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漫开殷红,转眼变成一潭血水。黑影破水而出,往园外冲去。
萧君知持剑追出,身形化作一道残影。
只是瞬息之间,小院里只剩下潭变成深红的湖水。鸣珂闻见浓重血腥气,瞥眼浮在水面的碎肉,嫌弃地皱下眉,攒起体内没多少的灵力,想施展术法弄干净湖泊。
灵脉又传来剧痛,她运转灵力,白皙的指尖,凝起一个米粒大小的小小水滴。
鸣珂看了指尖的小水滴片刻,最后叹息一声,选择捏起鼻子回房间。刚迈出脚步,一双冰凉僵硬的手忽然从身后环住她的脖子。
她僵住身体。
脖颈上肌肤敏感,被冰凉的手一抚,便泛起微红。她感受到自己脖子上的手僵硬粗糙,不像生人。
那双手冰冰凉凉,抱住她的脖子,一使劲,就能将少女纤细白皙的脖颈扼断,宛如折断一朵柔嫩的花枝。
“师姐——”
身后人声音古怪沙哑,似一声叹息:“你终于回来了。”
鸣珂没有说话。
这人的声音奇怪,似乎刻意伪装,她听不出到底是谁。
那人未等到她回应,低低笑一下,冰凉的气息撩过她的脖子,“师姐,你猜猜我是谁。若是猜错了,”他的声音笃然冷下来,带着杀意,双手稍稍用力,冷笑着说:“你便是冒充我师姐的骗子。”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存稿忘了设定时间!
对不起!
第9章 、女鹅,救救她
鸣珂有很多师弟,个个都是刺头。他们叛逆又不服管教,精神紧绷,浑身是刺,恨不得把天都扎穿一个洞。
前期的刺头都千篇一律,后期的刺头却各不相同。
有的刺,软下来后就变得异常温和,君子如玉,温柔端方。
有的刺,软下来后会变得百折不挠,无坚不摧。
还有的刺,怎么都软不下来,像只时刻咬牙切齿的小刺猬,竖起满身尖利的刺,见谁都要扎一下。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偶尔翻个身,露出柔软的肚皮,让她摸一摸。
鸣珂按住眉心,语气冷淡:“沈怜青,把你的手放下来。”
“师姐,你果然是我师姐。”那人声音依旧古怪,慢慢松开手,走到鸣珂面前。
与她记忆中灼灼的颜色相差无几,少年笑吟吟地弯着凤眼,雪肤红唇,比女子还要昳丽。他依旧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额心吊着颗鸡血石,穿身血红的外袍,羊脂玉雕成的手里抓一把折扇。
少年眼中含笑,“师姐,好久不见。”
鸣珂指着池塘里的血水,熟练地差遣:“你来得正好,去把那里面血不隆冬的东西弄掉。”
沈怜青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笑道:“不急,师姐,我有好多话同你说,你先同我下山,我的桃花酒埋在地底几十年,终于等到师姐啦。”
他的手像钳子般,抓得很紧。
鸣珂挣两下,没有挣脱,这个反抗的举动反而惹怒少年。他往前一步,抓紧鸣珂的手,把她逼到墙角,“师姐不愿意同我回去?”
长眉一挑,笑弯的凤眼死死盯着鸣珂,里面仿佛堆垒层层乌云。
鸣珂平静与他对视,“你去吧池塘弄干净,你弄脏的,就要你负责清理。”
平淡的语气和过去一模一样。
沈怜青挑眉,“师姐,你不问问我要你带哪里去?不问我现在是什么身份?他们没同你说吗,我——”
鸣珂皱眉,“去弄干净,好臭。”
沈怜青猛地被打断,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他愤愤看鸣珂一眼,眼尾微微发红,像染层胭脂,随即他拖着鸣珂来到池塘前,随手扔出道符。
池塘里霎时升腾起幽蓝色的火焰,烧得水面无声地沸腾起来。
少年气呼呼地说:“这样行了吧!这样行了吧?你还是这个鬼样子,你根本不关心我,你心里只有你自己!”
鸣珂拍拍他的手背,“乖。”
小刺猬安静下来,犹犹豫豫看她一眼,翻出自己柔嫩的肚皮,“师姐,这百年,我好想你呀。”
鸣珂从怀里拿出拨浪鼓,在他面前晃了两下。
沈怜青看着少女,幽怨又不解,还没开口问,一堆小黄鸭从天而降,把他压在最底下。少年猝不及防被天降黄鸭挤在最底下,艰难地仰起头,脸上被小黄鸭踩来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