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想,这里的确就是木溪村。
木溪村很好,一点也不比城市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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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的两部电影轮番上映。
由于在社会上引起的反响实在太大,而且没人曾想,仅仅凭借着一部《看挽灯》——陶萄人生中的第二部 正式作品——她就成功打入了海外市场。
夏家还是原来那副破样子,夏启月最近过得很不开心。
在电影上映之前,夏从阳并不知道陶萄在忙什么,夏启月也很不得陶萄早日死于打压和抑郁,多拍几部烂片出来,然后早日陨落。
然而等着两部片子出来之后,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恶意和诅咒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海市那些在宴会上见过陶萄的人,尚且感受到了一种不真实,他们尚且如此,更枉论是夏家的这几位。
如果《看挽灯》和《木溪村》只是一般的好,那他们能够接受。
但是并不是。
这两部作品高高昭示着陶萄——这个留着夏家的血却弃夏家如敝履的少女——拥有一般人,乃至一般天才都无法企及的才华。
这种才华,不是钱和劝能衡量的。
就好像经过历史的洗礼,最终流传下来的那些人们珍贵的精神财富,那些世界名著。
有谁还记得千年前的首富呢?
可是一千年前的某篇文章,到如今依旧能给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震撼感。
陶萄这种超拔在夏家人眼里,无法让他们与有荣焉,只让他们感受到了距离和恐惧。
她已经离他们太远。
从看完陶萄的《看挽灯》开始,夏从阳甚至也感到心酸,并且开始怀疑:她是否真的不属于夏家。
夏家是不是配不上她。
这么想的不仅仅是夏从阳一个人。
夏启月也看了,夏启月如今住的地方并不差,是海市最好的地段,每月收到的钱也不少,她依然可以过得很好,只是她名不正言不顺,没有了夏家小姐的名头,平时不敢再出门,也不怎么去上之前的那些课了。
坐在幽暗的客厅里,夏启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部电影看完的。
她试图在陶萄的电影里,找到一些鄙陋的,可供她耻笑的成分来。
然而从头到尾,夏启月越看,越觉得身体发冷。
明明是酷暑时期,房子里面也没有开空调,夏启月额头上流了一串串的汗珠,却不是因为热的,那是冷汗。
她多希望自己能从陶萄的电影当中,找出一丝“马脚”,她失败了。
她不仅没有找到,她甚至眼眶发酸,想要流泪。
“陶萄,你个贱人。”
夏启月咬牙切齿地骂着,出来的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
如果憎恶一个人会有程度,那么在最后的承兑,她现在应该是处于最让人觉得好笑的程度。
如果一个人尚且可以够得着的时候,人们可以爱她、恨她,如果够不着,那么这种爱变成了仰慕,恨就变成了嫉妒,如果这个时候她已经走得很远,就连看,也只能远远地看到一个点的话,那么这个时候,无论爱恨都显得很可笑。
夏启月将脑袋埋在双膝中,拳头握紧又松开。
“贱人……”
夏启月骂着,却不由自主地想,陶萄是否曾经也经历过周景所经历的一切。
她一路走来,实际上没有半分让人诟病的余地。
夏启月的手最终松开了。
她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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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倾盆之后,徒留几片洁白而清新的云。
《看挽灯》当中的男主角一夜爆红,他不是陈嘉,而是陶萄工作室新签的艺人。
在热度加深之后,他接受了各路的采访,人们对他的好感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他的演艺生涯顺利步入正轨,工作如火如荼进行着,唯独人们最想看到的陶萄却始终没有在媒体面前露面,8.15之后,连一条多余的微博也没有发。
仿佛再次销声匿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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