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陛下读心后发现他是恋爱脑——厉九歌
时间:2022-03-08 08:56:44

  况且赵家父母将女儿送去私塾,也不见得就是思想开明,恐怕是认为太傅是天子的老师,将女儿送去学几年,将来入宫更好亲近天子吧!

  而有了花宜姝这一番话,赵慕仪明显对她更信任了一些,向她吐露了更多的细节。

  原来杨靖虽然穷又无父无母,却是个好学的,小小年纪就趴在窗边偷听太傅讲课,孙太傅见他聪明好学,就允许他入内听课,一来二去,与赵慕仪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杨靖他一身好武艺,又有文采,将来肯定能做出一番事业,以杨靖的才华品性,爹娘应当会欣然接受,却没想到……爹娘为了阻挠我们,竟将靖郎污做盗贼,强将他押入了大牢里。”

  赵慕仪有时候也恨自己软弱,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她既无法反抗父母,在天子面前又不敢行将踏错拖累家族。她一面恨父母的拆散与逼迫,一面又囿于父母多年的抚养和赵家给予的一切。这样矛盾和痛苦,逼得她夜夜难眠,整个人都憔悴了几分。

  花宜姝目光落在她眼下连脂粉也几乎盖不住的青黑上。

  心里好几个念头转来转去。

  在安墨给她讲过的原书剧情里,杨靖这个人的确是个文武全才,可他对越不凡忠心耿耿,对朝廷却极为痛恨。剧情后头,朝廷出动了不少兵力才将他绞杀。

  因为这人的确很有才华,所以男主还和女主感叹了一番可惜。当时她和安墨都没有在意,只当这人对朝廷的痛恨和对越不凡的忠心只是书里一个普通的设定。就和李瑜堂堂天子却十九年守身如玉一样,是个写书人蛮不讲理的设定。

  可是后来她发现,李瑜守身是因为童年阴影和四面楚歌的险恶宫廷内斗,何楚文一眼识破萧青的女儿身是因为她自己也是女扮男装,而赵慕仪的矛盾也是事出有因。尽管写书人并未点出,可这背后的隐情却是实实在在的。

  如今看来,杨靖对朝廷的痛恨和对鬼楼的忠心必然也有缘由。在写书人没有点出的地方,一定是和他青梅竹马的赵慕仪出了什么事,才会导致他跟着鬼楼一条路走到黑。

  这么看来,这杨靖应当还不算太差。

  花宜姝心里有了计较。嘴上却道:“原以为你是为了你自己,却没想到竟是为了臭男人。真给咱们女人丢脸。”

  赵慕仪一听这话,以为花宜姝不肯帮她,不由泪盈于睫、满脸祈求地看着她,“求求你了花夫人。只要您帮我这一次,我一定会竭力报答您的!”

  也许是她看起来太可怜,也许是她打动了花夫人,这位容貌看起来盛气凌人,脾气却率真直爽的花夫人终于犹犹豫豫地答应了,“那好吧!”

  赵慕仪喜极而泣,就听花宜姝道:“不过还要你答应一件事。”

  赵慕仪立刻擦干眼泪点头,“您请说。”

  花宜姝道:“这无缘无故的,我也不好在陛下跟前说要救一个男人。这样吧,你我既然年纪相仿,你就装作你是我相交多年的闺中密友,这样我就能合情合理地为你解救情郎了。”

  如此一来,赵慕仪在天子跟前献殷勤的举动,也可以解释为是为了救情郎心切而病急乱投医了。

  赵慕仪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当即喜不自胜连连道谢,还给花宜姝出了个主意,“凭空说来恐怕无人会信,若是夫人愿意,我会拿出一些信物与夫人交换,再伪造一些你我多年书信往来的证据。”

  这想得可真是太周到了!有了一位实实在在的刺史千金出来作证,还有对方竭力伪造的书信往来做证据,她是花熊之女这件事,再也不用仅仅靠她一张嘴去啰嗦了,也再也不会有人像当初的曹公公一样随意出来质疑了。之前花宜姝就忧虑过这件事,毕竟花熊之女这么活生生一个人,哪怕藏得再紧,也不可能没有任何人证,如今这一条漏洞可算是补上了。

  花宜姝心中大为满意,嘴上却有些嫌弃,“看你这胆小的,也不知靠不靠谱,你可要仔细些,别在外头露了马脚,要是妨碍了陛下对我的宠爱,我可饶不了你。”既然不指望让赵慕仪爱上她了,花宜姝说起话来自然也不必顾长顾短了。

  赵慕仪见她这样,心里却反而松了口气,忙发誓自己绝不会泄露出来。两人商量了一些细节,对了对“闺中密友”的口供,这才彼此都心满意足地分开。

  赵慕仪刚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就遇到了母亲。赵夫人其实是看赵慕仪在花夫人那里待着太久,疑心这不省事的女儿坏了她和花夫人的合作,才使人到客院门口候着,等赵慕仪一出客院,她收到消息,立刻就到女儿院子里来了。

  见到母亲,赵慕仪下意识有些畏惧,但是想起花宜姝的交代,想起她做起戏来活灵活现的样子……她心里突然多了几分勇气,不等母亲开口,反而主动迎上去,说道:“母亲您知道吗?原来花夫人是我相识了数年的好友。”

  被女儿抢先出口的话转移开了注意力,赵夫人也忘了心里准备好的盘问,惊讶道:“你说得是真的?你何时有了这么一位朋友?之前怎么不说?”

  母亲果然精明!赵慕仪心头一凛,但想到提前预料到母亲的反应并帮她给出应对之策的花夫人,赵慕仪心里十分崇拜,信心也更足了,甚至朝着母亲演出了一个惊喜的笑来,“我也没想到呢!几年不见,宜姝变化太大,若不是她唤我过去还拿出了信物,我也不敢信。”

  她顿了顿,不慌不忙地说出早就和花宜姝对好的说辞,“母亲可还记得四年前咱们一家前往潭州一事?当时因为狂风暴雨不好行船,咱们就在岳州停歇了几日,我正是在那时候和宜姝结识的,此后四年,我们一直有书信往来。”

  四年前的事赵夫人自然也记得,荆州和岳州都处于长江流域附近的城池,只不过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大船从荆州前往潭州走水路最方便,途中自然免不了经过岳州,女儿因此结识岳州刺史之女还是有可能的。更何况她和丈夫虽然探听出了花夫人的底细,却还没来得及告知女儿,听她如此亲昵地唤出花夫人的闺名,自然信了几分。赵夫人心中这样想,抬眼就见女儿紧张地望着她。

  “母亲若是不信,我……我屋里还有与宜姝往来的信件,我这就去拿来给您看。”其实这信件已经在花夫人那里伪造好了几封,如今就放在她的袖袋里。

  赵夫人一直知道女儿有几个书信往来的好友,听她这么说已是彻底信了。难怪花夫人会选中他们赵家合作,原来和女儿还有这层关系。

  如此,她就更不用担心了,有了花宜姝这样的好友劝说,想必女儿不会再抗拒他们的安排。

  赵夫人难得对着女儿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你是我的女儿,你说的我怎么会不信?不必你忙活了,累了一天,回去好好歇着吧!”

  赵慕仪这才告别母亲,回到房中,她终于大大松了口气,只是想到母亲这副完全被花夫人料中的反应,再想想自己为了以防万一央着花夫人提前造好的书信。心情更加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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