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珂看他摸摸储物袋,准备再拿个火晶炉出来,为了防止自己被热死,便抬抬下巴,“那儿有灵药。”
萧君知听她的话,取出一个素白瓷瓶。瓷瓶里装的是那种能清心静气的灵药,平时她带在身上,没事吃两颗,或者喂喂鱼。
她身体被火绒被捆成粽子,动弹不了,只好仰起脸。
萧君知倒出粒黑色的药丸,放在她的唇边,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唇。他的手指轻轻颤了颤,而后忍不住细细摩挲她柔软的唇.瓣,停在被咬出的伤口处,眼神微暗。
少女淡粉的唇本来如花瓣一般,而此刻,下嘴唇的位置却多了一个血红的小点。
他想说什么,但鸣珂已经避开他的手指,吧嗒吃完药,然后说:“你也吃两颗吧,我觉得你也要清清火。”
萧君知再次抚上她的额头,确认热度正常后,松了口气。
鸣珂歪头,“狗哥?”
萧君知看着她唇上的齿痕,低声说:“疼不疼?”
鸣珂笑笑,“疼的话,你要怎么补偿我。”
萧君知:“你咬我一口?”
鸣珂笑容僵了僵,“你长得好看,想得倒挺美。”她眨眨眼,“那你凑过来,再凑近来一点。”
萧君知身体僵住。
鸣珂弯了弯眉眼,注意到他眼里的赤红已经逐渐消退,便又开始肆无忌惮逗他,笑着说:“怎么,刚才不是很主动的吗?现在就害羞了,你的耳朵怎么又红了,你也发烧了吗?”
最后对峙的结果以萧君知落荒而逃告终。
不过鸣珂把他逼得太过,等他跑了,她才发现自己还被一床被子捆得严严实实。她只好躺在床上,默默打滚,给自己解绑。
她抚上自己的唇角,摸到被咬出的齿痕,心想,师尊老说她牙尖嘴利,还说萧君知是个老实人,让她多让让。
老实人能这么咬人吗?
这才是真正的牙尖嘴利吧。
被这么搅一遭,又被萧君知强行注入灵气,喂下几颗灵药,她今夜也别想睡觉了,精神抖擞地起来修炼。
鸣珂提着灯,打开门,穿过黑漆漆的庭院,来到偃甲房前。
这次她想做一条小狗偃甲。
她推开偃甲房的门,准备进入时,突然顿在门口。
屋内已经有个人了。
那人背对着她,微垂着头,背影挺拔而清瘦。
鸣珂停了片刻,轻轻唤了他一声。那人慢慢转身,露出熟悉的容颜。
“青木??”她快步走近,打量眼前的青年,眉头紧皱。
这次不是在缝隙之间,总不能是所谓的心魔。
鸣珂伸手抚上元青木的脸,触手冰冷僵硬。就像缝隙之间的那样,他的脸色惨白,嘴唇青紫,瞳孔涣散,明显不是活人。
一瞬间,鸣珂脑内转过许多念头:
萧君知骗了她?其实那时她看见的不是心魔,而确确实实是元青木的尸体?
还是因为她醒来,进入缝隙之间,所以元青木也从地底爬出,过来找她了?
想起进入通道时看见的那缕血红雾气,鸣珂微微皱了皱眉,心想,也许是因为他们出来的时候,还有其他东西也顺着通道,从缝隙之间跑出来的缘故。
她握住元青木冰冷的手,低下头,就能看见手背上那些细密的血痕。
支离破碎,伤痕累累,想必生前受过不少苦楚。
“师弟,你能听懂我的话吗?”鸣珂尝试与他交流。
可惜结果令人沮丧,她用了一.夜的功夫,终于确认回来的只是一具尸体,毫无意识,无法交流,但还存有生前的一丝本能与修为。
天光逐渐明亮,透过油纸,投入昏暗的屋内。
不知不觉,她已经抓着师弟冰凉的手,枯坐一.夜。
鸣珂偏头,看眼窗户,外面风雨似乎已经停歇,十分安静。她想要去打开窗户,将要转身之际,手突然被轻轻握了握。
她回过头,惊讶地看着元青木
而青年的尸体依旧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地,仿佛那一下交握的触感,只是她的错觉。
鸣珂思忖片刻,抚摸过他手背那些伤,轻声说:“我只是去打开窗户,师弟,别害怕,我不会丢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