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心机权臣捡走了——三师公和二缺
时间:2022-03-08 09:17:01

  谁知刚说完,祝清圆的药碗便放了下来,露出方才被碗挡得严严实实的小脸。
  眼泪流得像下雨——变成世子殿下之后,果然就是凶多了吗。
  郎君霎时没辙,偃旗息鼓,低头捏了捏眉心,叹道:“也不是不行,至少等你把身子养好再说。”
  祝清圆眼眶里打转的泪珠顿时止住,眼神中光彩粼粼,一如沾着露珠的娇贵夜昙。
  小姑娘将剩下的半碗药豪气干云地一口喝完。
  鼓着腮帮子,像个睁大眼睛的年画娃娃。
  “……”李衎真是被气笑了,俯身用手指抹去她嘴角的药渍,“小祖宗。”
  “军中还有些事,等会儿我再过来陪你。”说罢郎君转身离去。
  徒留祝清圆一个人怔怔坐在原地,终于将那一大口药一点一点咽了下去。
  他的声音和呼出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耳畔,带着笑,令她五脏六腑都麻酥酥起来。
  小姑娘脸颊绯红地咂摸了一下小嘴——这药好像不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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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呀,好宠!乌乌我们李衎真是个好男人!妈妈的乖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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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来看!!!】
  【啊啊啊啊啊啊好好看看不够啊啊啊啊啊啊】
  【我怎么感觉春碧是谐音梗呢,是不是在骂她蠢比??】
  【圆圆现在应该已经喜欢上世子了】
  -完-
 
 
第39章 、自掘
  ◎呔!竖子狡诈!◎
  到最后那一大桌子的菜,也只有祝清圆一个人吃。
  眺目望去,菜肴依旧精致,但与午膳不同的是,能看得出这是专为祝清圆备下的江南菜式。
  有配着小银勺的蟹酿橙、鱼肚儿羹、甚至还有三层玉带糕。
  祝清圆正准备执筷,房门却又被敲响了。
  门外隐隐约约映出一个高挑纤瘦的身影,雌雄莫辨,声音低泠:“属下晏檀,奉命前来照顾姑娘。”
  祝清圆一愣,下意识道:“进来吧。”
  晏檀推门垂首,果然是位眉目冷清的姑娘。
  她进来之后什么也没说,僵硬着手脚开始给祝清圆布菜。腰间悬挂的匕首时而与桌沿相撞,手上满是习武后留下的茧子。
  晏檀夹起一枚兔子形状的糯米桂花糕,指骨青白,咔地一下,兔子脑袋被筷子夹爆了。
  晏檀看向祝清圆,尴尬地扯扯嘴角。
  祝清圆憋住笑,拉着晏檀坐下来:“你不用服侍我,坐着陪陪我就行了。”
  “是李衎让你来的?”
  “是。”
  祝清圆大约也能料到,淮阳侯府本来婢女就不多,李衎方才又将春碧一干人等遣散。
  遣完之后才发现府中没了女眷,于是只能从下属中抓个姑娘来服侍祝清圆。
  只是祝清圆突然想到,之前圆空和她提过的那位潇洒姐姐,她隐约觉得就是晏檀。
  于是她问道:“那日送盒子去禅元寺的人,是你么?”
  晏檀颔首。
  祝清圆突然便有了一堆问题想要问她。于是她放下筷子,歪头问晏檀:“有酒吗?”
  晏檀一怔,似是觉得这小姑娘与想象中有些不大一样。
  她点点头,从窗外飞身出去,片刻过后,便带着一壶酒回来。
  祝清圆张大嘴,显然被震撼到了。
  先前的一丝丝不开心如今全无,她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对晏檀的钦慕。
  晏檀拔下酒塞,抬手便给自己与祝清圆满上两杯。姿态流畅潇洒,和刚才夹兔子糕点的她判若两人。
  “晏檀,你……在李衎手下是做什么的啊?”祝清圆与她碰杯,兴奋地开门见山。
  晏檀将酒一饮而尽:“我是殿下身边的暗卫。从棣州开始,我就被指派一路暗中跟着姑娘,以防不测。”
  祝清圆目光闪烁,抿下辛辣的酒液,一路溅落胃里,像一场夏日急雨,扑灭心中的躁气。
  而后祝清圆终于从晏檀处得到了琐碎的真相。
  原来李衎在谋划着反赵时,一直都在留意着自己。甚至设计使鲁国公夫人谷雨那日去禅元寺上香,也有郎君的推波助澜。
  “只要姑娘想要的,世子殿下大概都会给。”
  晏檀愈是语气平稳,祝清圆便愈加五味杂陈,于是她又闷头喝下一杯酒。
  晏檀拿来的酒醇厚性烈,几杯下肚,祝清圆脸上便绯红一片。
  她不想再聊李衎,于是半撑着脑袋开始与晏檀闲话。
  一会儿问问这酒是哪家酿的,一会儿又打听打听话本上江湖轶事的真假。
  最终祝清圆醉得迷糊起来,趴在桌上嘟噜嘟噜。
  晏檀仍旧神色一片清明,她刚想把祝清圆抱到床上去休息,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去敲了李衎的房门。
  她功成身退,刚好与被遗留下来的裴缨一道回营。
  裴缨在夜色中哼唧:“你不会也听信了蔺霄那个骗子的话吧。”
  晏檀看看他,没有说话。
  “我劝你最好不要搅合进殿下与那小丫头之间去,到时候奖赏丢了不说,万一被殿下迁怒,可是得不偿失。”
  晏檀依然没有说话,用“你好蠢”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裴缨双手握拳地怒了:“不信我们打赌!赌……二十两!”
  “不要。”晏檀断然拒绝,“若我赢了,陪我打一架。”
  “……”与其说是陪打架,不如说是晏檀对他单方面的殴打。
  裴缨学的是沙场制敌之道,擅群攻、长时作战。而晏檀是暗卫,学的是近身之道,速度快,出手狠。
  “怕了?”
  裴缨老脸一红,梗着脖子道:“赌就赌。”
  -
  另一厢,李衎与祝清圆两个赌注正面面相觑。
  “晏檀你回来啦!”祝清圆对着李衎,仰脸胡言乱语,笑得眉眼弯弯。
  郎君皱眉夺下小姑娘手里的酒杯,心中想着侯府当真无人堪用,让晏檀去伺候祝清圆用膳简直就是最错误的决定。
  “啊!”李衎一把将祝清圆抱至床榻,小姑娘惊叫出声,“你干嘛!”
  “你醉了,睡觉,乖。”李衎将被子掸平,盖在她身上。
  “那你呢?”
  “我也回去睡觉。”
  “都这么晚了。”祝清圆掀开被子跪坐在床沿,一把抱紧李衎的腰,“干脆与我一道睡吧。”
  小姑娘的脸蹭在郎君胸膛前,意识迷糊地嘟囔道:“晏檀,你这儿好平啊……”
  “你得补补了,不信你看我。”说着祝清圆挺起腰杆,自以为此刻正在闺中密话。
  李衎的目光猝不及防与小姑娘修长白皙的脖颈相触,她醉得鬓发与衣襟都缭乱,此刻胸口正温热地起伏着。
  郎君额角微跳,不敢再往下看。咬着牙抓起锦被,兜头把这小祖宗包了个严严实实,绑在了床上。
  他心里想的第一件事便是——淮阳侯府得禁酒。
  第二件事则是,要重新给祝清圆找贴身女使,刻不容缓。
  李衎正打算灭了烛火出门,没想到小姑娘又出声了。
  “你说——”
  世子殿下立时回过头去。
  “李衎是不是想报复我?”
  小姑娘卷着锦被趴在床榻上,像一只摊平的小猫。
  郎君失笑,他走回去,坐在祝清圆床头旁边,饶有兴致地问:“此话怎讲?”
  “不然他为何把我带回府中拘禁?”
  “拘禁?”世子殿下皱起了眉。
  “对啊!”祝清圆义愤填膺,“把我一个人关在房中,衣裳首饰要什么都没有,就连把扇子都不给!他肯定是报复我先前在路上……逼他当我的护卫……”
  小姑娘握拳砸枕:“我知道了!他是想让我给他当婢女!”
  “所以今日才借我之名发落了府里的下人,呔!竖子狡诈!”
  李衎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挑眉笑饮,仿若看戏。
  这小丫头真是叫人啼笑皆非,他本想等等,看她还能说出些什么。
  但祝清圆只哼哼了两声,而后一拱一拱地把脑袋也缩进了锦被中,睡着了。
  郎君觉得自己心间仿若装了一片云,满腔柔意漫卷。
  他俯身将盖住祝清圆眉眼的锦被往下拽了拽,确保她呼吸无虞,而后眼含笑意地弹了弹她的额头——
  好没良心的小丫头,不过她的想法,甚妙。
  -
  第二天一早,世子的口信被小厮送入营中。
  晏檀身为暗卫终日兢业,从无差错,特赐玄武冰淬匕首一把,以作嘉赏。
  裴缨刚演武回来,浑身大汗,满眼不可置信。
  下一瞬,晏檀手执匕首就掠到他跟前,寒光一闪,他本能往后一躲,但还是被削弱一根鬓发。
  裴缨赶紧跑:“我愿赌服输!我输了,我输了!但能不能让我歇会儿再打!姐,我喊你姐还不行吗……”
  蔺霄笑看二人闹,饮尽凉茶,系好包袱站起身来。
  长易注意到,上前问道:“蔺军师,你去哪?”
  “嘘——”书生竖指压上淡色的薄唇,眼波含笑似山中狐,“我再不走,便要与裴兄一般了。”
  “啊?”长易不解。
  但蔺霄再未与他多说,风起袖扬,转瞬无踪。
  等到次日,关山娘风尘仆仆地赶来询问蔺霄行踪时,长易才恍然大悟。
  不过此为后话,更要紧的是此刻淮阳侯府内的翻天覆地——
  祝清圆一大早便被日光照醒。
  李衎负手立于门旁,穿了身寻常从不沾染的白衣,墨发与衣角在暖阳下翻飞。
  “过来替我束发。”他的声音与从前相比也多了一丝雅,让人霎时惊悟,他已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护卫,而是权倾朝野的世子殿下。
  祝清圆已醒了大半,她揉着睡眼,在起床气与识时务之间平衡,最终还是负气地起身,接过李衎手中的玉梳。
  罢了,谁让他当日也替自己束过发。
  郎君心情甚好,任由美人纤指在自己发间穿梭,微眯着眼道:“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贴身侍婢。”
  “啪嗒”一声,玉梳掉落桌案。祝清圆的睡意终于全部惊散。
  他着重“贴身”二字的模样,与当日自己在马车上的情景可谓一般。
  危。
  小姑娘呼吸停顿。
  “我让庆伯去牙人处觅了一批女使,你今日便去挑选好。”
  李衎说完,并未给祝清圆留下反应的时间。
  他将长簪塞入祝清圆手中,而后握着她的手,将簪子插入自己发间。
  掌上余温仍在,眼前却人去楼空。
  祝清圆低头看看手,又看看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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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40章 、招侍
  ◎万事但凭祝清圆做主◎
  李衎走后,很快庆伯便带着一个小厮赶来。
  小厮替祝清圆打好洗漱的水,庆伯则端着一个食盘,略微垂首道:“姑娘,这是殿下为姑娘备好的醒酒茶。”
  “有劳庆伯了。”祝清圆坐在屏风后答话。
  待二人退门而出后,她才重新走出来自行洗漱梳妆。
  除了醒酒茶,庆伯还搁了一碗青丝小粥和腌萝卜,看着很是爽口。
  李衎倒一如既往地细心。
  祝清圆搅动瓷勺,热气翻涌,心情也舒惬起来——也罢,那就替李衎掌掌眼,挑几个得力的婢女,也算报答他了。
  等她用过早膳,日头已经高升。
  庆伯在外苦着脸等候,心道,这哪是什么贴身女使,当家主母的派头才差不多。
  牙人挑来的丫头们都在垂花门外候着。
  如今初夏,天还不算太热,庆伯便在门庭下给祝清圆摆了一张交椅,与她一道选人。
  一眼望去,婆子和丫头们站成排,高矮胖瘦的。
  祝清圆本就出自商贾之家,识人选人轻车熟路。
  与问诊一般,选下人也要望闻问切。
  先看外貌是否周正,身姿是否挺拔,再闻周身有无异味,是否爱干净。若连自身都照顾不来,又怎能照顾好阖府的贵人们。
  继而再问她们的名讳来历,相谈中便能预见此人脾性,是温良恭谨还是蝇营狗苟。
  庆伯见她颇有章法,终于不再提心吊胆,低头安心地在一旁记录。
  “下一位。”
  一个身姿玲珑的姑娘站上前来,落落大方地直视祝清圆。
  看这气度不像是穷苦出身的姑娘。
  祝清圆一愣,还未张嘴问话,那人却先开口了:“我叫卫之溪,年十七,上京人氏。原是大理寺卿孟府的女使,被主家推举而来。”
  据祝清圆所知,大理寺卿孟甫缘应该与李衎是一派,说不定在扳倒赵家上也出了力。
  若想送个婢女进来,也不是没可能的。
  祝清圆没说话,只细细打量着卫之溪。
  她穿的确实是仆役们的寻常衣裳,素发布鞋,但气度不是一般的女使会有的。
  这般隐约压抑的盛气凌人,要不就是孟府的一等女使,要不就是……
  祝清圆继续观察着她,直到看到她的手,终于心下了然。
  卫之溪的手白嫩纤细,毫无辛劳过的痕迹。而且,她的手指上,还有经年留下的戒痕,看印子,怎么也该是指甲盖大小的绿玉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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