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杀一时无言以对。
沈星云笑笑地说道:“她想听你和你姐姐的八卦。”
萧柔柔认真纠正:“这怎么能叫八卦呢?这叫,故事。”
月杀似乎懒得搭理他们。
然而,等萧柔柔进了客栈,要了一壶酒,摊开了画卷,准备小酌几杯时,月杀却突然从画中走出来。
萧柔柔抬手请他坐下,为他倒了一杯酒。
小小的一间客房,飘起了醉人的酒香。
疏狂也嘴馋地出现。
“好酒,怎么能少的了我呢?”沈星云摇着扇子,坐在一旁。
减陵澜要了另一间客房休息,楚南风则待在画里没有动静,想必不喜欢酒,也对月杀的八卦,啊不,是故事,想必是对月杀的故事也不感兴趣。
萧柔柔于是给疏狂和沈星云二人也纷纷斟满一杯。
月杀坐在那里,闻着酒香,好一阵后,便打开了话匣子:“其实,我跟她的故事,也没什么好讲的,我们虽然是同一个母亲,但不是同一个父亲。
“我们的母亲是一个红颜祸水,长得比洛窈还是美丽,洛窈其实都算是长歪了,只继承了我们母亲一半的美貌。
“但她继承了母亲十成的傲气,觉得自己长了这样的一张脸,注定不凡,一定是这个修真界的女主人,可惜,她和母亲一样,想要成为修真界的女主人,却不想着靠自己,而是满脑子找个强势的男人上位。
“当年,洛窈的父亲就是因为争风吃醋,被我爹给一拳打死的。
“后来我爹,就又被母亲其他的爱慕者打死。”
听到这里,萧柔柔懂了。
月杀的母亲是个海王,洛窈也是。
这乌月城的城主,多半就是洛窈池塘里的一条鱼。
“但想要靠男人上位,又岂是易事?修真界但凡到了顶层的修士,要的都是飞升成神,而不是祸水红颜,只有像乌月城城主这样,许多年都无法突破,自知资质有限的人,才会追逐与修真无关的俗事。
“所以,这么多年来,洛窈想要靠男人上位,可真正顶层的男人,譬如你的师尊程无忧之流,根本看不上她。
“她也渐渐醒了,知道自己美梦破灭,不再想着什么当修真界的女主人,于是便只想能风风光光地当着一个小门派的掌门,这么也算有头有脸地活下去便是。”
萧柔柔又懂了。
正所谓人到中年总是很容易对现实认命,发现自己原来平凡普通,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更何况洛窈修真,年纪都不知道多大了,早就过了中年,也早就认命。
“虽然是同一个母亲,可我爹,是杀死她父亲的凶手,所以我跟她从来都装作不认识,每次见面都以仇人的姿态相见,我没少坑她,她也没少害我,我死的时候,会出现在洛窈房中,是因为她约我讲和,说这么多年累了,母亲也只有我们两个孩子,倒不如以后和平相处。
“我压根不信她嘴里说出来的鬼话,但也想看看她这次要耍什么花招。
“于是如约而至。
“只是没想到,我刚走到她房间里,就被一个阵法给困住,那个阵法充满了神力,我挣脱不开,然后,就被人从背后一剑捅死。
“至今,我还记得那个人的那一剑,他的剑法让我感到十分熟悉,如果再让我见到这个人的剑法,我一定会立即就认出他来。”
说到这里,月杀一脸平淡地看着萧柔柔几人,“讲完了。”
他修长的手指,一点灵力拨动,轻轻转动酒杯,看着里面的酒水微微晃动着,目光从干架过程中被云奴降下天雷一下劈死的疏狂身上无甚兴趣地一扫,转而落在了沈星云身上,“说说你吧,你又是怎么死的?”
萧柔柔立即好奇地看向沈星云。
沈星云呵笑一声,随即看向萧柔柔,十分坦荡地道:“我嘛,当然是被一头养了许多年的白眼狼给背后捅了一刀,惨死,这个人,小柔认识的。”
萧柔柔闻言一愣,随即立即想到:“是我师兄沈长平?”
这是她早就有过的猜测。
“不错。”沈星云一脸随意的笑,摇着扇子,“沈长平,是我兄长的遗腹子,当年我兄长和长平的母亲紫姬在一起,本就不被家族接受,紫姬身上有一半的妖族血统,扇子居则是当年修真界第一炼器门派,我兄长则是惊才绝艳,是扇子居定好的下一任掌门,家族怎么可能接受紫姬这样一个有妖族血统的人呢?
“可兄长虽然平时恭顺,在紫姬的事情上,却格外的执着。
“他干脆和家族一刀两断,带着紫姬私奔,只是没有想到,半路上遇到几个散修,为了保护紫姬被杀,紫姬虽然逃走,可却发现自己已经怀有身孕。”
“兄长一死,还停在家中的命灯熄灭,家中也立即知道他遇害,后来查到兄长之死,知道紫姬逃了,便认定是紫姬联合哪几个散修,故意要害死兄长,所以之后的几年,没有一刻不在追杀紫姬,和她已经出生的儿子,沈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