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一见,简直惊为天人,和从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心里悄悄萌生出了异样的情愫来。
“娘,以后不许你再叫她小贱人了,她已经够可怜了。”
程孙氏见儿子这个样子,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她赶紧劝阻道:“儿啊,你可别被这小狐狸精迷了心窍,我听说她可邪门呢!她拜了个老神棍为师,净学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来骗人。”
“你是读书人,可不能和她搅合在一起,那样会耽误你的前程的!”
孙永昌不服气地辩驳道:“学那些怎么了?天炎朝的国师大人不也是精通玄学道法吗?”
“你给我闭嘴!她算什么东西,能和堂堂的大国师相提并论?”程孙氏气得牙痒痒,孙永昌是四个孩子中最听话的,今天竟然为了那个臭丫头和自己顶嘴!
“这个小狐狸精,惯会勾引人。我听说先前去他们家提亲的,最后都没好下场。你趁早给我死了那个心思。”
孙永昌哼了一声,倔强地别过头去,不理会程孙氏。
程孙氏气的没办法,对王若若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又过了一会,王若若终于从巷子里出来了。
“小贱人,终于出来了!”程孙氏快步走上前,扬起手就准备扇她一耳光。
她的手被一只粗壮的胳膊给拦住了,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南霸天还能是谁?
“你想干什么?”南霸天横眉怒目,暴喝一声,吓得程孙氏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孙永昌一看事情不好,赶紧找了地方躲起来了,也不管程孙氏的死活了。
程孙氏抬起头来,看着凶神恶煞的南霸天,嗫喏着开口:“我……我是她的舅母。”
“那又如何?老子问你为什么要打她?”
“她勾引我儿子……”程孙氏弱弱地回了一句。
王若若眉头紧皱,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她不屑地看了一眼躲在柴垛后面的那个身影,嗤笑出声。
“你儿子其貌不扬,性情凉薄,自私怯懦,事业宫黯淡无光,这辈子注定会碌碌无为。我勾引他?吃饱了撑得?”
南霸天忍不住笑出了声:“就是,我也觉得这老婆子脑子有病。”
程孙氏愤恨交加,她最以为傲的儿子竟然被王若若这样奚落,简直欺人太甚!
她那张大饼脸一阵青一阵白,碍于南霸天在场不能发作,窝了一肚子的火。
南霸天瞥见了她不忿的神色,高声说道:“王若若救了我的夫人,是我荣南的大恩人,以后谁要敢伤害她,就是和我作对!”
“什么?这丫头片子会救人?”程孙氏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个又痴又傻的丫头怎么可能会救人呢?一定是弄错了。
“看什么看?难道老子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清楚?我记得住你的脸了,但凡你敢动王若若一指头,老子要你好看!”南霸天恶狠狠地扬了扬拳头。
程孙氏吓得立马缩下头来,不敢再言语了。
南霸天把王若若送到巷子口,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我在这里候着姑娘的消息,切莫让我等太久。”
“不会太久的,我估计是后天吧!我先走了。”王若若心事重重地离开了,满脑子想的都是萧睿宸的事。
见他们都走了,孙永昌才敢出来,他把哆嗦着腿的程孙氏扶起来:“娘,你说得对,王若若太邪门的,我不敢娶了。咱们还是回家吧!”
程孙氏暗暗在心里记下了这笔账,王若若如今确实今非昔比了,今天都没见到孙秋兰来领米粥,他们家果真是富裕了,连白面馒头都看不上了。
他们家这些年,因为老大成亲,和老二读书,花了不少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或许可以去桃源村找孙秋兰接济一下。
今天他们得罪了王若若,她回去之后肯定要和她娘说。他们缓几日再去,那时候孙秋兰的气也消了。
回桃源村的路上,王若若一个人坐在牛车的角落里,其他人都和她离得远远的。
张家婶子在半路上坐上来,见大家这么对王若若,心里登时来气了,她故意挨着王若若坐下了:“若若,你今天怎么没带几个馒头回来?”
吴彩凤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人家现在哪里还看得上馒头和米粥啊?人家顿顿大鱼大肉。”
王若若以前听到这种就当耳旁风了,可是她今天心情不好,她不痛快就不能让讽刺自己的人痛快。
她挑眉看着吴彩凤,冷冷地开口:“我顿顿大鱼大肉,你看见了?有这闲功夫,不如多管管你闺女,她昨晚又去高爷爷家的地里偷了不少红薯。”
“高爷爷这几日病重,他们家里人都忙着给他看病,还不顾得去挖。你闺女要是再去偷几日,就快把人家的番薯挖没了。这种缺德的事也做得出来,真不知道你这个娘是怎么当的。”
“啥?吴家的闺女也和那些灾民一样在偷番薯?还偷的是高家的?”同车的人不敢置信地问道。
高家是村里有名的贫困户,人口众多不说,还经常生病,一年中有半年时间都在闹饥荒。
平常左邻右舍有能力的话,都会接济他们一点。
他们家这段时间的口粮就指望着地里的这点番薯了。
“你放屁!我闺女才不是那种人,她没偷过番薯。”吴彩凤扯着脖子反击道。
“没偷番薯吗?那我昨晚看她从高家那边地里经过,背上还背着个包袱,她身旁似乎还有个男人给她帮忙。”
车上有人很快反应过来,惊呼道:“吴彩凤家的闺女不会是要和杨家的小子私奔吧?难怪我早上听见他们家在吵架呢!杨家的人也来了。”
“私奔?竟然还有这种事?我还以为他们在偷高爷爷家的番薯呢!我还想着今天提醒一下高爷爷去。”王若若佯装惊讶地说道。
其实方小团子每天都会从落魂牌里出来到附近晃悠一圈,以至于她对夜间桃源村的动静了如指掌。
先前那几次灾民们来桃源村只是偷蔬菜,恨不得把菜园子都薅光,后来又偷番薯,她容忍了两次之后见他们越来越过分,这才把有人夜间偷番薯和蔬菜的消息散布了出去。
要不是她通知的及时,大家的番薯非被偷光不可。
张家婶子笑着对她说:“你看错了,你看谁挖番薯还背着包袱去挖的?说不定是有什么隐情呢!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这些。”
家丑被揭穿了,吴彩凤羞愧难当,还没到桃源村,她就提前下车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车上的人对王若若也没那么排斥了,纷纷问她那天是怎么制服那个熊瞎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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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裁缝铺里看风水
经过王若若一番巧妙的解释,桃源村的村民们才知道原来修道之人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这么大。
一时间,还有好几家人让王若若帮忙打听一下,看袁子虚还收不收徒弟,他们家的别的没有,就是孩子多。
王若若:……
转眼间,牛车到了桃源村。
王若若回到家,天还早,孙秋兰他们还没从地里回来。
推开门,房间里坐着的人吓了她一大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京都了吗?”王若若欣喜不已,心底的郁闷一扫而空。
从萧睿宸现在的面相看,他的劫难已经消失了,看来南霸天说的也不准嘛。
萧睿宸微微一笑:“看到我回来这么开心?你是不是已经算到了我此行会遇到危险?”
“那倒没有,我没有算出你这次有难。是我今天特意去南霸天那里打听京都的形势,他告诉我的。他说那人打算在太川谷秋猎围场派人暗杀你,他的消息太不准了。”
见到萧睿宸平安归来,王若若可算是放心了,她就说萧睿宸的劫难在三年后,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应验呢?
“对了,按说你现在应该刚到京都才对,怎么又回来了?”
“我担心你,就找了个理由回来了。他知道我身体不好,所以也没有勉强我。”萧睿宸脊背挺得笔直坐在那里,柔声回道。
王若若气呼呼地说道:“哼,他明知道你身体不好,还让你每年去参加什么秋猎,简直就是故意羞辱你。太欺负人了!”
萧睿宸终于展颜笑开了,试探着问道:“你——这是在心疼我?”
“那当然了!我肯定心疼你,你可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萧睿宸脸上笑容依旧,默默地垂下眼帘来,不急,他还有时间,若若早晚一定会爱上他的。
“诶,想什么呢?”王若若冷不丁地拍他胳膊一下。
萧睿宸的身体一僵,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脸色攸地变白了。
痛苦的神情一闪而逝,他很快就恢复过来,不自然地说道:“没什么,就是在想晚上该吃什么。”
王若若眼尖地发现了他的异样,她二话不说,直接走上前来掀开了他的袖子,映入眼帘的厚厚的绷带,绷带上已经渗出了点点殷红的鲜血来。
鲜血能渗透这么厚的绷带,伤口一定很深。
她瞬间红了眼眶:“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
萧睿宸赶紧把袖子放下来,不甚在意地说道:“一点小伤而已,没有大碍。”
“还有什么地方受伤了?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
“真没有,就伤了胳膊。”萧睿宸往后退了一步,躲闪起来。
王若若板着脸,严肃地问道:“脱不脱?你要是不脱,我就来帮你脱!”
萧睿宸被她逼到了角落里,无奈只能朝自己腹部指了指:“这里还有个小伤口。以前用身体不好这个借口推脱了很多次,这次这个借口不太好使。”
“所以这次我就让自己在路上遇到了一次刺杀,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二儿子那里。”
“我的这些伤看着凶险,其实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要害。”
王若若点点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他下次再召你进京,让我陪你一起去吧!一听说你有危险,我就心神不宁,担心了一整天。”
萧睿宸感动地点点头。
“你太善良了,又没有城府,我怕你进京之后被那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有我在你身边,可以给你保驾护航。”
严光趴在房顶上愣了愣,善良?他们少夫人怕是对善良有什么误解吧?
就在刚刚,他们少主下了追杀令,要把二皇子萧常瑞的智囊大臣全家灭门都灭门,据说暗杀他们少主的馊主意就是这个狗屁大臣想出来的。
少主说,二皇子的对手最近频频向那个大臣抛出橄榄枝,却被那人拒绝了,他们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件事栽赃给他的对手,让他们狗咬狗。
他们暗影卫的精英部队已经埋伏在京都附近,只等机会一到就下手。
很快就到了晚间,孙秋兰他们今天累了一天,吃过晚饭后,早早地就歇息去了。
王若若把落魂牌带上,利用空间瞬移到了银都城。
好久没有来摆摊了,当她装扮成袁子虚的模样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大家都惊呆了。
“袁大师,今天出摊了!袁大师今天终于出摊了!”
大家奔走相告,不一会儿袁子虚的摊位前排起了长队,他出关摆摊的消息不胫而走,过两天出现在南霸天的铺子里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一天,南霸天得了王若若差人传来的消息,早早地来到了裁缝铺子前候着袁子虚了。
袁子虚一进门便注意到柜台上的那只招财金蟾,他不动声色地在铺子里转了一圈。
南霸天先前可能对风水之类的不太信服,所以物品摆放的屋子都是由着他的喜好来设定的,没有章法可言。
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不至于招来这些祸端,最主要的原因还在那只金蟾上。
“那只金蟾是谁送的?”袁子虚侧头看着南霸天问道。
“哦,那个呀,那是我铺子开业的时候,我一个结拜兄弟送的。听说铺子里放这个东西可以招财,他就特意送了我一只金蟾。”
“怎么了,这金蟾有什么问题吗?”南霸天不解地问道。
袁子虚走到那只金蟾面前,目光落在金蟾尾部的那两枚铜钱上:“金蟾可以招财不假,在它尾部压上两枚铜钱,还能保佑你有双倍的财源。”
“可是一旦它沾染上了阴煞的东西,不仅不能招财,还会给主家带来灾祸。”
“阴煞的东西?您指的什么?”南霸天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态度很是谦虚。
袁子虚把金蟾尾部压着的两枚铜钱取下来,一股阴寒之气在指尖弥漫开来:“这东西蕴含着极重的煞气,戾气还有怨气,它们在阴宅凶穴里蕴养过,”
“谁家里有这东西,保管倒霉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时间久了,主人家还会有血光之灾。”
“幸亏你身上带着我徒弟给你的玉佩,不然上次镜子倒下来,第一个该砸的就是你。”
南霸天惊愕地看着袁子虚:“还真被老神仙猜对了!铺子出事的那天,我就站在镜子跟前,被砸死的那个人还在我后面一点,可是镜子倒下来的时候偏偏把他砸死了。”
“我当时就在纳闷,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旁边的那些铺子里的伙计们听得一愣一愣的,那天的情况他们都是亲眼见到的,确实邪门。
那镜子突然就倒下来了,眼看着就要砸在南霸天身上的时候,他身后的那个人忽然脚下一滑,把南霸天推开了镜子就砸在他身上了。
南霸天气愤地看着袁子虚手里的那两枚铜钱:“这个黄广发太不是东西了!老子把他当朋友,他竟然这样害我!”
“除了这两枚同铜钱,金蟾的摆放的位置也不对,它须头朝外才能招财。”
“嗯,好。”南霸天很虔诚地站在旁边听,还让身后的小伙计把袁子虚说的话都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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