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团子在边上站着,他没开口多问,眼神却急切地看着师娘。
楚兰枝摸着年年和岁岁的脑袋,安抚道:“你爹把外袍解下来给我披上,他能把我怎么着?他就是吓唬你们而已,时候不早了,都给我回屋睡去。“
苏团子领着年年回屋,岁岁和楚兰枝也先后上了床。
夜深人静,巷子里传来了打更声,一下下地扰人心神。
楚兰枝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卫殊喜欢她,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毕竟原书里,他就没看上过原主,还把人弃养于乡下,她自是不会往这方面多想,如今事已至此,她不得不为以后多做打算。
按说卫殊的才华冠绝京师,品貌在当世的男郎里也算得上个中翘楚,虽说自负甚高,嘴上说话刻薄了些,但他还秉持着文人风骨,没走上黑化之路,怎么看都算得上是个如意郎君的人选。
若是他没那权倾朝野的野心,楚兰枝扪心自问,她愿意和他这样安生地把日子过下去。
不能说对他没一丝半点的喜欢。
这也是卫殊抱她,她没推开他的原因。
她辗转反侧地望着顶上的房梁,想起了相处的点滴过往,老实说,卫殊喜欢上她,多少和她也脱不了干系,她没和他划清过界限,他们俩确实不清不楚。
她不知对他存着几分的欢喜,能不能逆天改命,把他从黑化的道路上给拽回来?
她也不知道他对她的喜欢存着几分真,若是以后青云直上、官运亨通后,他能否守得住这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得而知。
那便不去自寻烦恼。
眼下她该做的就是赚够白花花的银子,想和他搭伙过日子就过下去,不想就另外置办下一座宅子单出去独过,怎么潇洒怎么活。
她越想越通透,自觉天生丽质难自弃,卫殊喜欢她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么?
越是这般想,她越是放松地沉入了睡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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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带上团子卖胭脂
钱团子和宋团子赶早地过来做胭脂,见年年和苏团子被绑在树上,他们吓了一跳,跑过去要给他们解绳子,被方显喝了一声。
“别动,谁解绳子就把谁绑上去。”
钱团子和宋团子双双松了手,向后退了一步。
“你们犯了什么事,先生要把你们绑在树上不可?”
“师娘呢,她知不知道这个事?“
太阳东升,暖和的日光照在年年身上,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爹爹不绑我,他面子上过不去,做个样子而已,你们别瞎掺和。”
“别告诉师娘,她要是替我们出头,这事就完不了,”苏团子踌躇地开了口,“先生心软,我们才能绑在树上晒太阳,他要是狠起来,我和年年都得脱一层皮。”
钱团子看了眼在深井边上磨剑的方显,又看了看绑在树上的俩人,“得,你们受虐还受出感激来了,真服了你们。”
宋团子觉得这俩人脑子出了问题,“这事哪用得着我们去告诉师娘,她一进院子不就看见了?”
年年见他这是在挑衅爹爹的智商,鄙视他说,“我娘睡得很晚,不到中午她起不来。”
“还差半个时辰就松绑了,“苏团子仰头看了看天色,”先生掐准了时间,他是不会让师娘知道这件事的。”
钱团子听了这话,皮都紧实了,“你俩什么时候被绑在树上的?”
年年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天刚蒙蒙亮,我还窝在被子里睡觉,就被爹爹拎起来穿衣,拖进院子,绑在了这棵树上。”
苏团子当时被掀掉了被子,脑子一下子全醒了,“辰时。”
宋团子听得后脊发凉,先生这招实在是太狠了,亏他们还觉得他心软!他悄悄地回头往东厢房看去,“先生人呢?“
“天没亮就出去了,”年年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爹爹叫了方叔过来,说不到两个时辰不松绑。”
宋团子这才敢说卫殊的坏话,“你们说先生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不然他罚人为什么喜欢把人绑在树上?”
“你有什么意见?”钱团子眯眼瞧着他,“不绑在树上,难不成打一顿,把人打个半死?”
宋团子指了指钱团子,又指了指绑在树上那俩人,得意地笑道:“我没被先生体罚过,怎么着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