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大龄处男就别当了吧?
孙付珪:“这里不方便,开个房。”
“啊?”
薛琦愣了一下,而后道:“大可不必,这事儿还没严肃到要去开房谈的地步,我这店里也没人,孙先生您将就一下。我的要求并不复杂,只是希望,孙先生能管一管孙邵奇,你得让他知道父母赚钱的不易,而不是纵容他大手大脚花钱。长久以往,他会在纨绔这条路上无法回头。”
孙付珪:“嗯?”
薛琦:“我说得不够明白吗?那我说得再明白一些。孙邵奇目前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生活。他昨天居然还说要给我买车买房,我真的受不起!孙先生,你的孩子,你得想办法好好教育。如果你没有方向好好教育,又不缺钱,不如这样,你给我钱,我帮你教育。给我一千万,我一定帮您把孙邵奇的坏毛病纠正过来!”
孙付珪:“????”
薛琦见他沉默,深吸一口气又道:“不如我给你打个折,五百万,帮你纠正孙邵奇花钱大手大脚的问题。”
孙付珪:“你就跟我说这个?”
薛琦:“不然呢?”
孙付珪沉默了一阵,而后看她:“有意思。”
——这个高级绿茶婊的手段,竟比他想象中的更厉害。
他点头答应:“好,我给你三百万,你帮我纠正我儿子的不好习惯。如果你能让他期末考试考进前二十,我另外再给你两百万奖金。”
薛琦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孙付珪真的会接受她随口一说的提议。
可是,谁会拒绝五百万呢?
薛琦激动一拍桌:“好!”
孙付珪冷笑。
——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到底还有什么手段。
只要他足够清醒,就不会被骗上.床。
第29章 第一份荷叶饼
◎俏儿子和暴力妈!(2更)◎
“行, 那就这么定了,如果你自己管不了你小孩,就教给我管教。先付20%的定金, 我会想办法先让他改掉一些坏习惯。只要我能让他期末进前二十,就算我教养成功, 剩下的钱你到时候再付给我,如何?”
孙付珪一脸好笑地看着她:“你就这么想当这个后妈?”
薛琦没听出孙付珪话里的意思,一脸严肃地点头:“为了钱, 后妈我也愿意当。如果你不放心, 我可以给你看一个成功案例。”
她十分认真地拿出了秦甜甜的履历, 说:“喏, 这是我继女秦甜甜, 和你儿子差不多大。她也在蓝山国际,只不过最近都被学校组织去外地集训了,毕竟当下这个季节, 城内没有雪, 没办法训教。她刚进蓝山的时候,成绩倒数第一, 现在已经是中游成绩。而且在校滑雪队的成绩也非常不错——”
孙付珪看着薛琦, 竟觉这个女人一脸真诚。
仿佛,真的是只想跟她做教育生意,而不是想嫁给他从此飞上枝头入豪门。
孙付珪并不想听她瞎掰扯,直接打断她:“那你打算, 怎么教育我儿子?”
薛琦仔细思考这个问题,说:“嗯, 住校会增加他的自由度, 我的想法是, 让他住我家,走读,我家刚好还有一个小次卧。我会每天早晨给他做~爱心早餐,中午去给他送饭,晚上也会让他来幸福美食店吃晚餐,我甚至可以给他做夜宵。”
她认为孙邵奇比秦甜甜好教,这少年已经觉醒,想扶她做女主,至少初期会服从她的管教。
至于后期,就再说吧,收钱办事,尽力而为。
“现在离期末还有三个月,恶补一下,让他进入前二十,不是天方夜谭。当然了,在开启‘幸福教育’这期间,你作为父亲,不能干涉。不能给他转钱,他的所有开支都必须经由我手,你也不能干涉我的教育方式,我对孙邵奇的任何折腾,你都不能心疼。”
孙付珪:“………”
好家伙。
用这般曲折迂回且雷霆手段嫁豪门的,孙付珪还是第一次见。
毕竟,谁愿意年纪轻轻给快成年的孩子当后妈?
搞定孩子爹,se诱就行。
可是搞定孩子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短时间内蒙蔽孩子还行,可长时间对孩子进行管教和严厉压榨,再傻的孩子也会奋起反抗。
他的儿子他很了解,你越让他做什么,他就偏不。
孙邵奇很聪明,若他的聪明稍微用在学习上,也不至于这么拉胯。
孙付珪半虚着眼睛看她:“薛老板,那你知道,我儿子目前在班级的排名吗?”
薛琦:“总不至于是倒数第一吧?”
孙付珪:“嗯,恭喜你,猜对了。每次考试,都能成功地与倒数第二拉开两百分的差距。”
薛琦:“……”
她的心梗塞了一下,而后想到五百万,又强行给顺通畅。
她补充道:“当然了,如果我教育失败了,这期间所产生的伙食费生活消费等等,都由你报销。如何?”
孙付珪并不喜欢占人便宜,点头:“当然没问题。”
“口说无凭。”
薛琦起身,去拿了纸笔递给孙付珪:“咱们立字据为证。”
孙付珪被她逗笑:“好。行。”
拿起笔就在白纸上龙飞凤舞,迅速立下字据。
孙付珪早年学习还是不错的,因为家里穷而辍学,后面又自凭本事考了个985,如今也已经是帝大的研究生。
孙付珪这个人,除了对儿子心软,对自己和对其它人都心狠。
两人谈完关于孙邵奇的事,已经十点。
薛琦把店门关上,与孙付珪一起往巷口走去。
美食届小巷长且曲折,灯光昏暗,黑暗阴影地带不少。
孙付珪全程斜眼打量薛琦。
他想,按照女海王的剧本,薛琦应该很快会采取一些小心机手段。
譬如,假装不经意抓住他的衣袖,嗲声嗲气道:“啊,巷子有点黑,我有点怕怕。”
再譬如,假装一只老鼠从她脚边跑过,当场抱住他,尖叫:“啊啊啊啊啊!老鼠!孙先生我好怕!抱紧我呜呜呜呜……”
孙付珪刚脑补完,薛琦突然就抓住他的胳膊,警惕道:“孙先生,有人跟踪我们。别怕,我会保护你。毕竟,你现在也算是我的老板。如果你觉得我保护得好,到时候可以多加点奖金,我不介意的。”
孙付珪皱眉,额头上弹出一串问号:“??”
好家伙。
果然是高级绿茶,台词都不按常理出牌。
不过,她依旧找借口抓住了他的胳膊,大体还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拐出一个巷口时,一条大狼狗窜出来,龇牙咧嘴朝着孙付珪扑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孙付珪尖叫一声,直接跳起来,搂住了薛琦的脖颈,挂在了女人的身上。
说来也怪,薛琦下肢力量充沛,被一个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当安全柱,竟也能岿然不动。
薛琦抱住孙付珪转了个圈,把男人甩起来,男人的双脚不偏不倚甩在了狼狗的头上,用一种非常震撼且奇葩的方式,来了个美女救狗熊。
男人的皮鞋坚硬,狗子被这一攻击,头晕目眩倒地不起。
薛琦把孙付珪扔去一个台阶上,下意识抓起路旁停放的一辆共享单车朝烈犬丢过去,烈犬吓得直接夹着尾巴跑。
就在这时,黑暗深处,跟踪孙付珪的几个人也出现了,他们人手拿着工具,一脸凶神恶煞地朝孙付珪走过来。
一个拿刀,一个拿容器,一个拿绳子。
孙付珪看出这三人来者不善,问了一句:“你们是谁?”
对方看见他,双眼发红,恨不得当场宰了他:“我们是谁?我们是你祖宗!你挖我们沈水湾的祖宅,我们让你偿命!孙付珪,这可都是你自找的,你逼得我们走投无路,我要让你走投无路!”
孙付珪:“你们别冲动,你听我讲讲道理。你们——”
他还想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薛琦拽着他就跑。
她边跑变骂:“你有病啊,人家手上拿着硫酸,还放狗咬你,你居然还想讲道理?逃命要紧!”
孙付珪被薛琦拉着在黑夜中狂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儿子的那句“不忍他在黑夜里哭泣”。
而此时此刻,他就宛如那个在黑夜中哭泣,却并未被抛弃的人。
也因为吊桥效应,孙付珪误把此时此刻的心跳加速,当成了心动。
可是很快他就清醒过来。
在他眼里,这只是高级绿茶的诱惑手段,他不能沉迷其中。
为了儿子,必须断情绝爱,守身如玉!
爱情怎么可能比得上亲情?
明知道是高级绿茶,又怎么可以爱上她?
孙付珪开始给自己洗脑,强迫自己必须冷静不能心动。
大概是逃跑必定摔跤定律,孙付珪成功地扭了脚,并且脸朝地摔,十分狼狈。
眼看着那三个男人就要冲上来,薛琦吐槽道:“你这是什么言情小说女主体质?逃命就摔跤?”
偏孙付珪还一脸委屈看她:“薛老板,要不你先跑?”
薛琦见情况紧急,顾不得太多,把一双袖子挽起来:“孙先生,得罪了!”
抱起孙付珪的小窄腰,一把捞起来,扛在了肩上。
薛琦第一次扛着个一百五六的男人跑步,颇有些吃力,不过只要把肩上的人想象成半条猪,跑起来也就没那么痛苦了。
等到了巷子口,薛琦直接把孙付珪往三轮车上一丢:“师父,麻烦派出所!快点,后面有绑架犯!”
刚才三轮车师父正在抽烟,突然看见不远处一个精干的女孩扛着半条猪……哦不,一个大男人,朝着他这边跑了过来。
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女孩“砰”得就把男人扔上了他的三轮车。
那三人并没有追上来,师父感慨说:“好家伙,我看你更像人贩子!”
薛琦:“……”
孙付珪在薛琦肩膀上颠得胃里翻江倒海,此时被女人砸在三轮上,老腰都快断了。
等到了附近派出所,孙付珪差点半条命都没了。
这就是不带保镖的下场。
有钱人可真是又苦又累的高危职业。
等在派出所录完口供,薛琦和警察一起把惊魂未定的孙付珪送回了家。
孙邵奇得知是薛琦把孙付珪送回来,比他自己谈恋爱还激动:“爸,你和薛老板的发展到哪个地步了?可以详细说说吗?或许,我可以给你出谋划策,也可以当你的幕僚!我给涛当军师,他那么怂都能追到校花,你也可以的!”
孙付珪坐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深吸一口气,话到喉咙口,却又无法再说出来了。
孙邵奇都急死了,反问:“你们俩有抱抱吗?”
孙付珪回想。
他想起自己跳到薛琦身上,而薛琦立刻抱着他转圈,利用自己双腿击打狗子头部的场景,老脸一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
他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何止。”
孙邵奇的八卦之心都被点燃:“那有没有对你主动身体接触?譬如,抱你之类的?”
孙付珪想起自己被薛琦当成半条猪扛在肩上,心理阴影面积大概有一头猪那么大。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何止!”
孙邵奇听出了这个“何止”的尾调与第一个“何止”不同,这个语调更加上扬,明显加了感叹号。
他内心愈发澎湃激动!
直到孙付珪宣判:“从明天起,你搬去薛老板家里。我不会给你拿一分钱,直到你期末考试,你的生活消费等都由薛老板为你提供。”
“what?”
孙邵奇震惊不已。
孙付珪见儿子反应如此激烈,冷笑道:“知道怕了?知道怕了,就给我好好劳改。希望你期末回来,能改掉你大手大脚的臭毛病。”
孙邵奇以为自己在做梦,并且当场流下了感动的眼泪。
他是在做梦吗?
如果不是梦,他爹何德何能,居然可以迅速得到薛老板的青睐,并且他还可以迅速搬去薛老板家里?
他万万没想到,让薛老板给他当小后妈的好事,可以来得这么快!
孙付珪见儿子流下了眼泪,站起身,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
孙付珪并不指望薛琦真能帮他教育儿子,他只是想通过让薛琦帮他带儿子的这种方式,让儿子有一种“被抛弃”的紧迫感。
当孙邵奇在薛琦那里受尽压榨,体验过后妈的迫害,才能体会到他这个当亲爹的是多么的好。
说不定他还能在被薛琦压榨的过程中,领会到“看人不要只停留在表面,不要乱给人花钱”的道理。
他根据儿子现在的抵触情绪来看,他估计,很快这小子就会打消让薛琦当他后妈的可怕想法。
他甚至认为,孙邵奇压根无法在薛琦那里坚持到期末考试。
可能一个月不到,就会来跟他求饶、认错,并且对薛琦产生剧烈的厌恶。
毕竟放荡不羁的少年郎,又怎么会服从别人的管束?
孙邵奇搬家当天,薛琦闭店一天,请了一天假,亲自开上店里的电动三轮车去别墅区接少年。
管家把孙邵奇送到门口,低声问:“少爷,您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给我带电话。三千万我拿不出来,三万还是可以借给你的。我听说那个女人在文成县租房生活,住的房间应该没有你浴室大,你将就一下,如果不适应,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可以背着先生偷偷给你安排舒适的酒店。”
考虑到孙邵奇娇生惯养,可能吃不了贫民的苦,管家特意给他打包了很多行李。
除了衣服,还有床上四件套、人体工学枕,连加湿器香薰上万的护眼台灯都给准备好了。
他脑补着,在少爷最困难的时候予以帮助,少爷一定会记着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