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
卫殊清浅地笑着,伸手挠了挠受惊的耳朵。
楚兰枝也顾不得失态了,她气成这样,都是被这厮的给气疯的:
“那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张脸活着!”
“娘子,”卫殊柔声唤了她道:“这一路跟过来,我的面子都掉光了,还要什么脸?”
“那你还跟什么跟!”
楚兰枝上去就是一脚,要跺了他的脚面,被他迅捷地抬脚躲了过去,她紧接着踩下第二脚,又被他灵活地避开。
亲眼目睹了俩人的无影脚厮杀,这一窝窝士兵一看就知道,将军平日里定是训练有素,才会闪躲得如此及时。
卫殊横了一眼过去,这些士兵的头自动缩了半截,一个个地捧起碗往边上走开,给他俩腾出广阔的草丛来吵架。
有些馋鬼投胎的士兵斗胆地跑了回来,端了锅就走,在边边角继续架锅吃饭,静听着这边的动静。
楚兰枝拿食指戳着他的心口,狠戾地说着:“别再跟着我,把我逼疯了,我就撕了你。”
这次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站在空旷的草原上,落寞地望着她的背影,良久之后,抬脚跟了上去。
楚兰枝吹着草原上的朔朔北风,冷意扑面而上,莫大的委屈让她抬手抹去的眼泪,越抹越多,呼呼的风声伴着呜咽拂过耳里,让她越哭越伤心。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步步沉稳地走了过来。
楚兰枝双手抵在膝盖上,眼泪直直地往下落,让他别过来他就是不听,是他自找的,她才不会便宜了他。
卫殊走到她身后,就见她回过身来,一把将他往后推去,推得他踉跄地差点站不住脚跟。
“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我怀双宝那会儿,脚肿得跟猪头一样,还不是照样得撑着身子,在园子里走两圈,那时你在哪儿?”
“我生双宝把命都搭出去了,你又在哪里?”
“呜呜呜,我家双宝好可怜,满月就让我送了出去,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娘儿仨至于这么逃亡?”
楚兰枝哭得好不委屈,泪水肆意横流,卫殊沉痛地走过来,任由她胡乱挥舞着双手朝他的脸面和胸膛打去。
“卫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千里迢迢地赶到北境,让你出来接一下我,你都不肯。”
“娘子……娘子——”卫殊哀怜的看着她,低头寻着她的唇吻了过去,干燥和水润碰在了一起,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楚兰枝哪哪哪都被他冒出来的青茬胡子扎着疼,她的眼泪哭凉了,背风地藏在他的怀里,被他馋着一通乱吻。
直到一只冰凉的大掌探上了她的后背,她浑身激灵地抖了抖,反手就要拽下他的手,“你做什么?”
卫殊:“娘子的脸有点病态红,呼吸也急促了些,是不是胸口绑缚了布带,我帮你解下来。”
“没有布带。”楚兰枝凶了他一声。
卫殊了然地点了头,手却探到了前面胡来,楚兰枝压抑着声音说:“回去。”
这荒凉草原上,北风朔朔地吹着,亏他还起了这种心思。
“回去,给?”
“回去!”
卫殊把手抽出来,抬手就给她理顺了衣裳,而后不容抗拒地,牵着她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来的时候,他跟在她身后有多和顺,回去的这一路上,他就有多硬气。
巡逻的士兵看见他俩折返回头,又一次避讳地面朝营帐站着,在他俩走后,习惯性地探头出来张望。
“看见了没,卫将军这是找回场子了。”
“到底是卫夫人耳根软,将军定是在她的耳边磨破了嘴皮子,说尽了好话,夫人这才原谅了他。”
“这夫妇床头吵架床尾和,我们也就看个乐,散了。”
卫殊将楚兰枝带进营帐里,一脚将门踢上,就将人捞进怀里亲个不停。
“卫……郎,你能不能把胡子先给刮了?”
“我做事,向来不拘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