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想来?”祈瑾口吻淡淡,他捏了个诀清理了旁边的椅子,懒洋洋地往椅子里一窝,声音里带着一丝初醒的低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房间办宴会。”
说完,他的试下还往小藤和火鸡身上一扫,看不出情绪。
温云茗想起了老板娘刚才那声快要冲破云霄的尖叫,因为被勒住脖子,她叫得尖利又急促,活像被用力踩到的尖叫鸡。
“你是被尖叫声吵醒的?”
她皱了下眉,这老板娘这时候行动的事不知道有没有和她那几个同伙说,要是说了那就难办了。
祈瑾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淡哼了声,腿随意一叠:“我设了结界,他们不会知道。”
早在温云茗睡觉前他就在门口设下结界,一旦有人触碰到结界他都会知道,而其他人也不能听到房间里的动静。
他是知道温云茗身边有藤和鸡能保护她,但等他想到这点的时候结界已经设下去了,他当这是习惯使然。
“你做事向来靠谱。”温云茗对他笑了笑,一点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在祈瑾还在为她的话出神时,她已经命令着小藤将老板娘捆起来了。
老板娘还没醒,哪怕被缠得脸色发紫,她也只是嘤咛了一声,看起来是吓得不轻。
温云茗坐在床边,看着祈瑾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过来坐,帮我一起审她。”
听着她理所当然的语气,祈瑾没有一点生气,还真的起身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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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是被抽醒的,那株变异植物的藤一下一下地抽打在她身上,在抽到脸上时她猛地睁开了眼,“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
她清晰地感受到脸上火辣辣地疼,可是想伸手去摸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捆得紧紧的,温云茗和那个一直跟着她的少年正坐在自己面前,而她像个犯人一般被他们居高临下地注视着。
屈辱席卷全身,老板娘连害怕都忘了,扯着嗓子就骂起来:“你们居然敢这么对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大哥和二哥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个小贱人还想要我的酒店,就算是酒店的一根草我都不会给你!”
她拼命挣扎着,可是越挣扎,身上的藤蔓就缠得越紧。
被她这么骂了一通,祈瑾的脸色并不好看,而温云茗只是面不改色地给在地上跳来跳去不知道在干嘛的小鸡崽子打了个手势。
下一秒,火鸡就跳到了老板娘身上,它亮出亮黄色的喙,朝着她的手就啄了过去,尖利的嘴叼住一块肉就是一拧,不过两只手掌大小的鸡崽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是生生地啄下来一块肉。
“啊!!”一声比刚才更加尖锐的叫声,这次是疼的。老板娘看着自己少了块肉血涌如柱的手背,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拼命吸着冷气。
“放过我吧…我错了。”
“你不是要酒店吗?我、我去和我的哥哥们商量一下,让你们入股好不好?”老板娘忍着剧痛拼命求饶,“我就是个普通女人,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她哭得凄惨,好像受到了什么非人的对待一般。温云茗有些好笑地嗤了声,声音平静:“你不用哭得这么大声,就算你哭破喉咙他们也听不见。”
喊破喉咙……这不就是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吗?
老板娘脸色更白,还想再说点什么时被她抬手打断。
“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就放了你。”温云茗道。
老板娘忙不迭地点头,“你问,你问,只要是我知道的就一定告诉你……”
看着她好像得到解救的样子,温云茗戏谑地抬了下眉稍,她指了指自己身下的这张床,问:“这张床上,死过多少人?”
“……”她怎么会知道!
一瞬间,老板娘就好像被掐住了喉咙,她神色震惊,随即心虚地别过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什、什么死人,我们这里怎么会死人…”
额角有冷汗滑落,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吓得,她嘴上还在倔强地辩解着:“我们就是做点正经的小本生意……”
刚刚还义正严辞地说自己知无不言呢。温云茗神色敛了下来,连语气都变淡了:“本来我是懒得多管你们的闲事的,但是你知道我昨天梦到了什么吗?”见老板娘拼命摇头,她继续道:“我梦到了死在这间房里的冤魂,他们求我替他们报仇。你不记得了是吗?那我替你回忆一下吧。”
于是,在老板娘惊恐的眼神里,温云茗不疾不徐地说着自己梦到的场景:“第一个是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她七窍流血,没有舌头,不过奇怪的是她还能说话,她说是老板娘带着她的哥哥进来,抢走了她的物资不说竟然还想侵犯她,她不愿意就被你们绑起来虐待,最后她是不堪忍受屈辱咬舌自尽的。”
“不是!”老板娘目眦欲裂,她摇着头一个劲的否认:“我们没有杀她,她是自杀啊!我们也没有虐待她,是她自己说的话不好听,明明是她自己先勾引我的哥哥……”
温云茗并不相信她的说辞,她冷眼看着地上有些疯癫的女人,随手拿出一块毛巾丢在了地上。小藤也是个有眼力见的,眼疾藤快地将毛巾卷起来塞进了她嘴里,聒噪的狡辩声不见,只剩下女人不甘的唔嗯声。
“你别急着否认,先听我说完,我梦到的可不止这么一个人,还有一个连尸体都是拼凑起来的男人和我控诉说,你半夜往他房里推了个女人,他拒绝无效后接受了,可就在他防备心最低的时候,你偷偷打开了房间门从背后偷袭杀了他。”
温云茗目光紧锁着老板娘眼泪纵横的脸,语气随意地好像真的是在讲故事,顺便转述一下梦里人的话:“他说,他也想让你尝尝被大卸十八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