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宝捧着礼物,跟在景昭身后,看着宅门方向,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去找顾星痕。
片刻后,从里面出来一名小厮模样的人,躬身邀请:“小长老请两位贵客进门。”
景昭用折扇撩开头顶的垂柳,看了一下发着嫩绿新芽的柳枝,伸手折了两支,就这样带进去了。
院内,侍女已经准备好东西。
若瑾瑜身穿男装,折扇敲着掌心,背着他们欣赏院内的桃树,花期似乎已经过半,有些花瓣已经掉落,新绿的叶子已经忙不迭迎接春天。
听见脚步声,转身看到景昭手中的折柳,有些诧异:“景公子喜欢垂柳?”
景昭上前将柳枝递给她,“世人多用芳草来寓意女子,在下觉得若城主更像这垂柳,虽柔确是巨木之资。”
若瑾瑜失笑,接过折柳,看了一下,放在了一旁的茶桌上,“公子的赞赏在下笑纳了。”
她倒是好奇,这人过来看什么,那天离开后,她曾经命令人调查景昭的身份,受限于消息传递,两三天内估计没有消息,只不过这人这个时候过来,难不成真的来当向导的。
若瑾瑜请他落座。
暖阳洒在身上,若瑾瑜给他沏了一杯茶,“景公子此次过来有何事?”
景昭起身,冲着若瑾瑜一拜,一旁的解宝连忙行礼,“在下来告罪的。”
若瑾瑜有些诧异,说实话,她和这人的交集可以说是没有,他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景昭站直身子,掩唇咳了一声,“在下其实很久之前就和若城主有过交集。”
若瑾瑜面上不显,只是挂着微笑,脑袋里一直在回想自己来到异世十年的经历,如此气质出众的公子,自己应该有印象,难不成是原身之前的遭遇。
景昭见她还没有想起,眼里微闪,掩住一丝几不可查的落寞。
笑道:“若城主还记得前些年的三清观武林大会吗?”
“你是参加武林大会的人,那个时候你才多大?”若瑾瑜示意对方坐下详谈,已经在推测这人的年纪,难道也和独孤雪一样,是个吃了防腐剂的家伙。
景昭没有推辞,重新坐到了椅子上,继续道:“那时我才十二岁,因为家中叔父想要霸占家产,我被人追杀,是若城主救了我。”
若瑾瑜挑眉,“景公子认错人了,我可以确认自己当年没有卷入任何江湖纷争里。”
景昭再次一笑,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两个精致的小瓷瓶,瓷瓶底被钻了洞,用精致的挂绳装设,握在手里时会发生碰撞,响起清脆的声音。
若瑾瑜看到瓷瓶,明白了,“你是后山那个受伤的少年。”
景昭再次谢道:“当年多谢若城主的赠药之情。”
若瑾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举手之劳,公子不用这般大张旗鼓,不过这和你告罪有关联吗?”
景昭:“在下一直想要报答若城主,去年听闻若城主被人逼着成亲,一直想要帮您摆脱困境,我手下也有一些能人,打听到少谷主暂时失忆了,就想亲自过去打探一下,谁知当夜就遇到若城主了。”
“哦~”若瑾瑜语气波澜不惊,明摆着告诉景昭她早就认出来了。
景昭:“那夜并不是诚心欺瞒若城主,只是星夜探宅,终非大丈夫所为,在下想找个正式时间拜访若城主。”
若瑾瑜扭头无声地翻了一个白眼,心说,她幸亏是小女子。
这人真的如他所说,只是因为好奇才去探查顾星痕的吗?而且这些事也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不说,即使她查到了,又没有做坏事,也没有什么关系。
若瑾瑜:“就这些?”
景昭再次咳了一下,若瑾瑜知道他要进入正题了。
他神色微囧,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看现在的模样似乎和一名十七岁的少年扯上关系了。
而解宝木着脸不吭声,内心不由得为公子的演技折服。
景昭:“在下听闻少谷主和郑家小姐来往亲密,想着趁他失忆的这段时间,让少谷主和郑家小姐的关系定下来,就买通了郑家丫鬟荷花,之后如果少谷主能喜得良缘,而若城主也能脱身。”
若瑾瑜的表情裂了,杏眸圆睁,嘴巴微微张开,“啊?”
景昭面色更加惶恐了,“在下只是想帮忙,可是之前看到少谷主的样子,似乎身体没有出问题,就知道我可能做了无用功,还请若城主见谅。”
不是!你让我见谅什么?若瑾瑜已经彻底无语了,原以为郑千兰和顾星痕这件事只是意外,毕竟顾星痕那家伙的皮囊和气质在人群里都是耀眼的存在,谁知还有景昭插一杠子。
想起之前顾星痕的表现,她轻捶着额头,无奈道:“景公子,不如你先逃吧,等到顾星痕那家伙知道了,你恐怕小命不保。”
景昭嘴角浅笑,“在下虽然不能和琉焰谷的少谷主相比,也能暂时护住自己,若城主不用担心。”
若瑾瑜轻声叹气,“景公子之后不可胡来,感情之事最忌外人插手,这不就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