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还那么会搞事,不愧是你狗东西。
林盛清把快到嘴边的活该咽下去,从脑海里扒拉出一句安慰祥叔:“他运气一直挺好的。”
祥叔苦笑了下,声音第一次听起来有些难过:“少爷担心自己死了,没人照顾小姐,硬是从坠毁的直升机里爬出来,右腿被掉落的螺旋桨砸中,医生说他当时再晚出来一会,就会跟飞机一起被炸得粉碎。”
林盛清感觉心脏猛烈地跳动一下,一阵酸麻感传遍四肢百骸,她看向车窗上的倒影,第一次有了另一种感受:项链真的会丢,沈非也会受伤······
到家已经是深夜,祥叔帮她把行李什么的提上去,林盛清窝在沙发上,抱着小啵在发呆。
沈非现在在哪呢?那里是白天还是晚上?他受伤的时候有人会在床边照顾他吗?
他会感觉疼吗?
祥叔把东西收拾好,看见林盛清在沙发上沉思,并没有打扰她,静静地离开了。
林盛清看着时钟上的指针转过一圈又一圈,十二点整的时候,钟声敲响,她从沙发上下来,赤脚踩在蓬松的地毯上,朝放着座机的桌子走去。
◎作者有话说:
那个啥,咱就是说,男二黑化了/【捂脸】
◎最新评论:
看到现在,我觉得,女主感觉什么都只是心里想想,不行动或是说什么。。
感觉男的都要全员黑化了
我不明白张凯奇做错了什么,作者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而且他对女主的占有欲在这一章节,好莫名其妙。当初沈飞没有回去的时候,张凯奇并没有想以权压人。就因为多和女主聊了几句,对女主好了一点,也觉得男二对女主的爱情来得莫名奇妙,明明就没有多少的交流,怎么就爱上了呢?当时看还以为这个男二以后会是女主认的哥哥,,没想到却往爱情方面发展了。然后就遭到了打压,甚至家里也变成那样子。而且目前全文真的没有感觉男主多爱女主,再说把张凯奇写成这样,明知道罪魁祸首,是男主和女主,没想怪女主,还想喜欢她,我觉得很莫名奇妙,虽说不是女主直接造成的,但对女主的感情应该是,想要恨但恨不起来的那种复杂感情。也不想说什么了,可能是我们这些开了上帝视角的人的想法吧,我只是发表自己的想法没什么别的意思
这走向我也是没想到,男二也好可怕
-完-
第59章 .纠缠不清·✐
[像兄妹但又不是亲兄妹,像家人但彼此多了纠缠]
林盛清那个电话没有打通。
她恹恹地走回房间,躺在床上,第一次开始对沈非有了一种除了害怕和厌恶之外的情感。
从小到大,沈非在她面前就是强势的、说一不二的,但同时,不管自己惹了多少麻烦、遇到什么困难,沈非都能给她摆平。
啊,有个词是什么来着······安全感,好像只要沈非在她身边,她就会莫名感觉安心。
可是今天祥叔告诉她,那个令所有人都感到畏惧,那个跟怪物一样的少年,差一点就死了。死在异国他乡,死在一个谁都不认识他的地方······
林盛清闭上眼睛,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她翻了个身,把身体蜷缩起来,手放在腹部那里紧紧按住,想要减轻疼痛。
房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祥叔走进来,把灯打开,将煎好的药放在床头说道:“小姐,少爷吩咐我看着您喝完。”
林盛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还是那碗黑乎乎的药,眉毛皱了一下,把自己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祥叔看到她抗拒的模样叹了口气,心想小姐这脾气也只有少爷能治得了。
沈非不在,祥叔只好自己来,他想了想自己以前是怎么哄女儿的,刚想开口,就看见林盛清从被子里露出个脑袋,端起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
喝完药,林盛清苦得舌头都要没有知觉了,她把嘴一擦就要重新缩回被子里。
祥叔罕见地见她这么配合,脸上不禁露出一个笑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边,端起碗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那是一个包装漂亮的盒子,四方形扁扁的,左上角还扎了一个蝴蝶结。
林盛清看着它觉得有点熟悉,把盒子打开后发现果然是巧克力,装在锡制盒子里。这个时代的巧克力吗,应该很难买到,从国外寄来的吧。
她拿起一块放在嘴里,想象中的苦味没有尝到,一股醇厚的奶香盈满口腔,巧克力的甜味很快掩盖中药的苦涩,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
她还想再吃一块,余光瞥到盒子里还放着一张明信片,以为是附赠的,正面是风景照,翻过来一看——“只许吃一块”。
沈非的手写字。
嘁。
林盛清把明信片扔到一边,才不管上面写了什么,又吃了好几块,把牙齿重新刷了一遍继续睡觉了。
以往这个时候,她都会因为痛经痛得死去活来,沈非每次让她喝药她都会很暴躁,那个药简直太苦了,她宁愿被痛死也不想喝下去,导致沈非气得直磨牙,甚至威胁她马上就飞回来治她。
送巧克力倒是第一次见,终于知道她喝那个苦唧唧的药有多可怜了吧。
她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就在快睡着的时候,祥叔的话再次在脑海中响起。“少爷担心自己死了,没人照顾小姐”“右腿被砸中”“再晚出来一会就被炸得粉碎”
林盛清捂住耳朵,竭力想把脑海里的声音赶出去,却发现越是抗拒越是清晰。
右腿被砸中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慌了一下,蓦然睁开双眼,不顾自己还穿着睡衣就从房间里跑出来,找到祥叔休息的房间敲了敲门。
祥叔把门打开,看到林盛清一脸惊慌的样子,还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危险。
林盛清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又不能发出声音了。
她愣了一下,只有在害怕到极点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自己,是在担心沈非吗?害怕他出事?
祥叔问她怎么了,林盛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算了,他那么有钱,不管多重的伤都能有人为他治好,自己瞎担心什么呀。
祥叔见她一句话没说就走了,转过身的背影看上去有些低落,心下了然,明白了她来找自己的用意。
林盛清重新回到房间后,祥叔等了一会,确定她睡着了,便走到座机那里拿起话筒打了个电话。
这次电话很快被接起,沈非有些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她把药喝完了吗?”
祥叔回道:“小姐很配合,并没有闹脾气。”
沈非哼了一声,有点吃味地说道:“她倒是喜欢你,在我面前可从来没这么听话过。”
祥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这个话题揭过去,免得误伤自己:“少爷,刚刚小姐来找我,似乎是想问有关您的事情。”
沈非静默了几秒,问他:“似乎?”
祥叔:“小姐本来要睡了,突然过来敲门,脸上还很惊慌的样子,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但她却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我觉得可能跟您有关。”
沈非想到了什么,冷笑着回了句:“怕我把那个人弄死?还是怕我又做什么事让她觉得被威胁了?”
祥叔心想您也知道啊,但他嘴里不敢那么说,只能挑点好话安慰沈非:“或许小姐是在担心您呢?”
沈非捂住话筒咳嗽了几声,祥叔听见另一头传来其他人的声音,说的是英语他只能简单听懂几句,好像是在说手术的事情。
祥叔有些担心,问沈非伤势严不严重。
沈非没有回答,只是说道:“别跟她讲我受伤的事,特别是关于我的腿,我不希望她因此产生不该有的想法。”比如,她想离开自己。
祥叔答应下来,沈非把电话挂了。
林盛清回到学校后不久,就是期末考试,即使缺席了几天,她依然发挥的很好。
寒假的时候依然是在学校补课,周海秀走了,沈非也不在,家里冷冷清清的,还不如在学校里热闹。
林盛清经常找许志强和杨春丽,三个人又恢复了以前干什么都在一起的状态。
补课结束后,学校放了两星期的假,许志强为此还吐槽了好久,觉得校长可太爱他们了,过年了都恨不得在一起过。
这是林盛清第一次自己过年,祥叔怕她会伤心,专门带她去旅游,两人开车从东一路向西,途中还遇到了乔西亚。
乔西亚本来骑着他心爱的摩托车,但是路上车胎爆了,只好腆着脸蹭他们的车一起走。
祥叔走之前问过林盛清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林盛清本来想说去看看海,但是临到嘴边又变成了随便。
乔西亚想去西藏,祥叔跟他交替开车,等休息好了再一反应过来,三个人已经到了布拉达宫坐落的山脚下。
这里聚集的都是朝圣者,林盛清看着他们身着朴素,手上还戴着两块小木板,一步一跪拜,虔诚地朝着心中的圣地走去。
乔西亚一来到人就跑没影了,林盛清懒得管他去哪里,跟着祥叔四处走走看看,倒也见识了不少。
西藏的天永远是澄净的湛蓝,纳木错湖宛如一块碧玉,湖面浩瀚无波无澜,远处湖天一线沙燕翱翔,不管什么样的灵魂到了这里都会安静下来。
林盛清还想好好参观一番,结果两天一下来,直接高原反应瘫在床上,人都差点歇菜了。
祥叔吓得要死,连夜开车把人从高原带下来,连乔西亚都不管了,直接给留了张字条让他好自为之。这事要是让沈非知道了,乔西亚估计得吃不少苦头。
本来还想在西藏过年,这下计划都被打乱了,林盛清又回到了镇子上,还多输了两天的液。
新年那天,林盛清先给周海秀打了个电话,得知她的治疗很顺利,癌细胞没有扩散的趋势,终于放下心来。
周海秀没有问白洋的事情,这也让林盛清松了口气,事实上她也没有见过白洋,自从那天在病房外见过他一面,曲颖和他都消失了。
曲颖怀孕的事周海秀并不知道,知道了也少不了闹心,平添了几分痛苦罢了。
那天白洋说的话林盛清还记得,他说自己没有对不起周海秀,是指什么?
曲颖怀孕跟他没关系,还是说,他为周海秀做的已经够多了,所以不管他最后和谁结婚,都没有对不起她?
林盛清不知道答案。周海秀的身体已经那样了,即使白洋不在意,她自己也觉得愧疚,就算没有曲颖的事,也很难答应跟他在一起。
跟周海秀通完电话,林盛清本来想打给许志强他们,想约着出来玩,但是有人先打给了她。
“盛清,新年快乐,恭喜你又长大一岁。”
林盛清低头,用手指绕着白色的电话线,并没有回答。
那人等了一会,再次开口,嗓音低低的,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怎么不说话?还是不希望我联系你?”
林盛清这才回道:“张凯奇,你想说什么?”
张凯奇似乎笑了一下,林盛清听见很轻微的呼吸声,她心里有点发毛,想把电话挂了。
张凯奇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在被挂之前开口道:“我只是想找你聊天,看来你并不想,那就算了吧。”
祥叔已经把年夜饭准备好了,正站在客厅那里叫她。
林盛清想了想,还是说道:“你以后别打来了,也别再联系我。”
张凯奇还是那副口吻,没有生气也没有疑惑,很是平静,平静的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盛清,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我答应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哪怕是他办不到的······”
林盛清把电话挂了,祥叔站在她面前,问她还想吃什么,林盛清说了句不用了,已经足够了。
吃饭的时候,祥叔问她有什么新年愿望吗,林盛清想了想说:“希望妈妈快点好起来,也希望我快点长大。”
祥叔安慰她道:“小姐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林盛清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年前,也是一个新年夜,她问沈非他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沈非那时候刚失去唯一的亲人,还住在那样一个破败的房子里,对谁都一幅警惕的模样,本以为他不会理自己,没想到最后他的新年愿望居然是祝福林盛清。
一晃两年过去了,沈非的身份地位大变,他跟自己的关系也变了很多。
像兄妹但又不是亲兄妹,像家人但彼此多了纠缠。
吃完年夜饭,林盛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小啵安静地守在脚边。
祥叔问她要不要去休息,已经很晚了,林盛清看了眼墙上的钟,说要再等等。
十二点的时候,电话响了,林盛清从沙发上跳起来,跑过去把话筒拿在手里。
电话那头没人说话,只能听见呼嚎的风声,像是站在雪地里,能想象出周围落满雪花的场景。
林盛清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哥哥?”
沈非淡淡地“嗯”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林盛清忽然没话说了,之前还强迫她要她给自己打电话,现在却又这么冷淡,好像前后是两个人一样。
她一边拿着话筒,一边用脚轻轻地踩地毯的边缘,心里有些憋闷起来。
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
林盛清没有穿鞋,本来坐在沙发那里靠近壁炉,烤着火并没有感觉寒冷。
现在站在窗口这里,虽然窗户都被关上了,但是寒风还是从缝隙里漏了进来,她站了好一会感觉身体都冷了,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沈非终于说话了,一开口却是赶她走:“挂了吧,快回去睡觉。”
林盛清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他了,她有点生气了,生气之外还有点委屈:“你凶什么?我又哪里惹到你了?你要是不想打给我,那我以后再也不要接你电话了!”
沈非也被她这些话弄懵了,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的真正意思。
林盛清还在那里跟自己赌气,就听见话筒里传来一阵低笑,沈非似乎很开心。
自己生气,在他看来就那么好笑吗?
林盛清更气了,想把电话挂了,沈非却像是猜到她想干什么一样,只是说道:“你敢挂我电话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