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冷漠等看了她一眼:“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跪在这里背完门规之后,再回去把金刚经与心经抄写一百遍,写好后交给我来看,少一个字,我就抽你一鞭子,你该知道我的力度下去,你该是什么下场。”
舒禾当即跪直,大声的念着门规:“第一条,师门同心上下有别;第二条......”
何未晞看着这么乖巧的闺女,还没来得及心疼,就被舒瑶开口怼了回去:“你要是心疼想把她带回去自己养,那今日就带走,我也不缺这么个徒弟。”
翼虎也没想到舒瑶今日会发这么大的火,平日里师兄弟们如此打闹也不是没有的事。
可还没等他求情,就被龙渊捂住了嘴巴,满眼警告。
何未晞那里敢就这么把自家闺女带走,再说了她当初就是因为怕自己那群人太过宠溺闺女才将她送到这里来的。
自家闺女修为速度很快,可着无法无天得性格还真是要改改的。
三天后,何未晞看着自家闺女用小篆写的百篇金刚经与心经,整个人都快哭出来了,不是心疼,而是感动。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须菩提!若有人以满无量阿僧祗世界七宝持用布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发菩提心者,持于此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人演说,其福胜彼。云何为人演说,不取于相,如如不动。何以故?”“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佛说是经已,长老须菩提及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
金刚经所蕴含深意何未晞都难以参透,且完整的金刚经早就被后世改得面目全非,文义也不可察,而自家闺女抄写的这份,则是真正的全本金刚经。
她翻了翻后面,发现了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而抄完一百遍心经与金刚经后的舒禾,整个人的气度与气场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师尊,弟子已如数抄完,还请师尊过目检查。”舒禾对着舒瑶跪地磕头恭敬道。
何未晞将她抄好的经文递给了舒瑶,舒瑶也当镇一页一页的翻看着。
“很好,想来如今你也长了记性,若是你再犯这样的错误,我就把你送去西天,让真正的佛祖好好渡一渡你。”舒瑶检查并无一字错漏后,十分满意的让她从地上起来,口头威胁了一下。
舒禾却道:“师尊,我想去西方。”
何未晞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闺女可能是抄经书抄傻了,不然怎么会放着好好的九十九重天不呆,而去西方吃斋念佛。
“你既然想去,那就去吧,需要我叫人来接你吗?”舒瑶对待弟子都放养的,他们会从头开始接手所有能接受的各种知识,然后从中选择一门他们最想修行的那门。
现在看来,舒禾最适合的居然西方。
但何未晞却不同意:“你疯了是不是,西方是什么地方?我费尽心思给你送到这里,你却要去西方当菩萨?你这个逆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舒瑶拦住了何未晞,又对着舒禾摆了摆手让她出去,对着何未晞道:“她有她的归处,西方虽然不归我管,可那里的统领陆压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初代佛祖与我十分亲近,算起来他也快渡劫回来了,你若是不放心我可以让陆压亲自带着她。”
听到陆压的名字,何未晞冷静了下来:“陆压,哪个最小的小金乌,被鸿钧收为徒弟创立了佛教的哪个陆压?”
舒瑶点了点头:“那孩子虽然也调皮了点,可带徒弟还是不错的,手下的佛教教徒也都挺好的。”
何未晞看了一眼舒禾:“可是这孩子做了菩萨以后会不会......”
舒瑶掐了掐眉心:“菩萨是位份,你若是不愿意,她可以不用成为菩萨,只负责学习西方的佛教修为罢了。若是她到了那里想要放弃回来也是可以的,孩子嘛,你总要放出去经历一些事情,他们才会知道什么是对错,什么叫做适合。”
何未晞也是关心则乱,但这孩子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她还是会担心的。
“她抄了几遍佛经就要去西方,她不懂那里的苦的,过一段时间她自己就会哭着回来的。”舒瑶对着何未晞解释道。
“西方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何未晞问道。
舒瑶笑了笑,意味不明,何未晞看着那笑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觉得自家姑娘估计是要调入虎狼窝了。
回到了自己房间的舒禾却抱着心经爱不释手,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翼虎来到她房间劝她的时候,她也完全没有理会,嘴里依旧不停念叨着,跟入了邪一样。
------------
第134章 花瓶凌
陆压刚重生回来就被舒瑶塞了个徒弟过来,他看着豆丁大的舒禾,整只金乌陷入了沉思。
舒瑶喝着老祖宗昆仑君泡的茶:“这本来是我自己想留在身边教的徒弟,结果前几天罚她抄了金刚经与心经以后她就疯魔似的要去西方学习,我想着正好最近你回来,把她放在别人手里我也不放心,你就正好给带走了吧?”
这话虽然是问句,可这问句是从舒瑶嘴里说出来的,那落在陆压耳朵里就是肯定句。
“舒瑶师祖,她既然是落在你名下的弟子,那按辈分来讲她也是我师叔一辈的,我这一下把她收到我的门下,她不就降辈了吗?她能愿意吗?”陆压其实不想带女弟子的,但舒瑶开口了他也不得不给这么个面子,但给面子之前,还是想挣扎一下。
舒瑶对着他笑了笑:“你看她现在缠着你的样子,像是不乐意吗?”
陆压低头一看,果然舒禾已经抱着他的大腿开始被金刚经了。
看着她魔障一般的背佛经,陆压伸出手指点在了她的眉心,片刻后舒禾直愣愣的晕倒在地,身上泛起一道红光。
舒瑶皱着眉头看着那红光,眼里满是疑虑:“这是燃灯的灯芯?”
陆压将那红光收在了手心里:“燃灯的灯芯怎么会在这个小丫头片子身上?什么情况?”
舒瑶耸了耸肩,然后叫醒了舒禾,“小徒弟,你还记得你这几天做了什么吗?”
舒禾捂着脑袋晃了晃,一脸茫然的问道:“我做了什么?我只记得我把金刚经与心经抄完以后拿给师父看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陆压见她不记得了,嘴里也不念叨着经文了,这下终于松了口气,“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燃灯这个废物的灯芯我也带走了。”
舒瑶无奈的挥了下手,陆压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了。
何未晞见自家闺女不在念叨着出家去西方,可算是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抱着闺女亲了亲:“好闺女,你怎么样,没觉得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吧?”
舒禾摇了摇头:“娘亲我没事,不过刚才来了又走的那个很好看的哥哥是谁?”
何未晞眨了眨眼:“传说中佛教的创始者,帝俊的第十个儿子,小金乌陆压。
舒禾瞪大了眼睛:“陆压?他居然长得那么好看?外面的画册里画得不是那样啊?”
舒瑶凑过来解释道:“那是因为最开始看上他脸想凑热闹来西方的女妖女仙女神太多了,他实在是赶不过来,最后干脆将自己抹黑,放了张不算好看的画像让人类供奉,这才免了不少的麻烦。”
舒禾眨了眨眼睛:“他倒也没好看到那种地步吧?”
舒瑶戳了她脑门一下:“那是因为你在这九十九重天看到的六界生灵都很好看,所以产生了严重的审美疲劳,你换作别的地方试试?”
舒禾撇了撇嘴:“我还是修炼去吧,看男人好没意思。师父,我今天可以去通天塔历练吗?”
舒瑶点了点头:“去吧,不过记得带上药,那里面凶险得很,你要小心。”
舒禾点了点头,谢过舒瑶后一溜烟得跑了,何未晞转头看向舒瑶:“通天塔?就是那个通天塔?”
舒瑶将面具摘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看了一眼何未晞:“怎么,你也想去?不过我可提醒你,按照你现在得修为,最多也就打上二十层,二十层以后,就得看命了。”
何未晞指了指自己:“我这样得才能爬二十层?可这一共九十九层,到底什么样修为的能打到九十九层啊?”
舒瑶指了指自己:“我就可以。”
何未晞默默道:“您这样的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一个了。”
舒瑶仔仔细细的擦着面具:“你可以去试试,打不过就回来,没事,不丢人的,你闺女现在勉强只能打通二层,你这已经算是很好的了,还有很多人连试试都不敢呢。”
何未晞搓了搓手:“那我就去试试!”
事实上,舒瑶高估了何未晞,她只勉勉强强通过了第十层就被狼王黑昀从第十层一脚踢了下来。
何未晞落地后摔出了一口鲜血,正好路过的贺邵寒赶紧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怎么受这么重的伤?你没事去通天塔里作什么死?”
何未晞靠在他身上虚弱道:“咳咳,我没事,就是被当胸踹了一脚有点淤血咳不出来了。等我回去好好调息一下。”
贺邵寒干脆将她打横抱起:“你就作吧,非跟着闺女去那里凑什么热闹,那狼王也是随便能惹的?你若是过几天去还好说,他这几天正在气头上,你这次算是倒霉。”
何未晞一脑门问号:“哈?”
贺邵寒笑着解释道:“兔神这几天不知道发什么脾气,闹着不肯与狼王同房,狼王大人正愁有火没处发呢,你倒好,一脑袋撞过去了,他不欺负你欺负谁?把你打成这样都算轻的了。”
何未晞一脸无语:“不是吧,就为了这点小事就把我打成这样?我招谁惹谁了?不行,你把我放下来,我就不信我打不过他了!”
贺邵寒将她抱得更紧:“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让他火气更大,更没处发泄,最后还得跟你道歉。”
何未晞看着他:“你又憋什么坏呢?”
半个时辰后,何未晞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兔神折耳正站在她的床前一脸的愧疚:“未晞你放宽心,我这就把他拎过来给你道歉,他这次真的是太过分了!犯了错不知悔改不说,还胡乱把人伤成这个样子!你等着,我这就过去!”
眼见着折耳怒气冲冲的走了,贺邵寒对着何未晞一挑眉,何未晞被他的坏心思逗得直笑:“看不出来你还会这招。”
贺邵寒捣着药:“这才哪到哪,我还有更毒的招式呢。”
何未晞对他竖了个拇指:“你这歪心思不来个黑心莲的系统给你都可惜了。”
贺邵寒捣药的手一顿:“说不得真的有个黑心莲的系统会绑定我呢?”
何未晞扑哧笑了出来:“没可能啦,唯一的缺口都被舒瑶堵上了,阗悼也离开了,这个世界除了浅蓝与黛蓝外不会再有别的系统了。”
贺邵寒点了点头:“也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例外啊?”
何未晞突然一口血吐出来,紧接着就陷入了昏迷,贺邵寒吓得赶紧将鸣凤找了来,结果鸣凤检查了半天也没检查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把凤栖叫来了。
凤栖给何未晞把了脉后十分淡然道:“没事,就是她身体里那个小东西突然出了些意外,导致了她身上的伤加重了而已,吃一点药就好了,没什么大事。”
舒瑶皱着眉头,“能不能把那个什么小东西弄出去,我总觉得这玩意儿要惹出事来。”
凤栖摇了摇头:“这东西除非她自己自愿与之解绑,否则凭借外力是不可能拆散他们的。”
舒瑶翻了个白眼:“你没本事就说没本事,拽什么高深,放着我来。”
她这话刚一出口,浅蓝自己就冒了出来:“您手下留系统!我就是个卑微打杂的,现在还被原主人抛弃在这,如今只有何未晞这一个主人可以依靠了,求求您手下留情,绕我们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