开了温热的水,四面的寒风侵袭而来,冻得燕沅打了个寒颤,但下一瞬一件宽大的衣裳就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身子被打横抱了起来。
面前的胸膛滚烫,燕沅抬手搂住他的脖颈,忍不住贴近汲取热量,却觉男人的身子明显僵了僵。
她被缓缓放在了床榻上,披着的衣裳散开,露出一片大好春光来,燕沅没有力气,只能任由季渊给她擦干了头发,换下了湿衣。
松软的衾被里被盖在了身上,暖融融的催着本就困倦的燕沅上下眼皮直打架,她翻了个身子,将脸埋在衾被里头,呼吸很快便平稳起来。
坐在床榻边上的季渊,瞧着眼前睡得没心没肺的小姑娘,不由得低叹了一口气。
虽两人一路始终是同榻而眠,但他强忍着,始终未碰她分毫。
一开始是因为燕沅夜里总睡不好,睡梦中常哭着唤“母后”,她虽嘴上不说,但远离北域,离开家人,她心下终究是难过的。
季渊不忍心碰燕沅,想着让她好好缓一阵再说,可没过多久,她便病了,且一路几乎都在生病,直到几日前方才彻底好转。
他沉了沉呼吸,看着榻上的人,到底没有出手,只如往常一般掀开衾被,将人抱在了怀里,缓缓闭上眼。
可他没想到,许是因为喝了酒,即便是睡着了,怀中的人也极其不安分。
她转了个身儿,一双藕臂抱住了他的窄劲有力的腰身,纤长的腿还肆无忌惮地搭了上来,整个人如藤蔓一般牢牢缠住了他。
季渊呼吸一滞,嗅着燕沅身上的气息,喉间顿时干渴得厉害。
虽命蛊已解,她身上已然没了从前那般的香气,可似乎还存着一股幽幽的香味,同样诱人心魄。
他垂首看了一眼,便见燕沅紧闭着眼,睡得正熟,他不由得勾了勾唇,心下又好气又好笑。
诱惑了他却撒手不管,自己睡得香甜,季渊抬手惩罚般轻轻捏了捏燕沅的鼻子,就见她秀眉微蹙,垂下脑袋,如猫儿一般在他胸口拱了拱。
季渊唇间含笑,不知想起什么,眸光倏然变得温柔起来,将燕沅紧紧抱在了怀中。
小心翼翼,如失而复得的珍宝。
翌日一早天未亮,燕沅便因口干舌燥早早醒了过来,她抿了抿唇,闭着眼忍不住嘟囔了一声“水”。
没一会儿,身子就被半抱起来,光滑的杯壁贴上了她的朱唇后,燕沅就迫不及待地吞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