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海棠左右护着,店员不敢靠近,笑话,这两丫鬟可是能打趴三个混混的,店员手无缚鸡之力,又岂会以卵击石,只能站在不远处,着急的喊道:“冷静,冷静,千万不要冲动。”
朱媛媛对店员毫不理会,邪魅的笑着对蓝衣女人说道:“你喊呀,不道歉,叫破喉咙都没有用哒。”
蓝衣女人的丫鬟这时候才瑟缩的上前,“放开我家太太。”
丫鬟被杜鹃一把推开,倒退几步,一下不稳摔在地上,丫鬟颤巍巍的站起来,口里嚷嚷着快放开的话,却没有再冲上去了,杜鹃和海棠的武力值不是她能撼动的。
朱媛媛稍稍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蓝衣女人气紧,露出惊恐之色,朱媛媛虽然嘴角带笑,但是给她的感觉却如同一座大山压过来,她自己是一只渺小的蝼蚁,随时会被摁死。
感觉到死亡的气息,脚底下多了一滩液体。
“咦~,她尿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眼尖首先发现了,然后大家都嫌弃的捂住鼻子,眼中的蔑视更是毫不掩饰。
蓝衣女人既害怕,又羞耻的流下眼泪,眼睛寻找着桃红衣裙的身影,弱弱的说了句,“救我。”
店员生怕朱媛媛真的动手,急得直跳脚,双手媷着自己的头发,苦着脸叫道:“姑奶.奶,杀人要偿命的,你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也不能动手啊,放过这位太太吧。”
朱媛媛不为所动,睥睨的扫了一眼店员,又嫌弃的看向蓝衣女人,心里暗道,切,谁怕谁呀,我一个有金手指的人,哪能被一只蝼蚁欺负,我不要面子的吗?
平时暗地里说说也就算了,麻M批的,还敢当面挑衅,不知死活的女人。
再说了,这金手指她又不能掌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啦死啦的,在活着的时候,当然要恣意畅快的活。
不要说朱媛媛,自从签了系统商店的合约,知道了系统的存在,连杜鹃和海棠都有一种可以睥睨一切的感觉,心态都爆棚了。
桃红衣裙的女人对朱媛媛的突然发难有点害怕,不敢上前,但又不服输,便强装镇定的嚷道:“你这是杀人,知道吗?再不放手,我就报官了。”
海棠横了桃红衣裙的女人一眼,便自告奋勇,“小姐,这等粗活,还是让奴婢来吧。”
杜鹃和海棠都是她的人,是真正的自己人,朱媛媛也不矫情,点头同意了,反正她不会让她们有事的。
桃红衣裙的女人见朱媛媛主仆三人,丝毫不理会她,将她视若无睹,眼中露出厉色。
海棠伸手按上蓝衣女人的脖子,说道:“你还是乖乖的道歉吧,免得受苦。”
海棠拇指食指一用力,蓝衣女人顿时感觉喉咙一痛,虽然还能呼吸,但是那疼痛窒息感觉,却让她感受到生命受到了威胁。
海棠虽然没有那种压迫感,但她眼里却比朱媛媛多了一分凛然的杀机,象一把刀插入心头,浑身冰寒刺骨。
她不敢再迟疑,便嘴唇哆嗦着连声求饶了:“对,对不起,我错了,是我错了。”
这句话令店里看热闹的客人嗤之以鼻,又不是动刀子,又没见血,掐脖子没那么容易死的,何况这店里的掌柜、东家也不会让命案发生的,有本事挑事,却没本事应对,蓝衣女人顿时就被在场所有人鄙视了。
朱媛媛也不是穷凶极恶之辈,只是那女人太过嘴贱,惹她发火,才想略施惩戒,现在她已经道歉了,人也吓得不轻,朱媛媛便嗯了一声,示意海棠放过她。
“不要再有下一次,要管好你的嘴巴,须知祸从口出,我放过你,是我大人大量,追究你,也是合情合理,不要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可以随意欺负人,你没那资格,哼。”
朱媛媛冷冷的哼了一声,眼神象冰冷的刀锋,锐利的扎进了蓝衣女人的心里,她害怕的低下头,浑身发抖,软软的靠在自己的丫鬟身上。
冰冷的眼神落到桃红衣裙的女人身上,她仿佛感觉被死神盯上,心脏骤然一缩,丫鬟的手臂都被她掐得生疼。
不但是她们,就连在店里的其他人都感觉温度骤降,有一种凛然之感,仿佛站在那里的是一个杀神。
放飞自我真的太爽了,朱媛媛主仆三人施施然的离开了首饰店,没人敢阻拦。
在场的有不少小姐,太太,或者普通人家的姑娘,婶子,她们虽然不是直接感受到朱媛媛,海棠的杀气,但也间接感觉到她们凛冽的气势。
有道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店里十几个女人,足以将朱媛媛的凶悍的作风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原本朱媛媛是韩家的二奶奶,以韩家在平原县的地位,就算是要说闲话,也是背地里说,没人会当着朱媛媛的面前说,何况还要拦截挑衅。
桃红衣裙的是前县令吴仁兴的小妾,听说朱媛媛已经拿了放妻书,和韩家脱离了关系,朱媛媛本人又没有根基,以为她好欺负,她就用言语挑唆,那蓝衣女人替她出头闹了这么一出,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
被朱媛媛掐脖子的女人,是本地一个乡绅的姨太太,她去县衙门报官,江县令拒不受理,还训斥乡绅没有好好管教自己的妾侍,惹是生非。
不管朱媛媛是什么身份,就凭她她救过江县令的次子,那江县令偏向朱媛媛也无可厚非,加上韩家一直是暗中护着她的,江县令更不会动她。
反正人又没事,只是被吓坏了而已,因为一个侍妾被县令训斥,那乡绅回去就把那侍妾臭骂了一顿,直接打入冷宫。
一句口角而已,虽然说得很过分,但是,朱媛媛却以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去解决,丝毫没有女子该有的贞静娴淑。
一时间,朱媛媛就成了平原县的母夜叉,加上之前打了三个混混,现在主仆三人凶名在外,又有江县令的包庇,一般人都不敢得罪,更有胆小的直接绕道走。
朱媛媛主仆三人完全不在乎这名声,不过陈妈妈和海棠她爹陈福宝却忧心不已。
前阵子陈妈妈帮海棠相看的人家就吹了,杜鹃还被退了亲事,本想着等风头过了再另外想办法,谁知道这么快又闹出这事儿来,婚事就更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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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放心不愁嫁
除了唉声叹气也没办法,谁让朱媛媛是主子呢,陈福宝不敢说,陈妈妈不敢提,但是裴若兰她敢,她直接就闯进同心园。
“朱媛媛,你给我出来。”
裴若兰突如其来,火气十足的喊叫声,让朱媛媛手抖了一下,茶水洒倒在膝上。
“又发什么疯了?”朱媛媛放下茶碗,拿手帕擦了擦水迹。
“你这头猪,给我出来。”
平时背地里骂也就算了,今天居然骂上门了,朱媛媛噔噔噔的走出去,叉腰骂道:“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你过来,我打不死你,你这自私自利的猪。”
平日里两个人就时不时的打上一场,现在裴若兰上门挑战,朱媛媛当然是不甘示弱的,一跃而起,带起一阵风,吹得旁边的海棠发丝飘扬。
两个人都是老对手了,拳来脚往,打得不亦乐乎。
“你自己坏就算了,为什么要带坏杜鹃和海棠?”
杜鹃和海棠对视一眼,心中疑惑不解,这两人打起来还有她们俩的事?
“我什么时候带坏她们了?”
裴若兰动手之余还不忘骂朱媛媛,“还说没有,打个把小偷混混就算了,在首饰店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动手,这算什么?恃强凌弱吗?”
“那又怎么样,既然我强,为什么还要被一个弱者欺负我?这不是笑话吗?”朱媛媛倒是理直气壮,丝毫不心虚。
裴若兰被朱媛媛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你,哼。”
裴若兰自知不敌,一上来就是最凌厉的招式,体力消耗得很快,打了几十招就气喘吁吁了,挡开朱媛媛的拳头就跳开了。
“你可知道,杜鹃被退亲了,海棠的亲事也黄了。”裴若兰不断喘着粗气,脸带怒容,不满的情绪溢于言表。
杜鹃和海棠恍然大悟,这才知道裴若兰今天是为她们出头的,亲事吹了她们自己都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裴若兰却为她们打抱不平,两人小小的感动了一下。
朱媛媛的茫然了,“这个我倒是不知道。”
转头看着杜鹃和海棠两人,两张稚嫩的脸,还带着婴儿肥,不过才十五岁的年纪,这在现代还是初中生呢,现在就要谈婚论嫁了?还没成年呢,身体都没发育完全,当下,朱媛媛毅然做了一个决定。
“她们是我的人,不到十八岁我是不会让她们嫁出去的。”朱媛媛的顿了顿,又说道:“海棠、杜鹃,你们不要怪我不讲道理,你们身体都还没发育好,过早结婚生子会损害你们的身体的。”
杜鹃、海棠跪倒在朱媛媛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是,但凭主人做主。”
裴若兰非常诧异,杜鹃和海棠她们对朱媛媛忠心她是知道的,也是她为人仗义才获得了这份忠心,可是她们却口称主人,这就令她诧异了。
“起来吧。”朱媛媛转头看着裴若兰,又说道:“我手底下的人都是人才,将来都是可以独挡一面的,比那些千金小姐可好多了,不愁嫁,你放心吧。”
朱媛媛的表情是嚣张的,杜鹃、海棠则是骄傲的,三个人都是自信满满的样子,裴若兰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这当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是什么呢?
裴若兰不由的苦笑,韩绍元紧紧监视都查不到的事,她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行吧,既然你们心里有成算,我也就不多事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个老太婆管不了了,你们都好自为之吧。”裴若兰满脸的落寞,摆摆手,转身离去。
杜鹃、海棠都是在韩家长大的,她们都感念韩家人的好,此次裴若兰为她们出头,却失望而去,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杜鹃嗫嚅的说道:“小姐,其实,老太太她对人很好的,只是脾气有点急,她年纪大了,你能不能,让着她一点啊。”
“当然可以啊。”朱媛媛不以为然。
其实一开始就是裴若兰在针对她,她才回敬回去的,她朱媛媛不需要看人脸色过活,还有那一个她不承认的婚姻,让她很抗拒,产生了逆反的心理,见到裴若兰这个“婆婆”就烦,她还各种挑剔,让朱媛媛特别烦躁,才形成了针锋相对的局面。
现在和韩家都脱离关系了,朱媛媛心情也痛快了,当然不会去为难裴若兰了。
“其实老太太挺可怜的,老爷没了,大爷、二爷也没了,留下一屋子女人孩子。”海棠露出同情之色。
“别傻了,你们都被骗了。”朱媛媛满脸不忿,忍不住说出真相,“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其实,韩绍元那混蛋根本没死。”
说起这个朱媛媛就来气,还以为裴若兰老公孩子都死了,挺可怜的一个人,朱媛媛还给了不少同情心,裴若兰再怎么为难她,她也给她留了不少余地,没想到到头来,她被耍了,某人根本没死。
杜鹃和海棠面面相觑,非常愕然,海棠疑惑的问道:“小姐,你在说什么呢?二爷没死,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你忘了我的本事了吗?”朱媛媛得意的仰起下巴。
杜鹃和海棠点点头,基本上就相信了朱媛媛的话。
“小姐最厉害了,什么都知道。”杜鹃笑着夸赞道,海棠也附和的点点头,“嗯嗯。”
朱媛媛严肃的看着杜鹃和海棠,说道:“你们不要说出去,既然他们要这样做,肯定是有他们自己的原因的,万一走漏风声,让他们陷入危险就不好了,你不看他们安排的护院都是高手,肯定是遇到危险的事了,既然他们要隐瞒,我们就装作不知道吧,知道了吗?知道别人的秘密不一定是好事。”
“嗯,知道了。”杜鹃和海棠也认真的点头,心里狐疑,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懂事的没有刨根问底。
这几个月来,韩家的事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点,朱媛媛也很佩服裴家,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她尊敬裴家满门英烈,他们值得尊敬,要是没有将士们在边疆守护,浴血奋战,哪里有后方安稳的日子。
他们还收留、照顾残疾的士兵,以及战死士兵的遗孤,怪不得韩家的下人没有那种严苛的规矩,但却是忠心耿耿的,干活从不偷奸耍滑,规矩上的宽松是韩家体恤下人们残疾,无依,而下人是心怀感恩所以忠心不二。
朱媛媛不知道裴家出了什么事,但是裴若兰的父亲贵为骠骑大将军,那他们的事就可能牵涉到军事,或者是朝政,这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都是不能随便触及的,朱媛媛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她只能守口如瓶,守好住在朱家大宅的一屋子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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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是谁的麻烦
裴若兰回到和风苑,唉声叹气的,满怀心事,她想什么,黄妈妈可是能知道个八九,便问道:“老太太可是后悔了?”
“有什么好后悔的,这个女人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开得艳丽、张扬,令人瞩目,却扎手得很,一不小心,扎你一手血。”裴若兰露出了一抹深思,“她这个人个性独立自主,但太过自我了,也不知道的她是怎么教育出来的,我总觉得,她有一种目空一切的感觉。”
“目空一切?哪里就有那么嚣张了。”黄妈妈不赞同。
“我是真的有这种感觉。”裴若兰望着虚空处,陷入思索中。
朱媛媛的身份、来历都透着神秘,特立独行,大胆张扬,什么都无所畏惧,象江湖中人那般洒脱,却没有江湖中人的杀伐果断的凌厉之气。
有时候会散发出上位者的气势,令人心悸,但有时候又平易近人,和下人一起干活,打成一片,有时候又象市井之徒那般无赖,让人恨得牙痒痒。
如此矛盾又多面性的人,还查不出来历,一点过往痕迹都没有,仿佛是从突然天上掉下来的一样,裴若兰是不放心自己的儿子,生怕朱媛媛给他带来麻烦,才趁着韩绍元不在,给了放妻书。
想到韩绍元死活不肯放弃朱媛媛,裴若兰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回来发现喜欢的媳妇给放跑了,不知道会不会埋怨自己的母亲。
这几年来,因为骠骑大将军的事,裴若兰心力交瘁,而韩家牵扯进去,到现在都还没解决,她只希望一家人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这样风雨飘摇的,实在是过得太累了,也不怪她会自作主张,与朱媛媛脱离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