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若礼貌地跑过去打了声招呼:“太奶奶好。”
“好,呵呵,都好!”
牛翠花笑的和蔼可亲:“今天我们家得了几尾鲜鱼,天热不好存放,给你们送两条来。”
“哟,这怎么好意思呢?您老几次三番维护我们家若若,我都没来得及感谢您,怎么能收您东西呢?”
牛翠花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几天回娘家去了,今天才知道婉儿那天来办的那糊涂事。我明天去镇子上好好说说她,我虽然是她的姨娘,但是我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提到魏苏婉,孙秋兰的心情瞬间就不美丽了,哼,那个女人现在真是越来越势力眼儿了!碍于情面她还不能在牛翠花面前表现的太明显。
她扯着一抹僵硬的笑:“事情都过去了,那天富阳他娘说的话是有些不中听,不过我们都没往心里去。富阳是读书人,是我们家高攀不起,我们可不敢误了他的前程。”
“我和她爹寻思着过两年给若若找个门当户对的,八字相合的,穷点也不怕,只要人品好就行。”
牛翠花默默地点点头,叹息道:“说来说去,都是我们家富阳没福气。若丫头是个好姑娘,以后一定能找个好夫家的。”
“对了,你上次让我帮你纳的鞋底,我纳好了,你看看。”
“这么快啊!我还说得月底呢!”
孙秋兰笑盈盈地把几双厚实的鞋底接过来:“叔奶奶纳的鞋底就是周正,针脚真是细密。上次纳的鞋底,川子还没穿两个月就磨破,还取笑我做鞋底的手艺不行。”
牛翠花:“你做鞋底不行,做衣裳手艺好啊!瞧你做的那衣裳,比镇子上的成衣铺子里卖的都好看。你要有空,帮我和你叔爷爷也做一件,我明儿把布料给你拿来。”
“那行,我有时间。若丫头不让我出去给人浆洗衣服了,我闲在家里,也没什么可忙的,昨天刚给他们兄妹俩做了一身衣服。”
“诶呦,你不说我差点忘了。”牛翠花神秘兮兮地说道:“幸亏你没去曹家浆洗衣服了。我前几天不是回娘家吗?听说曹家的洗衣坊不知怎地突然塌了,压死一个,压伤了好几个呢!”
“真的?死的是谁啊?”孙秋兰被吓了一跳,赶忙问道。
“那女的姓什么我忘了,只听哦娘家的弟弟说好像叫桂花,刚去没两天。真是倒霉,一文钱都还没拿过,还赔上了性命!”
这个死者孙秋兰并不认识,想必是在她离开之后才去的,她暗自庆幸自己运气好。
她不知道的是,正是王若若早就算出了她近期会有一劫,所以才撒娇耍赖,非不让她去做工了。
孙秋兰和牛翠花两人又说了会闲话,临走前牛翠花把鱼硬塞到孙秋兰手里,孙秋兰只好收下了,她又拿了些凉糕给牛翠花带回去。
中午孙秋兰就把这两尾鱼给炖了,浓郁的香味飘的老远,把附近的小孩都馋的不行了。
有那些眼气不顺的,嫉妒王若若家天天吃肉,天天弄得这么香,还让不让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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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凭空而来的桃色传闻
王家炖鱼的香味飘得老远,就算吃不着,多吸一口也是好的。
村里一块空地上,是平常桃源村村民们时常聚集的地方,吃饭时也有那些不安分的,端着个碗到处窜。
“王家真是时来运转了!以前他们家穷的叮当响,天天吃野菜和谷糠,现在倒好,见天的都有腥荤。”
“还不是因为刘桂香拿捏不住孙秋兰母子三人了呗!你见过咱们村有哪个老娘们敢和自己家老爷们提和离?也就王东那个窝囊废忍得下去!”
“这要是我,我非揍的那婆娘服服帖帖的不可!还敢和男人提和离,简直反了天了!”
村里有那些闲的无事的二流子,他们闲的没事就跑到王东的茅草屋里去撺掇王东去和孙秋兰闹,可惜王东平常看起来寡言少语,十分窝囊的样子,在这件事上却是比谁都看得明白。
孙秋兰的性子他很了解,就算到最后他们真的和离了,她也是不会再嫁的,那宅子早晚是王百川的,他去争了又有什么意义?
好不容易才和媳妇闺女的关系缓和一些,他才不想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再去把关系弄僵!
他不想弄僵,可是偏偏有人喜欢挑拨是非,见不得人家过得好。
这天,村里四十多岁的老光棍毛癞子叼着一根狗尾巴转悠到王东的茅草屋前,突然想起昨天的一则桃色传闻,便停住了脚步。
他猥琐地笑着说:“王东,你还坐得住啊?你赶紧回家看看去吧!你媳妇前天晚上和别人滚草垛子去啦!”
“放你娘的狗屁!我媳妇不是那种人!”王东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他顺手抄起旁边的铁锹:“毛癞子,你再敢胡说八道,休怪老子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和孙秋兰成亲多年,他还是很信任她的。
虽然孙秋兰容貌秀美,身段纤细,看似很柔弱,然而性子却是极其刚烈。
当年有人趁自己不在家想轻薄她,结果那人耳朵上的肉都被她咬掉了一大块,疼得他只好丢盔弃甲地逃了。
孙秋兰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劲把那些想觊觎她的男人都给震退了,她对外强势,对内温柔细心,把他和两个孩子都照顾的很好。
这些年,因为自己的娘一味索取,让她受了不少委屈,王东心里都明白,也很愧疚,所以现在听到别人这样污蔑她,他就火冒三丈。
毛赖子吓得后退了两步,冲着王东喊道:“你不信就算了!村里好几个人都瞧见了。你愿意当绿头龟你就继续当呗!反正又不我的婆娘!”
“反正昨晚好几个人在村西头那个草垛子里见到你家婆娘衣衫不整地从里头出来!”
“你还敢胡说八道?老子砍死你!”说着,他抄起铁锹就朝毛癞子冲过来。
毛癞子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溜了,没想到一向窝囊的王东,发起火来竟然这么可怕!
而王家这边,孙秋兰这些天吃了午饭之后,不知为何十分的困,平常从来不午休的她,最近也开始午休了。
王百川没有午休的习惯,他是个闲不住的,眼见着院子里的葡萄开始爬藤了,他在院子里给葡萄打架。
王若若从现代穿越而来,夏季是必定要午休的,不然她下午就没有精神。
她睡了两炷香的时间就起来了,帮着王百川也葡萄架搭好之后,又给小猪和小羊们弄了些水降温。
王百川休息了一会儿,就扛起锄头去后山除草去了。
王若若坐在院子里朝孙秋兰房间那边瞥了一眼,孙秋兰仍然还没起来,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起床都一个多时辰了,按现代的时间,孙秋兰已经睡了两三个小时了,这时间未免也太长了点。
“娘怎么还没起来?我去看看。”
王若若站在门口敲门,敲了几下屋里都没有人回应。
索性推门进去,只见孙秋兰平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王若若悄悄给她把脉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可是她睡得太沉了,喊了好几遍才把她叫醒。
孙秋兰撑着晕晕乎乎的脑袋,从床上做起来,抬头看着王若若:“若若,你也醒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申时了。”王若若仔细打量着孙秋兰:“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孙秋兰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但是她给她把脉却又显示她很健康,王若若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都申时了啊?我怎么睡这么久啊?你们咋都不叫我呢?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只是有点困。”孙秋兰赶紧穿鞋起来,她今天还打算给王百川做一双鞋呢!
这孩子费鞋,一双鞋管不了几个月。
王若若跟着后面,不死心地问道:“娘,你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确实没有!我好得很。”孙秋兰把鞋帮子拿到外面院子里开始缝制起来:“你怎么想到问我这个?”
“没,没什么。我就是见你今天休息的时间有点长,怕你有什么不舒服。”王若若坐在她旁边解释道。
“我先前就是觉得困,别的没什么。这会睡醒了就好了。”
母女俩正在说着话呢,外面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
王若若:“娘,我出去看看。”
正在这时,一群女人气势汹汹地闯进来,手里还拿着粪瓢:“孙秋兰,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你给我出来!老娘的男人,你也敢碰!”
“你家是死了男人吗?这么不要脸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孙秋兰被骂懵了,她到底干了什么了?
眼见着这群女人越骂越难听,什么污言秽语都说得出来,王若若还在屋里站着呢,她们一点都顾忌,简直太过分了!
孙秋兰深吸一口气,转身拍了拍王若若的肩膀:“闺女,你别出来!我出去看看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王若若从窗户里扫了一眼,外面来势汹汹的一群女人,她们都是桃源村的村民,平常和他们家也没什么交集。
而现在,她们个个义愤填膺,刚才骂人骂得最厉害的那人名叫卢玉竹,三十出头,长得也算清秀,从面相上看不上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此刻她气的满脸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不像是故意来闹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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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动她的娘亲绝对不行
卢玉竹一看到孙秋兰出来,一个箭步冲上来,扬起手就朝她扇过来,王若若快如闪电般截住了她的手,冷声喝道:“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就想打人?今天有我在这,谁都别想动我娘一根汗毛!”
别看王若若身形瘦小,手劲却很大,卢玉竹的手腕被捏得动弹不了,她急了:“你松手!我看你是个孩子,不和你计较。你娘做了哪些不要脸的事,她自己心里清楚!”
说着,她愤怒地看着孙秋兰,眼里燃起两簇熊熊的火焰来,活像孙秋兰挖了他们家的祖坟似的。
孙秋兰平白被骂了这么久,早就满肚子气了:“若若,松开她。我倒要问问,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兴师动众地找上门来问罪!”
王若若松开卢玉竹的手,卢玉竹揉着酸疼的手腕,赶紧退到那群女人身边:“孙秋兰,你昨晚和我家男人衣衫不整地从村西头的草垛里出来,好多人都瞧见了。你休想抵赖!一会你男人也会过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王东阴沉着脸走进来了,刚才卢玉竹的那些话,他在外面全都听见了。
早上毛癞子说那些话的时候他没当回事,但是现在好几个人都这样说,且还有好几个目击证人,他终于忍不住了,跑过来想问个究竟。
王秋月也听说了这件事,屁颠屁颠地跑来看热闹,她嫌恶地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王东,阴阳怪气地说道:“诶呦!啧啧,我说孙秋兰,你还没和我哥和离呢,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了?偷人就偷人吧,还让别人给瞧见了!你这以后让你家闺女可怎么做人啊?”
“你住口!”孙秋兰还没开口,王东忍不住发怒道:“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就开始胡乱造谣,你安的什么心?亏你还是若若的亲姑姑!”
“呵呵,这一声姑姑啊,我当不起!我可不想惹得一身骚。”王秋月斜睨了他一眼,倨傲地抬高下巴:“你先管管你婆娘吧!咱们桃源村可容不下她这等伤风败俗的女人!”
卢玉竹气愤地叫嚣道:“这种不守妇道的人,应该绑去祠堂,在祖宗的灵位前受刑!”
孙秋兰刚想要替自己反驳,脑子却一阵空白,太阳穴隐隐作痛,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对面卢玉竹和那群女人不堪入耳的辱骂声不绝于耳,王秋月时不时地火上浇油,看热闹不嫌事大,王东倒是坚定地站在她这边,扯着脖子和他们争辩,一时间院子炸开了锅!
孙秋兰忽然觉得心口一阵绞痛,耳朵里嗡鸣声不断,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娘!娘,你怎么了?”王若若赶紧上前扶住了她,担心地挽起她的衣袖,开始给她把脉。
卢玉竹见孙秋兰被气的晕倒了,怕闹出什么事来,也不敢再骂了。
王东蹲下身把孙秋兰抱在怀里,成亲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过孙秋兰被气成这样过,他紧张地问王若若:“你娘她没事吧?”
王若若没有搭话,她屏息凝神,专注地给孙秋兰把脉,她的脉象有些怪异,一时间,她还真有些拿不准。
王秋月磕着南瓜子悠闲地凑过来,低头看着脸色煞白的孙秋兰:“哟,心虚了?装晕啊?这种事,可不是装晕就能混弄过去的。”
“大家可千万别走!咱们就在这儿看着,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偷人的时候只顾着快活了,这会儿人家找上门来就怂了,还学会装晕了!呵呵!”
王若若此刻心乱如麻,对于这个挑拨离间的王秋月厌恶至极,她把孙秋兰交到王东怀里,猛地站起身,朝她脸上狠狠地扇了两个耳光。
王秋月被打懵了,脸上都被打木了,不一会儿脸颊迅速地红肿了起来。
她刚想说话,嘴里咯到了什么硬物,她吐出一口混合着血水的唾沫,里面还有两颗被打掉的牙……
“你!你竟然打你亲姑姑!下手还这么重?”
“打你怎么了?你再敢煽风点火,我还打你!”王若若冰冷的视线犹如冰刺般射向王秋月,气场强大的让人刹那恐惧。
王秋月想冲上前的脚步僵住了,她冲着王东吼道:“你瞧瞧你养的好女儿!你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她,我就去告官!你媳妇私通有妇之夫,败坏民风,你女儿殴打长辈,凶狠跋扈,她们两都得去坐牢!”
“啪啪”王若若毫不留情地又是两耳光,扇得王秋月眼冒金星。
她冷漠地看着她肿成猪头的脸:“既然罪名都被你想好了,那我就不能太客气了!再敢骂一句,就不是扇耳光这么简单了。”
卢玉竹见王若若出手这么狠辣,吓得脸都白了,一转身只见那些跟着她一起来的女人早就吓跑了,她也趁王若若不注意悄悄溜走了。
王秋月见她们都走了,心里有些慌了,看着王若若淡然无惧的神情,更加断定这丫头是被邪祟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