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懒得再挣扎。
就这样吧,她想,不过就是个男人,大不了一辈子顶着他女朋友的名号,又或者等他玩腻,像他这样的人总有一天会觉得她索然无味吧?
就像深入沼泽又手无缚鸡之力的蚂蚁,谢水儿挣扎过后便脱了力,连说话都不愿意了。
就在这个时候,像钳子似的抓着她手臂的大手一抖,紧接着是梁西宁急促的痛呼声。
感受到他松手,谢水儿猛地睁开眼往后一躲,在看到自己身边站着的一大一小两人时,她就好像看到亲人,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
“云茗……”她叫了声,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这天气太冷了,温度低的她的眼泪刚滑到脸上就有了结冰的趋势,温云茗于心不忍,从口袋里拿了块干净的方巾。
这本来是她用来装饰衣服口袋角用的,这会儿倒是给谢水儿派上用场了。
看她哭的提不上气,温云茗恨铁不成钢地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哭什么?这路上这么多人怎么都不知道叫一声,回头还得跟我多练练,这弱鸡一样的男人就把你拿捏住了?”
“啊?”谢水儿哭得正伤心,也没想到温云茗居然会这么直白地骂梁西宁是弱鸡,她吓了一跳,“咕咚”吐了个鼻涕泡泡。
“……”这回,温云茗看她的眼神都带了点嫌弃。
梁西宁昨天就从杨欣口中知道了温云茗的存在,就是这个女人把杨欣从研究院里赶了出来,虽然他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他相信杨欣不会随随便便冤枉一个好人。
听到谢水儿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云茗”梁西宁一下子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顾不上手上火辣辣得疼了,抬眼凶狠地瞪着温云茗。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和谢水儿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管。”
他说话语气恶劣,倒是没有因为温云茗长得好看而客气几分。
祈瑾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微冷。
像梁西宁这样的男人最是有自知之明,温云茗这般长相气度的女人是绝对不会看上自己的,而像谢水儿和杨欣这样的则好操控,哪怕现在外人看来是他讨好杨欣,内里的事别人却又是不知道的。
杨欣是个什么性子,若不是真的动了点心她又怎么会主动接近一个普通人。
大概也是没想到自己选择的男人会对温云茗这样说话,杨欣心中又是一阵得意,只觉得梁西宁其实现在真心喜欢的是自己。
不过在看到温云茗百无聊赖地在手上把玩的棒球棒时,她又不敢把这份得意表现出来了。
刚刚她就是把这么粗的棒球棒打在了梁西宁的手臂上,“咚”的一声响,哪怕骨头没出什么事,皮肉上估计也已经起了淤青了。
杨欣往梁西宁身后一躲,只敢小心翼翼地抬头看温云茗,这模样好像什么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看得这受了伤的男人心中又是一阵大男子的英雄气概作祟,指着温云茗就骂起来。
“就是你联合谢水儿欺负了欣欣是吧?”他大着嗓门,眉眼间满是正义:“欣欣有什么错你要把她赶出研究中心,就是为了谢水儿吗?我告诉你,谢水儿不需要那什么狗屁职位,你把那个位置还给欣欣!”
“你们这两个女人还真是臭味相投,一个大庭广众之下就敢把人往雪堆里推,还有一个还剥夺别人正常工作的权利。”说着,梁西宁用很失望的眼神看着谢水儿,沉默几秒后又好像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家长似的:“水儿,是不是这女人带坏的你,你听我的不要再和她来往了。”
饶是温云茗见惯了狗男人,这会儿也被恶心地直皱眉,她冷着脸“啧”了声,吐出两个冰冷冷的字:“找抽?”
她手上的棒球棒一下一下地拍在手上,看得梁西宁又是一抖。
他对温云茗的认识是片面的,但也不是完全只从杨欣口中知道,对黑马一般冲到基地榜一的无名小队队长,他内心不忌惮是假。
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让谢水儿跟着这两个人离开,但一想到他们离开以后她再也不会回来,他又强忍着恐惧停在了原地。
“我说错了吗?”他梗着脖子倔强道:“你们不清楚事情真相就不要乱参和别人的家事,你们知不知道刚刚谢水儿做了什么?就算我有女性朋友她也不应该针对别人,我是为她好!”
听着梁西宁一口一个朋友和为谢水儿好,温云茗的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行了。
别问,问就是恶心的。
而杨欣此时也从刚刚的游刃有余变得惴惴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温云茗搭边,她就觉得事情会变得不对。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到温云茗冷笑了声,“你确定你看到的就是真相?”
都说眼见为实,但很多时候你看到的也许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杨欣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就抓住了梁西宁的手,也不顾着两人身份的问题了,催促道:“西宁,我突然感觉有点不舒服,我们还是走吧,这件事我不想再追究了。”
她想离开,离开前还不忘恶心一下温云茗几人。
但梁西宁这时候正是想要护着自己“好朋友”的时候,又怎么会愿意灰溜溜地走?
只见他把人往身后一挡,护崽子似的:“我亲眼看到的难道不是真相?欣欣会不舒服也是因为谢水儿不懂事,这件事是不是要闹到林队那边你们才重视,相信你这样鼎鼎大名的人也不愿意因为这种事出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