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她只想攒功德——奶油糖果
时间:2022-03-08 07:50:45

  “谢谢于老师,那能麻烦您帮我抄下方子吗?”
  “没问题啊。”于哲爽快答应,带温暄来到诊室把方子录到电脑里,“你要是想让周老再看看,他明天出诊,我顺便帮你拿给他就是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等温暄拿着草药准备离开,于哲琢磨着那张有点奇怪的药方,忍不住好奇心问了句:“对了,那方子谁给你开的啊?”
  温暄笑笑:“我舍友。”
  于大夫:“…………”
  他就知道,这帮中医药大学的小孩儿方歌都背不会几首,上来就图新鲜给自己开药。
  不过没关系,他年轻时也是这么过来的。
  中医学无止境,总要拿自己多尝试嘛。
  明天可要给周老好好瞧瞧。
  -
  另一边,这周末堇笙来到她妈妈顾澄栀家。
  局促的小房间和记忆中一样,进门是床,一张堆满杂物的小桌子挤在床和窗户间,基本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卫生间和厨房一层楼共用,像这种破旧的筒子楼现在溪城已经不多见了。
  因为租金便宜,如果不是为了节省资金保住以前的药铺,顾澄栀也不用住在这里。
  “堇笙啊,”顾澄栀看到女儿心里高兴,却也担心,“你来看我你奶奶他们知道吗?会不会说你?”
  菫笙成年后之所以没和她妈一起生活,一方面是叶家不让,另一方面就……以前的她生怕惹叶家不快,不敢违背他们的意愿。
  按奶奶杨芝夏坚定秉持的糟粕理念,他老叶家把女儿家的养这么大,怎么可能说送人就送人了?
  就是平时对她再不好,临走前怎么也得换袋大米吧!
  谁要做亏本买卖?
  “妈,我回来了。”堇笙拉着顾澄栀挤坐在床边,“从今往后谁也拆不散我们!”
  顾澄栀一愣,眼眶莫名红了:“这是怎么了?”
  碍于顾澄栀患有中度抑郁,心脏也不好,堇笙不愿她胡思乱想影响病情便也没多说,只告诉她自己有能力了,不再依靠叶家养活。
  至于其他事等她病好了,以后有得是机会说。
  堇笙转移话题道:“您和张阿姨一起开的药铺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顾澄栀就头疼得不行,要不是为了那个苟延残喘的药铺,她何苦搬到这种憋屈的地方。
  说来也是心酸,顾澄栀是药学专业出身,早年这家药铺经营得十分红火,多家医馆从这里进购中药材,她和叶济勋就是合作时认识的。
  然而离婚后便自此一蹶不振,完全顾不上药铺死活。
  合伙人也不是个管事的,药铺自然也就每况愈下。
  直到变成今天这副惨淡模样。
  “还说呢,”顾澄栀叹了口气,“本来上个月我就想转让了,你张阿姨非说再坚持几个月。那要怎么坚持啊?不挣钱还亏钱,还交着水电费……进购的那些药材好久没人买,都快发霉了!”
  “太好了!”
  堇笙眼前一亮,拳头敲手心。
  顾澄栀:???
  “幸亏您没转让,把药铺交给我吧!”堇笙面露欣喜,“不出三月,我会让药铺重新支棱起来。”
  应该也用不了那么久,一个月就差不多了,毕竟有秘境的扶持,连成本都省了。
  “这……”顾澄栀不知女儿突然间的打哪门子注意,还以为她是被叶家威胁了,“妈就剩这么间药铺了,要是再被你爸要走……”
  堇笙连忙安慰:“您想多了,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顾澄栀仍有些顾虑,但隐约间感觉女儿今天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也说不来是哪,就觉得似乎成熟了很多……
  她略作思考,药铺如今已门可罗雀,即将关门大吉,堇笙就是再怎么折腾也翻不出什么水花儿来。
  倒是让她借此机会练练手,接触下社会也没什么不可。
  顾澄栀:“回头跟你张阿姨商量商量吧……”
  堇笙唇角微微勾起。
  机会有了便成功大半,她也不至于冒着被城管抓走的风险出去摆地摊了。
  剩下的就靠她治病救人攒功德了。
  但还有个问题就是……
  她现在只是个大四的学生,医师资格证只能在本科毕业且实习满一年后再考,所以她暂时没有考试资格。
  没有医师证自然不能行医,这就直接影响到她功德值增长的速度。
  堇笙忽然有些焦虑……
  顾澄栀见她眉毛微蹙,关心道:“怎么了?担心药铺开不起来?”
  “当然不是。”堇笙朝她笑笑,暂时收回刚刚的思绪。
  有些事倒也急不得,总要一步步来。
  方法总比问题多,总能想到其他办法的。
  堇笙拉着她妈的手:“我刚在想,您最近心慌是不是加重了?”
  顾澄栀愣了下,摇摇头。
  其实有些抑郁症患者表面根本看不出来,但内心还是很脆弱的,希望得到他人关心,可有时关心同样也会造成负担。
  见顾澄栀不愿说,堇笙干脆也就不提了。
  直接让她妈躺床上,把脉看舌象。
  行动解决一切。
  上次叶济勋给她开的方子,其实也考虑到抑郁的因素。
  加了柴胡疏肝解郁,使肝气条达而气机枢转——抑郁症从中医讲属郁病,和主导情绪疏泄的肝脏直接相关。
  不过每个中医诊治思路不同,条条大路通罗马。
  ——就看哪条路更快了。
  堇笙又向顾澄栀问了些细节情况,总结出她的中医辨证。
  先是帮她扎上针灸,然后又拟了张药方——针药并用,相辅相成。
  她把药方举到顾澄栀面前,笑说:“药材发霉就扔了吧!我年级第一,和学校老师可熟了,有的是购药途经。”
  就,一本正经地胡编乱造。
  顾澄栀扎着针,微微侧头瞥了眼堇笙手里的药方。
  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个笑容。
  女儿真厉害啊,才大四就会给人瞧病了!
  她以前也去中医院扎针灸调理过,可总觉着女儿这针法不太一样呢。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心里面舒坦多了。
  -
  第二天,周远渡一早来到杏林苑。
  于哲殷勤地为他泡了杯茶,并将温暄昨天带来的药方递给他:“师父啊,现在这些小孩可真有意思!您瞧瞧这方子,先不说别的,就看她划掉的那味药…… ‘木、龙、丹’!也不知跟哪儿查的,我还太极回魂丹呢哈哈哈哈……”
  周远渡穿上干净整洁的白衣,对他的吐槽表示兴致淡淡:“孩子嘛,好学心强,出错也是难免的,你年轻时也没少犯蠢。”
  于哲:“……”
  周远渡接过茶杯抿了口茶,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你刚才说……什么丹?”
  “木龙丹啊师父!”于哲这才继续咧嘴大笑,“我当了这么多年大夫听都没听过,这是边看修仙小说边开的方子吧!哈哈哈哈哈……”
  周远渡眉头一蹙,放下茶杯戴上老花镜。
  拿起方子认真瞧了起来。
  于哲见他表情渐渐严肃,笑声顿时卡在喉咙里:“师父……?”
  难不成周老也对仙丹什么的感兴趣?
  周远渡看了好久,脸色越来越不对劲。
  直勾勾地盯着药方不挪眼。
  片刻后直接将药方藏进抽屉里锁了起来。
  于哲:??
  ……这,什么情况?
  周远渡缓缓瞥他一眼:“也不怪你觉着奇怪,现在科班模式和老传统不一样了,这个开方思路我也只在一本史书里见到过,没想到会人拿来借鉴……至于木龙丹,是味早就灭绝的药材,古代倒是很常见。”
  于大夫满脑子的问号。
  那个什么丹……各类药典都没记载,史书会记载吗?
  周远渡摘下花镜,灰白的眉毛下,一双有神的双眼泛出惜才的目光:“这方看似杂乱无章,实则逻辑缜密。虽不知疗效如何,但这孩子年纪轻轻,着实不简单啊。”
 
 
第五章 
  ◎这年轻人,底子扎实!◎
  这周因为要喝中药,温暄也就没回宿舍。
  毕竟代煎不如自家煎得浓,家里还有专人为她熬制。
  温母见她喝起中药,听说还是个跟女儿一样大的学生开的,说什么可以调理过敏。
  她边把玩手里的老玉件儿,边说:“杏林苑那么多有名的中医大师你不找,咱家又不是没有关系,非跟你们宿舍那帮小孩儿瞎闹!万一喝坏了怎么办?”
  温母说话直,却也不无道理,人们看中医谁不愿意找个经验丰富的老大夫呢?
  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自然没什么说服力。
  何况是药三分毒,温母也是关心女儿。
  温暄一口灌下中药汤子,往嘴里塞了块糖,嘟囔道:“唉呦妈,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别老小孩小孩地称呼了。我们上的也是正经中医药大学,而且堇笙和别人不一样,她可是年级第一的学霸!”
  温母朝她翻了个白眼,把几件价格不菲的古玉摆在桌上:“闺女,你看这玉啊,也讲究个年代,越是老的越值钱,新玉就是雕工再好也不如老玉,那包浆可都不一样!这是咱华夏几千年的传统。”
  温暄:“……”
  “中医更是啊!”温母继续说,“学霸怎么了?会背点儿濒湖脉学就能给人瞧病了?你看看那些老中医,哪个不是靠几十年经验积累的啊。书本是死的,人是活的!”
  温暄听她妈说得头头是道,还拿家里的老玉件比拟了,着实有被噎到:“反、反正……她不一样。”
  她没敢告诉温母自己因为逗猫过敏的事,所以也就没说堇笙仅用几支针就治好了她的哮喘。
  不过目前来看,她就算说了温母也八成不信。
  “不跟您掰扯了,”温暄嚼着糖,“这药真好喝!一点也不苦!”
  温母:“……”
  这孩子想气死谁!
  温暄摆手示意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
  新来的阿姨隔着老远看见大小姐在召唤自己,一紧张连没倒干净的吸尘器都忘放了,忙朝她飞奔而去。
  谁知温暄还没来得及把药碗递给她,就听“嘭”地一声巨响。
  ——阿姨和吸尘器一起摔倒了!
  温暄:“…………”
  “咳咳咳……阿嚏、阿嚏!”离阿姨最近的温母,只觉得空气中瞬间布满吸尘器里飞溅出的灰尘,连忙起身捂住口鼻。
  打了十来个喷嚏后终于可以泪眼花花地开口:“做事这么莽撞!看你是新来的这次就算了,我跟孩子都对尘螨过敏,发作起来很难受的!”
  阿姨顾不上腿上磕出的大包,吓得赶紧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给您们添麻烦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温暄倒是一眼就瞧见她腿上的包,从茶几柜里翻出一支青鹏软膏来递给她:“您不用紧张,我们家人都很好相处的。”
  阿姨都快感动哭了:“谢谢温大小姐谢谢温大小姐!”
  “温暄!”温母高声喊了她一嗓子,“还不赶紧的离开那儿!一会儿你也打喷嚏,喘不上气儿来我可不管你!”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温暄无奈地站起身。
  然而却发现……
  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啊?
  连个喷嚏都没打!
  ……
  温暄后来有没有好好吃药叶堇笙不知道,秘境功德值有在慢慢增长倒是真的。
  她解开香囊带子走进医馆,看完信笺给出的新提示后着实感叹——这秘境功能挺强大的啊,连功德值的来源都能查到。
  这一周来,她除了给温暄开过张方子外,还在为顾澄栀治病。
  新涨的功德值便来源于这两个人,信笺写得很清楚。
  根据信笺的规则,疾病按严重程度被划分为甲、乙、丙、丁四类——甲类最重,丁类最轻,治愈每类疾病所获得的功德值区间也不同。
  至于具体多少、以及涵盖多种疾病的复杂情况则由信笺自行决定。
  比如顾澄栀就被归到了丙类。
  而温暄的哮病发作被归到甲类,平常过敏则属丁类。
  堇笙再次查看信笺上的内容,确认如下:
  【顾澄栀:丙,满值二百六,现六十一。】
  【温暄:丁,满值一百一,现八十三。】
  堇笙:“…………”
  这还有零有整的。
  赚钱不易,攒功德也不容易啊!
  上次五百功德值兑换了茯苓,这回估计连根鸽毛儿都换不到!
  ……没医师证没病人,药材也兑不了。
  只有一味药上哪儿开药铺去?总不能给人分去熬粥喝吧……
  她跟顾澄栀立下的三月誓约这么快就要被打脸了吗?
  堇笙正发愁,就听秘境外的手机响起。
  她失落地离开医馆,在宿舍床上睁开眼睛,先将香囊小心翼翼地藏进口袋,然后拿起电话。
  是温暄打来的:“堇笙,明天上午有时间吗?”
  “怎么了?”堇笙还沉浸在一片穷困潦倒的失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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