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还在喘着粗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恨。
“什么?”云姨娘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说谁回来了?!”
“大小姐!是大小姐回来了!”
云姨娘木然的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喃喃道:“这不可能,明明……明明说事成了……”
杏儿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哼,这贱骨头,竟然能活着回来!”铜镜中的妇人面色带着几分怒意。
说罢,她随手将桌上的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时秦沐柔走了过来,埋怨道:“娘,你不是说过,这次万无一失的吗?”
云姨娘咬了咬牙,阴恻恻的说道:“谁知道那臭丫头掉下悬崖都能活着回来!真是活见鬼!”
“这贱人真是命硬!娘,你看看女儿的脸,我恨她……”
“娘如何不知!”云姨娘抬手抚上秦沐柔面上的红色痕迹:“柔儿,你放心,娘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可是……所有人都向着她,如今又让她平安回来!更关键的是,还有小王爷的护送……”秦沐柔竟一时凝噎。
“哼,娘早晚会有机会……”
秦沐柔垂眸,眼中看不出情绪:“对了娘,女儿倒是有一计。”
“哦?柔儿有什么好计谋?”
秦沐柔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她虽然回来了,可听闻,她在崖底可是跟小王爷呆了一晚……”
“柔儿的意思是……”
“没错,王爷也是一个男人,娘,你说,他秦汐玥在悬崖下面跟男人呆了一晚,若是传出去会怎么样……”
“妙啊柔儿,娘怎么没有想到!果然还是柔儿更加聪慧!”云姨娘拉起秦沐柔的手,满意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走……娘,我们也去前厅看看!”秦沐柔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说罢,母女二人便往前厅走去。
“沐柔给爹爹请安。”
秦沐柔带着面纱娉婷走了过来,朝着秦思源行了行礼。
见堂上还坐着瑞安王府的小王爷,又福了福身子道:“臣女拜见小王爷。”
“嗯,免礼——”
“谢小王爷……”秦沐柔杏眼含春,轻抬起水眸。
说罢便看向秦汐玥道:“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知,昨天真是把父亲和母亲担心的不行!”
可说话间,“哦?是吗!”
“是呀,得知姐姐失踪,妹妹担心的一宿没睡!”
秦汐玥看在眼里,眼眸中闪过一丝轻蔑,却又不失风雅连忙微笑着回应:“怎么?妹妹何时这么关心起我这个姐姐了!”
秦沐柔眼中闪现一丝阴毒:“姐姐这话就见外了,昨天可把妹妹担心坏了,恨不得跟哥哥一起去找姐姐!姐姐,你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受什么欺负?”
此话一出,有心人怎么会听不出背后的含义。
于是,秦思源眼眸带着一丝不悦,他怎么会听不出沐柔画背后的意思,于是眸色深沉没有说话。
大哥秦清浅握紧了拳头,这个看似公畜无害的庶妹,此番言语究竟是有意还是无心?若是故意为之,那可真是心肠如蛇蝎。
一时间,厅堂静的可怕。
秦汐玥微微地皱了皱眉头,秦沐柔的这些小伎俩儿,她怎么会听不出来?
半晌,才微笑着道:“有劳妹妹挂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本以为秦汐玥会不知所措,可谁知,她一脸的冷静,仿佛没有听懂!
秦沐柔紧紧攥着拳头,脸上带着几分讪笑:“姐姐没事就好,妹妹也就放心了!云姨娘看秦沐柔吃了瘪,连忙开口道:“汐玥也一夜未归,你妹妹也是担心!如今这回了府,若是在外面受了欺负和老爷说就是,老爷一定会帮你伸张正义!”
欺负?秦汐玥心中冷笑,若说这次受的欺负,不就拜你们这对母女所赐吗?
她斜睨着一脸丑恶的云姨娘,觉得自己同这个狐狸一般狡猾的女人确实没有什么好讲,冷冷地吐出一句:
“汐玥被王爷所救,已是莫大的恩赐,何来受了欺负这么一说?”
说罢她眼珠一转,对着云姨娘冷然一笑,继而又冲着秦思源说道:
“不过既然姨娘开口让汐玥说受了什么欺负,那我倒是真想说说,不知道是本小姐当了谁的富贵路,竟然找杀手想杀我灭口呢!”
云姨娘眼神有些闪躲,巧言笑道:“那这贼人可真是该死!”
可谁曾想,秦汐玥却突然冲着她淡淡一笑。
云姨娘觉得这笑容中带着冰一样,只让她心中有些发寒。
萧谨辰一直静静的凝视着秦汐玥,只见这女子水眸幽深冰冷,眼底一片清亮。
“好了,如今本王已将玥儿安然送到府上,那本王便告辞!”说话间,小王爷站起身来,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袍。
“小王爷慢走!”秦思源赶紧站起身。
“对了,秦将军,本王突然想起昨夜令千金胳膊受伤,怕是要好好调养调养!”萧谨辰眼神锐利的看向秦思源。
“王爷说的是!”
萧谨辰点了点头,眸光一转看向秦汐玥时,眼中带着些许的温柔:“汐玥姑娘,这刺客身份还未查到,最近还是不要随便出府,以免危险!”
小王爷的表情落在秦沐柔眼里,让她的心又开始嫉妒的不行;
“放心吧小王爷,没事儿!”秦汐玥浅浅一笑。
第39章
本王来送药
“放心吧,我这也算是大难不死,所以福气还在后头呢!”
萧谨辰定定的望着她,半晌才缓缓道:“好!”
送走小王爷,秦汐玥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终了。
待回到别院,连翘哭的像个泪人。
“小姐,奴婢都听说了,你真的没事儿吧!”
“没事儿,幸亏有小王爷相救!”秦汐玥唇角扯出一抹笑容。
小狼崽此刻也跑了过来,蹭着她的腿。
秦汐玥一把将她抱起:“啸天,姐姐差点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狼崽呜咽了几声,直把她心疼的道:“好了好了,姐姐这不是平安回来了!”
连翘擦了擦眼泪,掩唇笑了:“小姐,这小狼崽倒是通人性呢!”
“是呀!”
可话音刚落,胳膊伤口的疼痛袭来,秦汐玥不由皱眉。
连翘这才发现秦汐玥衣袖上干涸的血迹,于是眼泪又流了出来。
“好了,我没事!”
“小姐,奴婢给你上药!”
“嗯……”
……
瑞安王府……
萧谨辰刚进了屋,顾羽就跟了上来。
“喂,我说,你又跟来做什么!”萧谨辰没有好气的说道。
“昨日跟秦姑娘在崖底待了一夜,如何?”
“什么如何不如何?走开——”说罢将顾羽往门外推。
“别呀,谨辰兄!”
萧谨辰露出一丝无奈,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顾羽白衣翩翩,轻摇折扇坐在他对面,也倒了杯茶,抿了一口道:
“昨夜你调动赤羽军的暗卫,不知道有多危险!好在没有被人发现端倪!”
萧谨辰看看他,亘古无波的眸子闪现一丝光芒:“你不懂……”
“是,我不懂!可这个事差点害的我们……”
萧谨辰微微皱眉打断道:“你来就是说这的?”
顾羽有些吃瘪,但还是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喏,看你手受伤了,给你配的药,拿着!”
萧谨辰抬起手,看了看,皱眉道:“这点小伤!要什么药!”
“我说小王爷,你别不知好歹,我这药可是千金难买!”瞧着他,手中折扇微微一顿。
“谁爱用谁用!”
“此药可让伤口不留疤,最是金贵,谨辰兄确定不要?”顾羽已经不依不饶。
萧谨辰扬眉道:“我又不是女人!赶快收回去!”
“你若是女人,还不得哭着喊着找我问药!”顾羽抿了一口茶,得意的说道。
萧谨辰突然想到秦汐玥受伤的胳膊,不由心中一动。
他伸手,将药瓶收回怀中。
顾羽笑笑没有说话,抿了一口茶便离开了。
……
翌日清晨……
秦汐玥正在书房练字。
书桌上摆着一方砚台和厚厚的宣纸。
秦汐玥很是认真的写着,虽然这字迹写的依旧是差强人意。
果然这毛笔字不是三五天能练出来的,看来原主之前只顾舞剑弄鞭了。
“小姐还在练字呢!小心胳膊上的伤!”连翘走了过来,递上一杯茶。
秦汐玥抿了一口,淡淡道:“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练练字,修身养性!”
说罢又把茶递给了连翘,自己则拿着毛笔在砚台上轻轻蘸了蘸。
“写个什么好呢?”她不由低喃。
“有了!”
只见她在宣纸上认认真真写下一个「玥」字。
可端详了半天,秦汐玥还是不满意。
“小姐比起以前,已经进步了呢!”连翘在一旁夸赞道。
秦汐玥摇了摇头,唇角挂着笑意:“离写的好,还差的有十万八千里!”
话音刚落,小王爷的声音传了过来。
“汐玥……”
“小王爷……你怎么来了?”秦汐玥抬眸不由吃了一惊。
“怎么?本王来了还不高兴?”萧谨辰那双眼眸很是深沉,他唇角挂着笑意。
“高兴!怎么会不高兴?”
说话间,她发上的步摇轻轻晃动,让小王爷看的不由有些呆了。
随后,萧谨辰目光变得醇和:“哦?汐玥真是好雅兴!”
“不过是写着玩罢了!”秦汐玥浅浅一笑,配上她月色的烟罗纱裙,显得娇艳欲滴。
连翘和其他伺候的丫鬟对视了一眼,识趣的退了出去。
萧谨辰走了过去,拿起秦汐玥写的字评价道:“都说字如其人,没想到在汐玥这里确是反了!”
“本小姐那是没有发挥好!”秦汐玥抿了抿唇:“我再给你写个看看!”
说罢,拿起毛笔就欲写字。
萧谨辰却走到她的身后,从后面环住她,拿住她的手道:“这里,需要苍劲一些。”
这般手把手的教学,着实让秦汐玥心中一惊,赶紧将手缩了回来笑道:“小王爷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萧谨辰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道:“本王是来送药!”
“送药?”
“对!送药!”
秦汐玥不由疑惑的看着他,不知这小王爷又有什么打算。
萧谨辰看出了她眼中的不解,于是说道:“此物并非凡品,拿着!”
说罢就递到秦汐玥手里。
“王爷……这……”
“这药乃是神医世家所制,不会留疤。”
秦汐玥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小王爷竟专程为了送药,不由笑道:“谢谢你,谨辰!”
萧谨辰没有想到,她竟然不再生疏的喊他小王爷,于是眼中充满了笑意。
“对了,本王还有个大礼准备送给你!”
说罢,萧谨辰拍了拍手,走过来一个手持宝剑,看起来英姿飒爽的姑娘。
“这是……”秦汐玥笑容不禁凝滞了一下。
“送你个丫头!”
“不用不用!我这丫鬟已经够多了……秦汐玥是连连摆手。
萧谨辰认真的看着她:“这丫头不一样!”
“哦?有何不同?”
萧谨辰双手环在胸前:“她身手不凡,保护你绰绰有余。”
秦汐玥不由嗤笑,但言语间还是拒绝:“不用了小王爷!若是需要武功高手,我去请一个便是!”
“其他人本王可是不放心!只有她护你,本王才能安心!”
秦汐玥推辞了一番无果,没有想到还有硬塞人的,只得无奈答应。
“好吧好吧,我留下还不行吗!”
“小姐收留你,还不快道谢!”
萧谨辰眸光一闪,看向那拿剑的女子冷声说道。
第40章
差点得逞
那女子手持着宝剑,赶紧垂下头,朝着她抱拳说道:“多谢主子!”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秦汐玥眨了眨眼睛,那双眼眸带着些许的温柔,她看向眼前拿剑的女子,直觉得这个女子英气十足。
这女子赶紧眨了眨眼睛,谦卑的说道:“回主子,我叫青柳!”
秦汐玥眼底带着一丝笑意:“青柳?倒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闻言,青柳挂上一丝憨厚的笑容,挠了挠头道:“不过是一个随便的名字,姑娘倒真觉得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