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瑾,你不要乱走,我会跟丢的。”
“祈瑾,你是不是害羞了?你转过来看看我呀。”
“祈瑾,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
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的祈瑾:“……”
在这一夜,祈瑾真正体会了一把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的奇特感受……
等他好不容易从梦中醒过来,查看自己的神识才发现,那确确实实是梦,没有人闯入他的识海,是他自己梦到的温云茗。
是他给自己找了一夜的罪受。
客厅里,那株铁线藤正在任劳任怨地做家务,它的一条藤蔓人性化地缠在扫把柄上,另一条握着杆,一边扫一边还乐呵呵地哼着歌。
祈瑾带着一身冷气从它身边走过的时候,它吓了一大跳,很有眼力见地往旁边躲了躲免得被牵连。
一直等到温云茗出来,它才像找到了靠山似的一溜烟地“跑”到了她跟前,还不忘带着自己辛苦劳作的证据,那把扫把。
“姐姐,他怎么了啊?怎么一大早就跟欲求不满了一样。”
温云茗:“……?”
铁线藤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用词有什么问题,它可是见过大世面的藤,人家电视上的男主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它一边说一边还想用藤去指祈瑾,藤还没弯曲成手指状呢,前面的少年就好像背后长眼睛似的转过头,眼神冰冷。
铁线藤:“看我了我丢!!”
它还没来得及弯过去的藤一顿一转,及其灵活地折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对上他冷漠的视线,铁线藤还很不怕死很魅惑地朝着他做了个献爱的发射动作。
祈瑾眸光一黯:“………”
昨天梦里有穷追不舍的温云茗,现在醒了还要碰上这么一株好像脑子有病的铁线藤。
他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一下子更黑了。
“蠢货。”薄唇忍无可忍地吐出两个字。
在它还在拼命讨好之际,他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砰”地一声带上了门。
铁线藤的爱心这才软塌塌地垂了下来。
“呼,吓死藤了。”不知道为什么,它很害怕祈瑾,打心底里的害怕,要不是知道他们语言不通它也不敢乱过嘴瘾。
谁知道背后做点小动作还被抓包了!
看它又怂又爱哔哔的样子,温云茗拍了拍它的一根藤,笑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指。”
听它哼哼唧唧不服气的声音,她又说:“你知道什么叫做叛逆期吗?祈瑾的脾性,大概和叛逆期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说到这个,铁线藤就要发挥一下自己的聪明了:“我当然知道!电视里叛逆期的小孩子就会和家里人吵架,然后被狠狠扇上一巴掌。”
“就像这样——”
它伸出一根藤往自己团起来的根上轻轻一抽,然后哎哟了一声用其他藤捂住“脸”,不敢置信的愣在原地。
“你打我…”
温云茗:“……”该配合你演出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表演。
不过显然它不需要回应,无数条藤蔓一台戏,它活灵活现地指着温云茗哭骂道:“你居然打我!你不是我姐姐,我姐姐才不会打我!”
演着,还入戏太深地伸出两根藤轻推了温云茗,做出了一个泪奔要离家出走的姿态。
温云茗:“……”
“行了,别贫了。”她木着一张脸把它抓了回来,摁着它警告道:“你要是不想被他狠狠扇上一巴掌的话,平时不要招惹他,也不要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就像欲求不满之类的,若是祈瑾听得懂,怕是要把这株傻藤的藤全剪光的。
铁线藤也不是真的傻,它看得出祈瑾确实不怎么喜欢它。
它没再耍贫,“哦。”它闷闷地应了声,小声道:“我去扫地了。”
它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温云茗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叫住它:“今天我让人送点土上来放到储物间,你需要话晚上就去储物间休息。”
“嗯……嗯?”
这话的意思是,它要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了?虽然只是储物间,但它从来没想过温云茗居然还会给它分一个房间。
“真的?!”铁线藤语气激动起来,方才的丧气劲一扫而光,恨不得冲过来拥住温云茗,它感动极了:“姐姐,你对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