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把她的手机拿走了,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个卧室,就连小啵也被送走了,林盛清所有跟外界的联系都被切断,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沈非,当那一根细细的银链子拴在自己脚上时,林盛清感觉世界都崩塌了。
她哭着喊他哥哥,崩溃着求他放过自己,却被沈非抱在怀里,眼眸暗沉地抚摸她的唇瓣,贴近耳畔声音低哑地告诉她:“······我给周海秀打了电话,就现在。”
林盛清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喉咙间的哽咽与抽泣却是再也不敢发出来。
她看见沈非把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扔在床上,里面传出了周海秀久违的温暖的嗓音:“喂?”
“清清,我是妈妈,哥哥说你快要过生日了,我没办法去见你,所以想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我很好,不用担心我······”
周海秀在说话的时候,并不知道她一直以来最信任的人,正抱着她的女儿肆意亲吻,唇舌纠缠。
林盛清拼命抗拒沈非,好不容易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想要逃开他的身边,却被沈非不紧不慢地拉着锁链,一点点、缓慢而耐心地拖回来。
沈非攥着她的脚踝,摩挲着细腻光滑的皮肤,感受到她的颤栗,唇角勾起,声音低哑:“我送你的这个礼物,喜欢吗?”
林盛清听着周海秀在叫她,明明是想念了许多个日夜的母亲,却不敢跟她说话,甚至不敢告诉她自己现在在经历什么。
她想把手机拿过来关掉,就算失去了这个机会,也不想让她听见自己的哭声。
沈非却先一步拿起来,俯身用手指挑开林盛清的长发,亲了亲她的耳朵,低声地诱哄道:
“跟她说,你爱我。”
林盛清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怎么醒都醒不过来。
她不愿意开口,沈非就用舌头撬开她的嘴,用力吮吸她的舌,逼她发出那种难堪的声音。
周海秀不知道为什么电话那一头没人说话,还以为是自己打错了,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就要挂了电话。
林盛清紧紧抓住手里的床单,竭力忍住破碎的呻.吟,沈非却没有耐心一般,一边不住地吻她一边逼她开口:“说你爱我,说你爱你哥哥。”
周海秀本来要挂了的时候,模模糊糊中好像听见了沈非的声音,便迟疑地开口问道:“乔少爷?是你吗?清清是不是在你旁边,她怎么不说话呀?”
沈非把电话拿起来,一边把林盛清困在怀里,一边说话,声音沙哑低冷:“她在。鱼儿,跟你妈妈说话。”
他把电话放在林盛清耳边,听着周海秀的声音,林盛清再也撑不住了,哽咽着说道:“妈妈,我······”
沈非见她说不下去,便掐着她的下巴低声威胁道:“你不说,我就把她接过来,我不介意当着你母亲的面,让她亲眼看见我们像现在这样。”
林盛清不敢想象这种场景会对周海秀造成多大的刺激,她更担心沈非一怒之下停了周海秀的治疗。
她闭上眼睛,颤着嘴唇,把那句话艰难地从喉咙里说出来:“妈妈,我,”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直到尝出了血腥味,感受到一股锥心的疼痛,才抖着声继续道:“我喜欢我哥哥,我,我爱他。”
周海秀没反应过来,还在傻傻地问道:“清清,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林盛清已经哽咽到无法发出声音了,沈非满意地亲了亲她的眼角,声音含笑:“好乖。”
周海秀还等着林盛清给她解释,沈非却是把电话挂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再继续浪费时间。
十六岁生日那天,沈非带她去医院看了周海秀最后一面,隔着远远的走廊。
他对林盛清许诺:“鱼儿,等你彻底属于我,哥哥就让你真正来看你的母亲。”
沈非不知道,这也是他跟林盛清的最后一面。
那辆黑色吉普撞过来的时候,沈非想都没想左转方向盘,车子撞向路边的防护栏,他死死抱住林盛清,用身体给她挡住了巨大的冲击。
两人都晕了过去,过了很久很久,吉普上面才下来一个人。
那个人慢慢地走过来,车灯只照在他的腿上,上半身陷入阴影中,只能看见垂在身侧的左手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
他把右侧的车门打开,看见浑身是血的沈非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林盛清,嘴里发出一声嗤笑。
他俯身把林盛清从车里抱出来,毫不在意伤得更重的沈非奄奄一息地躺在里面。
林盛清像是睡着了一样,睫毛覆在眼睛上面,垂下一片阴翳。
他低头用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声音低沉愉悦:
“好久不见,盛清。”
“我来接你了。”
◎作者有话说:
猜猜他是谁~
-
我必须承认一件事,我写着这章的时候,几乎是从头骂到尾,宿舍里时不时响起“啊啊啊这个狗男主”“我要气死了,怎么这么坏”
我甚至想过要不要把男主换掉/【狗头】,沈非真的太冷血了,他那么猖狂,必须要给他点苦头吃吃,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宠老婆
◎最新评论:
期待期待
张吧
是张吧~
疯批男二上线是吗!!?
-完-
📖逐鱼📖
null
第79章 .漫漫追妻·✐
[他丢了他的命,他要去找回来]
天空下起了小雨,雨丝微凉,浓雾渐起。
男人抱着林盛清往回走,左手的银戒泛出冰冷的光,折射出一双冷锐的眼。
车里下来另一个人,长腿踩在地面上,撑起一把黑色雨伞,不紧不慢地走向他们。
两人面对面站在一起,林盛清晕倒在其中一人的怀里,被雨水沾湿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
撑伞那人将她接过来,戴着戒指的男人抬手把林盛清的长发撩开,手指细细地抚摸她苍白的皮肤,指尖流连忘返。
过了一会,男人才收回手,撑伞的人声音淡漠地问他:“死了吗?”
他说的是沈非。
那人冷笑着补充了一句:“你开得这么快,怕不是想把她一起撞死。”
男人嗤笑一声:“沈非怎么会舍得她死,你还不够了解他。”
雨下大了,浓雾却并没有被驱散,灰白色的天空给大地蒙上一层阴影,气温越降越低。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动静,两人转身,看见被撞得严重凹陷的车子里,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手指用力地抓紧冷硬的车门,一点点将自己从狭小的空间里拽出来。
“我们走吧。”男人冷眼看着这一切,黑色雨伞将他的脸遮住,只能看见瘦削的下巴,薄唇抿成一条嘲讽的弧度。
抱着林盛清的那人却站在原地,将那个绕不开的问题问了出来:“那她怎么办?她归谁?”
男人仰头转了转脖子,用舌尖顶了顶口腔,才用散漫的语气缓缓说道:“你,或是我,如果你能保证不让她被沈非找到,我就把她让给你。”
那人想到了沈非背后惊人的势力,还有那张铺天盖地的关系网,即使再不甘心也只好妥协道:“我可以不动她,但这是暂时的,等我们联手扳倒沈非,再进行公平的对决。”
“公平?”男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想要得到渴望的一切就要不择手段,你跟我讲公平?”
男人身上散发着黑暗而危险的气息,那人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个可怕的对手,但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找他合作也是逼不得已。比起这个男人,沈非要可怕一万倍。
林盛清模模糊糊地听见有人在说话,她的身体像是要散架一般,疼痛淹没了所有的感官,记忆却依然停留在沈非奋不顾身抱紧她的那一瞬间,她的鼻尖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还有那句温柔至极的“不怕,哥哥在”。
眼角滑落温热的液体,有人帮她把眼泪擦掉,林盛清下意识地开口,声音细弱:“哥哥。”
那人动作一顿,将手收了回去。
大雨冲刷着一切,黑色的劳斯莱斯底下蔓延出一片深红色。
车门被人用力推开,沈非倒在雨地里,从头上不断留下的鲜血让他看起来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
他从地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前走去,雨水砸在他的头上,顺着黑色的发从下巴滴落。
不断溅出水花的水坑里,静静躺着一条项链,沈非弯腰想把它捡起来,双腿却再也支撑不住,膝盖重重砸到了地上。
贺衍找过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沈非攥着一条项链跪在雨地里,仰着头闭上双眼,双手无力垂下的画面。
他从车上下来,不顾外面还下着大雨,疯了一般跑到那辆失事的车旁,却没有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人。
祥叔因为路上车抛了锚,本来该跟在后面的,却迟了很久才来,结果刚到半路就看见那辆熟悉的车,车底下都是血。
他吓坏了,连忙举着伞走过去,看见沈非就那么面无血色地跪在那里,像是失去了唯一的光,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少爷。”祥叔把伞撑在沈非头顶,想把他搀扶起来。
沈非慢慢睁开双眼,黑色的眼睛麻木地、没有任何情绪地看向祥叔,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几乎是漠然地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把她······”
“弄丢了。”
贺衍听见他的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质问沈非:“她去哪了?你把她弄哪去了!你不是无所不能吗!去把她找回来啊!”
祥叔拦着贺衍,不让他上前打扰沈非,混乱中伞掉在了地上,大雨再次冲刷下来,像是要把灵魂都击碎。
沈非垂眸,视线落在了水中的倒影上,他看见满身是血的自己,面孔被雨滴砸得支离破碎,脸上尽然是冷漠的表情。
他终于知道,在鱼儿眼中的自己,是多么让人害怕了。
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像是不通情感的冷血动物,只会残忍地、血腥地掠夺一切。
沈非想起来刚到乔家的时候,乔海成担心他有什么遗传病传染病,专门让医生给他做了全身检查。结果问题出在了心理上。
“乔少爷,您患有严重的共情障碍,同时也是偏执型人格,在治疗结束前,不建议您对某人投入过多情感,因为一旦得不到对方的回馈,您会很容易失控,进而产生无可挽回的结果。”
无可挽回······
——“哥,新年快乐。”鱼儿要平安,要快点长大,哥哥会一直保护你。
——“哥,你真好,我们考完试见。”不想等那么久,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你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哥哥,最帅最棒最英俊最疼我!”你也是世界上最好的鱼儿,独一无二没有人可以替代。
——“哥,我们和好吧,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强迫我了?”不,不可以······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沈非看着眼底逐渐翻涌的疯狂,像是一头失控的兽,只剩下血腥的欲.望,和不顾一切渴望得到满足的偏执。
他闭上了眼睛,把心里那头野兽关起来,将所有放浪形骸的念头都收起。不要害怕,鱼儿,不要害怕我,哥哥会变好的。
贺衍还在大雨中不知所措的时候,却看见沈非慢慢站起来,脸上无悲也无喜,就那么平静地走过来,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地说道:“祥叔,我们走吧。”
“你在说什么!你不要她了吗?”贺衍简直难以置信,他感觉自己愈发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
沈非却一语不发地越过他,坐进车子里,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心痛到无法呼吸了,攥着项链的手都是颤抖的。
他丢了他的命,他要去找回来。
祥叔坐在驾驶座上,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开往哪个方向,本来按照计划,他们是要去机场的。
“回家吗?少爷。”祥叔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观察沈非的脸色。
沈非没说话,过了一会,手机响了,他睁开眼睛接起来,声音暗哑:“在哪?”
祥叔不由地握紧方向盘,心里竟分不清自己是想让沈非找到林盛清,还是干脆让两人就此别过。
可惜这不是他能决定的。
沈非“嗯”了一声,把电话挂了,言简意赅地说道:“去机场。”
-
林盛清感觉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梦,梦里她还是个小女孩,被周海秀背在身后,她看见一只橙黄色的小蜜蜂停在竹筐里,伸手想去碰它透明的翅膀。
“别碰,蜜蜂会蜇人。”
旁边突然有人发出声音,小蜜蜂被吓跑了,她不开心地转头,却看见一个提着兔子的小男孩向她伸手。
“别怕,我带你去买糖吃。”
她懵懵懂懂地把手递给他,却在快要碰到的那一刻被人猛地向前推,脚下瞬间变成深海,她感觉自己不断地往下沉,往下沉。
“鱼儿!抓住我的手。”
黑暗中,有个男人不断地游向她,两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远,林盛清把手抬起来,想要触碰他伸向自己的指尖,海底忽然翻卷涌动,再睁眼时,男人却是不见了。
“哥哥,你在哪?我好怕,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一阵巨大的难过淹没了她,林盛清带着满眼的泪水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门外有人在争吵。
“······什么叫选择性失忆!我告诉你必须要把她治好!多少钱我都能出得起!”
她感觉声音很熟悉,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陆凌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