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炀如愿参加赛车比赛, 时音音与他同行。这次时音音确保没有任何阴谋,车也没有问题,虽然不是大规模比赛,出现意外的机率很低。
本也不是正规比赛, 规则稍有变动, 需要载一个人, 先上山再下山,第一个到达终点就是冠军。
盛炀差点和时音音闹起来,他不想让时音音坐自己后面, 觉得不安全。时音音也好说话,如果盛炀不同意,她就自己骑车,让盛炀坐后面。
盛炀只好应下,他总感觉时音音不太喜欢骑车, 可能有点害怕?他车技确实不错,音音戴好防具, 应该不会有问题, 比音音自己骑车更好。
盛炀已经不是第一次妥协了。他自己就肆无忌惮,敢想敢做, 偏偏遇上一个更猖狂的时音音, 只能让步,还担惊受怕。
上山的时候一切顺利,下山的时候盛炀遥遥领先,时音音抱着盛炀的腰, 穿过薄雾,任山风吹起额前的头发。
山石突然滚落,混着泥土, 道路直接塌方,时音音心脏几乎骤停,扯住盛炀的衣角,声音急促:“快停下!”
盛炀在第一时间减速,试图刹车,但前面根本已经没有路,两人一同往下坠,下方十余米处,恰好有棵歪脖子树。
时音音被树勾住,死死拉着盛炀的手腕。盛炀心爱的小车已经率先一步,磕磕碰碰一路撞下去,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
“还好有棵树。”时音音心中慌乱,上辈子这条路没有出问题,盛炀是因为车出了故障才出意外。难道是命中注定他该有一劫?
时音音偏不认命,就算是阎王爷来索命,她也要留住盛炀,让他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你把树抓紧。”盛炀往下看了一眼,茫茫白雾,树影婆娑,不知道有多高。
“好。”
时音音有力大无穷金手指,拉着一个盛炀绰绰有余。他们俩都没再说话,默默祈祷这棵歪脖子树结实一点。
“咔嚓——”
这棵树实在不算粗壮,无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盛炀的心猛地一沉,几乎没有犹豫地开口:“放手!”
时音音回头看了眼树身,接近山石的地方已经断开,看来撑不了太久,附近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去抓,都是石头。
“放手啊,听到没有?”盛炀伸手去掰时音音的手指,他掉下去就掉下去,总不能让音音出事。
“我们都会没事的。”时音音努力保持冷静,死死拉着盛炀的手腕。她再也不会放开盛炀了。
上辈子实在太后悔了,如果她关心一下盛炀,家里人也多管管他,他未必会变成那样。孤独又绝望,被磨去了所有光彩。
“快把我放开,音音,听话……”
平时几乎不可能听到盛炀软言软语,用这种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说话。但他现在眼泪都快落下来了,费力去掰时音音的手指。
“咔吧——”
时音音手指一痛,虽然没放开,不过那根手指肯定是骨折了。
“如果我不让你搬出来……可能你现在还好好的。羊羊,对不起啊。”
时音音想了千万种可能,都没有预料到道路会突然塌方。
“你松手我就好好的。”盛炀红着眼睛,这个时候深恨自己这破爱好,也恨时音音的固执,怎么还不放开啊!
“我对你又不好,你别管我了。而且下面也不高,我不会有事的。”他近乎哀求。
“我们一起……”时音音又回头看了眼摇摇欲坠的树,话音未落,两人一起从山崖上滚落。
时音音只想护着盛炀,做好最坏的准备。但下面是黄土坡,覆盖着野草藤蔓,松松软软,竟也不高,没磕着什么,两人一路滚下来,一身黄泥,像人形咸鸭蛋,呆呆倒在地上。
零零碎碎的石块跟着滚下来,时音音醒神,前段时间下过大雨,山里容易引发泥石流,这里并不安全。
“哥,你没事吧?”
盛炀坐起来摆摆手,转头去看时音音的伤势,都糊了一身黄泥巴,倒看不出什么,急切道:“你怎么样?”
“腿好像骨折了。”时音音去摸左边小腿,应该是着地的时候撞折的,有点痛。她力气大,体质还是和普通人差不多,不耐摔。
“痛不痛?”盛炀半跪在时音音小腿边,寻找伤处。
“问题不大。”时音音见盛炀还能走动,心情很好,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腿也不严重,养养很快就能好。羊羊是真的躲过这一劫了。
“你怎么还笑?”盛炀差点气哭。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时音音仍然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