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宜姝又戳了戳,这回李瑜知道她是故意的了,身上肌肉绷紧,一下子浑身上下都变得硬邦邦。
花宜姝眼珠子一动,悄悄探过脑袋去看他,好家伙!她心疼得不行,结果这家伙竟然在偷笑!
花宜姝:“……你笑什么?”
李瑜立刻抿直嘴巴转过脸,还欲盖弥彰,“朕没有。”
他将脸转到外边,花宜姝目光就跟随到外边,他将脸转回里边,花宜姝脑袋就跟着往里边转,如是几次之后,他就把脸埋进了被褥里,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身体微微发颤,明显还在偷笑。
花宜姝看他动来动去一点都不顾及伤势,知道自己被骗了,她又好气又好笑,“你当真一点儿也不疼?”
李瑜约莫是笑够了,终于扬起脸看她,“不疼,皇叔下手有分寸,只是很浅的两道皮外伤,便是不上药,明日也就结痂了。”
花宜姝松了口气,忍不住推他一把,“故意叫我担心是不是?”
李瑜就定定看着她。
也许是夜色太深了,气氛渐渐暧昧起来,花宜姝轻咳一声避开他的视线,“夜深了,我要睡了。”
李瑜噢了一声,让开地方叫她躺下。
帷帐落下,寝殿里只剩一盏小灯,花宜姝睁着眼睛睡不着,因为李瑜一直偷摸往她怀里拱。她推了两把没推开,叹口气捧起他的脸嘬了一口,“别闹,不怕伤口开裂吗?”
花宜姝嘬了他的左边脸,李瑜就把右边脸送上去,气息喷洒在她耳边,低低吐出两个字,“不怕。”
下一刻,花宜姝耳垂微微一痒,李瑜轻轻咬了她一下,而后便沿着下颌轻轻柔柔亲吻下去,亲一下、吮一下,亲一下,吮一下……他呼吸也渐渐灼热起来,近乎滚烫的气息触及她的肌肤,引得她身子微微一颤。
花宜姝双手搂住他,指腹触及他光裸的脊背,忽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将他推开。
李瑜还挺疑惑,“怎么了?”
花宜姝:“等你伤好了再说。”
李瑜眼睛弯起来,“无碍,你不必担心。”
花宜姝:“不成,我不愿意。”
李瑜:……
他眼里的笑意没了,脸色在昏暗的帷帐内阴阴沉沉分外可怕。
花宜姝可不怕他,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天塌下来也不行。
李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泄气地转过身背对着她。
【离开两个月,朕的马儿都想你了,可你连我都不想!】
【当着别人就山盟海誓连挨鞭子也愿意,现如今共处一室了,你连亲热也不肯了!】
【你变了!你不爱朕了!】
花宜姝:……
她悠悠叹口气,忽然道:“陛下,我听太医说,伤口再小,倘若不好好养着,反复开裂,也是会留下疤痕的。”
李瑜耳朵竖起。
【真的?太医说过?】
花宜姝继续道:“陛下身上伤口虽然浅,却是那么长的两条,若是留下了疤……”她语带嫌弃,“那岂不就是两条长虫,简直丑死了,半夜摸一下,还以为有虫子黏在陛下身上……”
【啊啊啊啊啊……】
【朕才不要那么丑!】
他心里在咆哮,他面上仍故作淡然,“你多虑了,不会如此。”
【可是万一呢?万一真留疤了呢?】
【那岂不是以后每次亲热,她都会摸到朕背后两条长虫一样的……】
【不不不,不能再想了!】
“夜已深,你也快睡吧!”他重新躺了下来,侧躺,小心翼翼生怕压到伤口。
心里在忧心忡忡生怕留疤变丑,至于鱼水之欢颠龙倒凤,此时他已经提不起半点兴致了。
啧,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在意皮相的男人了吧!
花宜姝憋着笑,慢慢也就睡着了。
次日天气大好,花宜姝起身时就看见李瑜在让内侍给他换药,见她出来,他忙拢好衣襟,话也没说几句就匆匆出门了。
花宜姝盯着他瘦了一圈的背影,心里正琢磨着给他喂点好吃的,就见安墨蹦着跳着冲了进来,她蹦着跳着也就罢了,还刹不住,冲到花宜姝身后又绕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