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和王氏也没孩子,她们比顾筠还早半年成亲呢。
韩氏和周长生这几个月夫妻生活融洽,要是一直怀不上,韩氏心里肯定上火。
而王氏前阵子胃口不好,以为就是苦夏,看见顾筠自己略一沉思,去了趟医馆才知道是有喜了。
有了孩子,王氏欢喜得不知怎么才好,李昱霖也是十分高兴,他也是想明白了,裴殊和顾筠怎么样,那是他们的事。
王氏是他的夫人,这件事不会改变,不是所有的人都像裴夫人那般,王氏这样也挺好的,她出去玩,自己高兴就成,以前在家中也有厨子做饭,用不着她做。
王氏也想了很多,她是做的不够好,李昱霖每日辛苦劳累,她不知体贴也就罢了,还往顾筠身上扯,心眼也太小了。
现在有了孩子,得为孩子积福,“夫君,我肯定好好养胎,你放心吧。”
李昱霖拍拍王氏的肩膀,“先前我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王氏笑了笑,“怎么会,你是我夫君,是和我最亲近的人,说什么我都生气的。”
这回王氏也有了身孕,韩氏只能劝自己不要急,这种事急也急不来,周长生也不急,没有就是缘分没到,更何况在莞城,条件也不好,还不如回盛京之后再有。
听周长生这么说,韩氏也放心了。
六月炎热,这边买冰也不方便,而且南方有些潮湿,若是用冰,屋里地上更湿,顾筠索性不用了,自己打扇子,日头不大了才出门转转。
有时也会去下头庄子看看,夏风吹过,田里一片碧绿,这边的孩子大人都下地捉虫,有的进去小会儿,然后吓得哇哇直叫,“这啥!啊!有螃蟹!”
稻田里的蟹苗都长大了,有半个拳头大,在稻田跟下爬来爬去,过来抓虫的都是长工们的亲戚,有弟弟,有妹妹,小的有六七岁,大的有十四五了。
家里穷,看着螃蟹都流口水,看见甘蔗地也留口水。
不过,长工们训诫他们手脚干净点,“这是东家的,咱们不能拿,不过东家说了,等秋收了,一人可以拿一斤回家。”
秋收没两个月了,这会儿稻子都结穗子了,轻轻捏一捏,很鼓实,老庄稼把式能看出来,这儿的稻子不错,比他们家里的好。
这一片水稻亩产三百二十斤,并不多,庄稼汉看这片稻田有些眼馋,而且地里那么多螃蟹,现在就这么大了,长到九十月份,那得多大。
明年家里的地也可以这么种。
夏日雨多雨少都会影响收成,裴殊几人在外头足足晒了十几日,酷暑,连着长工一块都在地里给稻田浇水。
有水车,浇水方便,最热的几天士农司卖出去好几台水车。
吴县令对裴殊很是感激,一台水车就一两多银子,打口井也是这么个价钱,朝廷是真的想让百姓过得好啊,吴县令有时待着待着就会红眼眶,看的裴殊不知怎么才好,“吴大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也是个好官,好好干,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吴县令一听流怔住了,裴殊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回京之后还会帮他美言几句。
裴殊是有这个打算,他当了两年官,也不是白当的,士农司是块大肥肉,谁都想掺一脚,他一人在朝中孤立无援,而吴县令寒门出身,若能帮他,自然是最好不过。
裴殊拍拍吴县令的肩膀,“漳渝县百姓有大人,是他们的福气。”
吴县令心想,天下百姓有裴殊,是老百姓的福气。
莞城这半年风调雨顺,其他地方却不太好,临城连下十几天的雨,还没见过一日太阳,庄稼稻田淹了不少。
这么大的雨,就算挖水渠也不顶用,稻田的根都烂了,只能等雨停了,能救就救救,不能也没办法。
到了七月,天气才正常,莞城也没那么热了。
顾筠肚子四个月,微微鼓出来一点,穿衣裳就能看出来,天气凉快,她能多吃两口饭,不然大夏天实在用不下去。
六月份裴殊忙,顾筠胃口不好就没和他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裴殊平日里事情还挺多呢,顾筠不想因为这些事就乱他心神。
就算告诉裴殊了她胃口也不会好多少,还不如不告诉。
裴殊每日在外头晒着,脸上有些脱皮,却没黑了,他胃口也不好,一个月下来,夫妻俩都瘦了。
裴殊有些自责,他忙田里的事忽略了顾筠,而且顾筠还怀着他孩子呢,她难受,不想吃饭,晚上不舒服,不忍心叫他起来,都是她一个人挺过来的,什么都没跟他说。
内疚的同时又有点生气,顾筠怎么不跟他说呢,有没有把他当夫君。
裴殊一个人在外头坐了会儿,他觉得他没脸生气,顾筠心疼他,看他累睡的沉才不会叫他,正是因为把他当夫君才这样,而不是因为生分。
他脑袋坏了才会这样想。
不生气了,裴殊又有点心疼,怀孕生子他帮不上什么忙,罪算是顾筠一个人受的。他最多以后带孩子的时候多带带,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裴殊听李昱霖说他夫人也怀孕了,就找他讨经去了,可是李昱霖一问三不知。
李昱霖甚是疑惑,“妇人生子,皆是如此,就算担心也做不了什么啊,而且,我一天忙完还挺累的呢,哪儿有空问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