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总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地期许,而她每次都能不负他的期盼。
楚兰枝将发髻盘于右边,编发间缀上了珠翠步摇,丝丝缕缕的金线落坠于耳前,衬得珍珠耳坠玲珑剔透,她身上穿了件高领繁花刺绣的粉色长裙,肩上拢着件碧色纱帛,眉目轻盈,面若桃花,当她手执团扇步步轻晃地走过来时,那骨子里透出来的风韵,直叫人看直了眼去。
卫殊钻出车厢,朝她伸手,想要扶她上车。
楚兰枝用团扇隔开了他的手,扶着车门进到了马车里,眼角余光都不带赏一个给他。
马车迟缓地行驶在御临街上。
卫殊靠在车上,看着她手上轻摇着团扇,说道:“娘子,你要是觉着热,要不要我给你摇扇?”
“没见我脸上的妆容未干么?“楚兰枝得意地说起了她的胭脂,”这是我新近调制出来的水粉,莹润湿滑,桃粉的底色很能提亮脸上的肤质,这款胭脂要是能在宫廷里走红,一品红妆就不愁没有生意做。“
卫殊就知道,他家娘子无利不起早,如此盛妆地进宫赴宴,必定得图些什么回去才是她的性子。
“你这样太抢风头了,怎么说这都是淑妃的寿宴,你还是妆容清淡些为好。”
吃一堑长一智,她才不会轻易再上他的当。
上次去誉王府赴宴,他见不得她盛妆出席,说什么都要给你卸个淡妆,她不依,他打横将她抱回了厢房,二话不说就吻了她的唇,吃掉了她的唇釉,这还不算什么,他还吻向了她额间的落梅,在她眉间一下下地啜吻得热烈,把那朵落梅妆抹得一干二净。
往事不堪回首,如今他还想故伎重演,门都没有。
“娘子, 容我替你淡化些妆容。”
眼见着他靠了过来,她竖起团扇挡在了面前,隔着一层缠金丝绣花的褐色扇面,她嗔怪地看了一眼过去。
卫殊一时间心痒难耐,明明都老夫老妻了,他家娘子撩他,还是一撩一个准。
“边上呆着去,别凑过来扰我清净。”
卫殊挫败地靠回了车上,“娘子何须如此,明明素着一张脸就能碾压群芳,还非得化上这么精致的妆容,你让别家的娘子们还怎么活?”
“卫郎这是想让谁活,直说出来就是,兜藏个什么劲?“
楚兰枝这话反驳得卫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本意是想夸她来着,没成想被她拿捏了这个话不放,开口就忿了他道:“是吏部尚书府上的千金,还是外面哪些个莺莺燕燕?
卫殊:“这从来没有过的事,娘子莫听得外面的人胡说。“
“有没有事你心里最清楚,”楚兰枝为着近来的那些谣言,数落他道:“我扒着你的衣领子,就知你沾染了什么香味,你要是敢到外面厮混,我闻到那个味就能收拾你。”
卫殊似笑而非地道,“娘子明察秋毫。”
“少在我面前瞎吹捧,”楚兰枝放了话,“我就是谁的风头都不抢,也不能让那些个鸦雀给压了一头去,只要你和我一天不和离,你就给我放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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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被羡慕嫉妒恨
卫殊携了楚兰枝在宫宴上入席而坐。
殊不知她的出现,引来了百官及其夫人的侧目,毕竟卫殊惧内的名声在外,她又是农门出身的泼辣妇人,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将她和温婉韵致扯到一块儿。
席间吃菜,卫殊对她百般殷勤,一个劲地往她面前的空碟子里布菜。
两三筷子还好,每一筷子都往她碗里伸,这就殷勤得过了头。
楚兰枝:“你不吃就放筷,别往我碗里夹菜。“
卫殊用着气音和她说道,“娘子,我早就说过你的手艺比得上宫里的大厨,你不信就多尝尝,反正我不稀罕这御厨的手艺,吃不吃不打紧。”
楚兰枝才不信他的鬼话,“卫郎这般殷勤备至,莫不是想让谣言不攻自破?“
卫殊:“什么谣言?”
“外面都在传,说你看上了吏部尚书府上的千金,为了她不惜与我和离,”楚兰枝盯着他手上的筷子道,“你越是给我布菜,就越是心虚,心里没鬼才怪。”
这话一出,他总算是消停了会儿。
楚兰枝才将碗里的菜吃完,他又往她的碟子里布菜,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菜肴,她怨愤地瞪了他一眼。
“娘子,我想让你坐实我惧内的名声。“
卫殊这么说,自有他的一番道理,“如此一来,既能断了外面莺莺燕燕一心想要嫁进卫府的心思,又能让我免于百官的应酬,岂不是一举两得?”
楚兰枝:“若非你招惹,那些莺莺燕燕能围着你转,百官能缠着你吃酒?”
卫殊笃定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