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比商业更棘手的事情。
‘咕噜噜,’赵熙月的肚皮叫的响亮,一阵地道菜香味把她引的坐了起来。
隔着医院的玻璃,顾眠手里提着的东西还热乎。
赵熙月的小脸发白,像是消瘦了一圈,嘴唇皱巴巴毫无血色,像是缺水。
整个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忽然,她扭过头来,正冲着他,惨白小脸上的黑眸忽然有了光泽,继而欣喜的弯起,连眉眼间的痣都随着上下飞扬。
顾眠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启鞍山你怎么才回来啊,饿死我了,快快快。”
“楼底下大爷大妈战斗力太强了……”
赵熙月接过盒饭,将盖子打开,肚子又闷响一声,大油的鱼香肉丝配米饭,太香了,她现在饿得,连里面放了什么作料都闻的一清二楚。
拿着筷子将鱼香肉丝和米饭拌在一起。
不等拌匀就一口吞下,太香了,食物顺着嗓子划入肚子的过程简直是一种享受,舌尖上每一个味蕾都在欢快起舞。
今早的抑郁一扫而空,快乐的赵熙月又回来了!
‘咳咳咳’吃的太快,赵熙月噎了一下剧烈咳嗽。
“你慢点,再给噎死了。”
启鞍山给她拍了两下后背,将快餐盒一把夺过,举到脑袋顶上去了。
赵熙月就从床上蹦起来够:“还给我!”
“启鞍山你立刻还给我,我要是饿死了,你这叫蓄意谋杀你知道吗?”
“不给,你撑死了,我还过失致人死亡呢。”
……
对,这是单向玻璃。
顾眠将手掌贴在玻璃上,赵熙月怎么可能看见他。
闹了一会,赵熙月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水,启鞍山才把盒饭还给她。
他无奈:“你不是阔太太么,干嘛吃的像是没见过肉一样?”
“唉,别提了,一提这个我就来气。”
赵熙月嘴里塞得满档:“天天都是什么,一小把菜叶儿啊,要不就是婴儿巴掌大的牛肉,就那么几口,怎么可能吃得饱嘛,更何况我本来就不喜欢西餐。”
玻璃单向但不隔音,顾眠听的一清二楚。
他的视线往下移,最终落在手里提着的食物上,法式焗蜗牛。
那天赵熙月也生病了,她胃疼,小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内心底里不停念叨着蜗牛。
结果其实她不喜欢吗。
袋子隔着西裤贴在腿上,已经不热了,甚至有点凉。
启鞍山倒了一杯热水。
一边翘着二郎腿晃悠,一边侧脸瞧她。
想开口调戏她两句,看赵熙月惨兮兮的样子也没开口。刚开始他以为,他对赵熙月的感情是男女之情,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他对她没冲动,没想法,只想保护她。
就在昨天,他想明白了,小丫头平时凶巴巴的,还拿大扫把气势汹汹揍他。但在遇到危机的时候,不还得他上嘛,这不是妹妹是什么。
谁知道这家医院品味咋这么奇葩,整这么一大面玻璃。
“妹啊,外面多金的傻孩子,还在玻璃边看着你呢,要不叫进来坐坐?”
启鞍山压低了声音,冲她挑了挑眉。
赵熙月选择性耳聋,将杯子塞回启鞍山手里:“再给我倒一杯热水。”
启鞍山不过是顺嘴提的一句,见赵熙月不愿意,他也不再提,接过赵熙月手里的杯子,摇晃了一下水壶:“没了,我出去再打一壶。”
他推门出去,目光轻飘飘瞥见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
腿脚挺利索,溜得还挺快。
饮水机就在走廊里,启鞍山拧开热水,扫了一眼放在窗沿上的食物,没理会,活该,他妹妹金贵着呢。
保洁正在给走廊里清洁消毒,路过窗台边念叨了一句:“谁这么没有公德心乱丢垃圾?”说完,就将玻璃窗沿上放着的塑料袋扔到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