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翠花一看到他这副模样,心疼的直掉眼泪:“你要我找的人,我给你找来,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王有才原先想把牛翠花给支出去再问,想想还是算了。
正在这时,外面便响起一阵激烈的争吵声,那声音愈来愈烈,双方骂的也越来越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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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王有才也听到这争吵声了,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微闭着双眼,眉宇间怒气浮现,胸口起伏的厉害。
牛翠花脸色一沉,气的双拳紧握,她侧身对王若若说:“丫头,你先坐,我出去看看。”
“嗯,好。”
牛翠花出去后,那争吵声也渐渐远去了。
王有才过了片刻才缓过来,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失神地看着王若若:“若丫头,你前天和我说的……应验了。怪我没听你的话!这是我咎由自取。”
“我现在只想问问,我这次会不会死?我醒来之后,只觉得胸口闷得很,仿佛随时都会过去一样。”
他刚说完这么一大段话,就受不住了,已经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更加憔悴了几分,虚弱地躺在床上,气息也很微弱。
牛翠花刚进来,就听到这话,心里难受的不行,泪水扑簌簌地落下来。
她眼巴巴地看着王若若,希望她能说几句鼓励王有才的话。
王若若看了一会王有才的面相,方才说道:“太爷爷,你不会死的。先前我给你看相的时候就确定此次灾祸不会伤及你的性命,现在看来依然如是。”
“那我……我怎么胸口这么难受呢?”
王若若扫了他胸口处一眼,没有什么问题,应该他心结所致。
听着外面刚才那动静,结合她昨晚听孙秋兰说的那些传言,她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
身受重伤还没咽气,几个儿子们不说来关心一下自己父亲,反而忙着连夜瓜分家产,这事搁在谁身上谁都会心寒。
“太爷爷,我上次给您看相,您至少还有二十年寿命。这次却减了两年,你要是继续郁结于胸,走不出来的话,怕是十年活头都没有了。”
王有才听了王若若的话,心头微动,原本失神的眼睛也渐渐有了神采。
“经此一事,太爷爷以后或许会活的更通透一些。人生在世几十载,不要为了别人的错来为难自己。”
听了这些话,牛翠花很有触动,她上前抓着王有才的手,殷切地对视着他:“老头子,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就剩下我一个孤老婆子,我怎么办?”
“等你好了,咱们就把家产分一分,然后就和那群狼崽子划清界限,好不好?”
王有才眼里闪着泪花,哽咽着点了点头:“好。”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忽然觉得顺畅了许多。
一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要王若若这个小丫头来开导,他就觉得臊得慌。
“太爷爷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若若以后指不定还有求着太爷爷的时候呢!到时候,太爷爷可别嫌我烦哦!”王若若微笑着说道。
闻言,王有才苍白的脸上终于展露出笑容了:“行。你们家的事,我都听说了。等我好了,一定帮你们把事情办妥。你娘是个苦命的,多亏还有你们两个好孩子!”
王若若郑重地朝王有才道了声谢:“那若若先谢谢太爷爷!不管这事儿能不能成,这份恩情我王若若记下了。”
王有才欣慰地点点头,这样的好孩子,他先前怎么会那样想她呢?真是不应该!
王若若从牛翠花家出来,王有才的四个儿子还赖在门口没走,各个脸上都有伤,见她出来,谁都没搭理她。
王若若回到家之后,孙秋兰详细询问了一下王有才家的情况,当听到王家儿子这么快就为了那点家产打得头破血流了,唏嘘不已。
她默默感叹一句:“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感叹完之后,她又赶紧去做衣服去了,做衣服的布料已经买回来了,今天再赶一赶,天黑前一定能全都做出来。
到了晚饭时间,照例是王若若做饭。
倒不是她多喜欢下厨,实在是王百川的厨艺太次了,做出来的饭菜难以下咽,简直是浪费粮食!
王百川瞪大了眼睛看着砧板上凭空冒出来的野猪肉:“妹妹,我今天在厨房转了一圈都没发现野猪肉,你到底把肉藏在哪里啊?”
“藏在水缸里,缸里的水是你早上才挑的,凉气重,要不然肉早就坏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没找到呢!呵呵,我妹妹就是聪明!”
终于把王百川糊弄走了,他今天一上午都在田里干活,自然也没办法印证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谎。
幸亏这几天孙秋兰比较忙,不然她一定能看出端睨来。
以后可以在院子养些鸡鸭鹅之类的,吃起肉来也方便。
吃了几顿野猪肉,王若若也吃腻了,再说时间久了,他们都得怀疑,等晚上出去摆摊的时候,还是把空间里肉都卖掉。
晚饭过后,时间尚早,王若若百无聊赖地坐在外面葡萄架上乘凉。
穿越在这里后,空间里的灵气消失了,原本种了一大片的瓜果也全都消失,一片荒芜的景象,往年这个时候,她的巨灵葡萄已经成熟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这具身体不能吸收灵气的缘故,她的空间也退化了,现在它除了储物和瞬移之外,也没别的作用了。
算了,好歹还能瞬移不是?关键时刻能救命呢,她也不能要求太多。
王百川一脸凝重地来到王若若身边,紧张地说道:“若若,上次我们挖的那个何首乌不见了!是不是被祖母他们顺走了?”
何首乌?不提她还真忘了,何首乌还在她的空间里放着呢!
“没有,我把它藏起来了。改天我们进城找个药店把它卖了。”王若若慵懒地趴在石桌上,微眯着双眼,不甚在意地说道,那语气把卖何首乌说的跟卖白菜一样简单。
一听说何首乌还在,王百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一屁股坐下来,兴奋地说道:“金柱的爹吃了何首乌之后,没两天病就好了!我听金柱说他们东家想买我们手里的何首乌,出价可高了!他问我们卖不卖,要是卖的话,他可以帮我们牵线搭桥。”
王若若一下子听出不对劲来:“我们有何首乌这事,他说出去了?”
“嗯,他也是好心,怕我们自己去卖会被别人骗。”
闻言,王若若扶额轻叹了一声,她以肘支面,靠在石桌上,一瞬不瞬地盯着王百川,盯得他心里直发毛。
他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妹妹,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我脸上有东西?”
“我记得我交代过你们不准把我们手里有千年何首乌的事透露出去,为什么不听话?”
世人都知道千年何首乌的价值,更何况何首乌旁边还埋在一个来历不明的紫檀木木匣子,那个匣子的锁十分古怪,她用尽了办法都无法打开。
而且她的天眼也无法透视到里面的物品,她怀疑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厉害的法器,不然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他们现在孤儿寡母的,没有了家族的依仗,必须要低调一些。
“我们没透露给村里人,他们都不知道!我敢对天发誓!”
王若若:……
她伸手指着王百川的太阳穴的位置,认真地说道:“从现在开始,忘了我们有何首乌这事。刘金柱要是问起来,就说昨天搬家的时候弄丢了。”
一看王若若这表情,王百川心里直打鼓。
他凑到她面前,怯怯地问道:“我和金柱是不是惹啥麻烦了?”
“没事。以后再得了这样的好东西不许再外传,知道吗?”
王百川重重地点点头,这次他是真的记住了。
可惜后来他还是被别人使的美人计给冲昏了头,还差点让王若若丧命,这些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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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她想把他据为己有
天黑之前,孙秋兰终于把衣服都赶制好了。
王百川因为习武的关系,身材本就匀称,现在穿着一身玄色的新衣服,更显得显得身姿挺拔,玉树临风。
王若若的是一身粉白色的裙子,领口和袖口处还绣着几朵兰花,清雅别致。
她身材纤细,脸蛋白皙,穿上这身衣服衬托得她如出水芙蓉一般娇美。
“我闺女真好看!不知道将来要便宜谁家的臭小子!”孙秋兰叹了口气,感叹道。
一想到闺女再长两年就要说婆家了,她就一万个舍不得。
可惜,王若若压根没想过要嫁人,她这一生注定命运多舛,所以还是不去祸害人家了。
她故意岔开话题:“娘,我明天和哥哥进城去买些口粮回来。现在正值夏收,粮食应该便宜。”
“那好啊!正好金柱明天也要上街,他要去给他爹抓药,我们一起去吧!”王百川因为穿了新衣服的关系,心情瞬间就变好了,把先前的不快统统抛之脑后了。
到了晚间,王若若用神识探知了一番,确定孙秋兰和王百川都睡熟了,这才悄悄地起身。
上次她特意买了一件黑色的斗篷,专门出来摆摊的时候穿的。那斗篷又宽又大,就算她在脚底下穿着她自制的恨天高也不会被人发现。
因为灵力不够用,易容的法诀她掐不了,只能动手给自己化了个老年妆,贴上那标志性的小胡子,这下子就算她亲娘老子来了都认不出她来。
洛水河边的拱桥上早已站了二十多个人,乌压压的一大片。
王若若被吓住了,赶紧缩在柳树的阴影里。
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万一其中有人心怀不轨,她可防不胜防啊!
正在踌躇之际,罗子枫出现了。
准确地说是他推着一个古代版的轮椅出现了,轮椅上坐着一个戴黑色帷帽的男子。
光从体型上看,那男人应该身材高大,且身材很好。
王若若想透过黑纱看清他的脸,却发现她的窥探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什么都看不见。
其实长什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股浓郁紫色气息,能有这么多紫气的人,她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且从他周身紫色的浓郁程度来看,他的命格应该是属于极其尊贵的那种。
罗子枫推着那人来到王若若面前,笑着说道:“上次多亏大师指点迷津,我才能逢凶化吉。上次时间紧迫,还没来得及问大师的尊姓大名。”
待轮椅上的那人一靠近,王若若只觉得神思顿时清明了不少,一股股灵气往身体里涌,挡都挡不住,原本已经干涸的丹田渐渐充盈起来。
王若若看那人的眼光不由得炙热起来,这可是好东西啊!她想把他据为己有。
要是让他呆在自己身边一段时间,那她就能从玄术入门阶段快速进阶到玄术小成阶段。
“大师……大师?你怎么了?”
罗子枫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萧睿宸,半晌不说话,下意识地站在他们中间,挡住了王若若那太过于露骨的目光。
“咳咳,那个……没什么,你刚刚问我什么,问名字是吧?我叫袁子虚。”视线被挡住了,紫气也被隔开了,王若若不得不收回了目光。
桥上有人发现了王若若,惊叫了一声:“大师在那里!快!我是第一个!”
王若若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桥上飞奔而来,脸色刷地白了。
一声轻笑声响起,一直没说话的萧睿宸开口了:“需要我们帮忙吗?看来大师也并不是无所不知!”
磁性的男低音低沉悦耳,恍若天籁一般。
王若若猜测这人长得应该也不差,应该适合她的审美,以后养在家里也赏心悦目。
“需要,太需要了。谢谢!”她故意压低声音,用男腔说道。
“我也不是白忙的,听子枫说大师精通玄术,等一会儿忙完了帮我算算。若是算的准了,卦资一文都会少。”
王若若强忍住心里的雀跃,板着一张高冷的脸回答道:“这个自然没问题。”
那些前来算命的人一看到知府家的公子也在,不敢再造次了。
王若若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我精力有限,一日只算三卦。卦资不便宜,最少一两银子起步,如果大爷们要是高兴多给几两也是可以的。”
“刚才有一卦已经应了罗少爷,还有两卦。愿意出卦资的,按先后顺序,最先来的两人,今晚可以算一卦。”
一听一两银子的卦资,那些要来算卦的人就少了一半,他们能不能赢一两都难说!
剩下的那些人都是不差钱的主儿,进赌场也玩的大,根本不在乎那一两银子。
“我!是我!我最先来的!”
“你放屁!明明是我先来的!我下午就来了!就等着算完了去赌一把!”
“你们全都给我让开!我最先来的!”
王若若眉头微蹙,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指着其中两个身材瘦小的人,说道:“他们是最先来的。”
那两人中有个衣着光鲜的,貌似刚才被人踩到脚了,正忙问候别人八辈祖宗,他听到了王若若的话,骂声也顿止住了。
其他人不服,纷纷叫嚷起来:“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最先来的?明明我才是最先来的!”
王若若在拱桥边坐下来,淡定地回答:“傍晚时分下了一场雨,雨势很急,顷刻间就下起来了,来不及躲避。”
“这桥上也避无可避,如果站在桥上等人,势必会淋湿衣裳。我看了一圈,只有他们二人衣裳淋湿了。”
“我先来的,我今天出门带伞了!”旁边有人喊道。
王若若嘴角微勾,笑着说:“带没带伞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今天带了十五两银子,且这十五两银子还是你母亲的救命钱。一个连母亲的性命都可以置之不顾的人,运气又怎么会好?”
那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嗫喏着嘴唇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