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迟迟沉默了许久,问道:“在你看来你们教练去为A国打比赛是她人生中的黑点吗?”
副攻手姑娘:“反正我宁愿坐冷板凳也不会去帮别国打比赛。”
意思就是承认你是袁轶人生的黑点了。
檀迟迟:“那你觉得她回来带你们是为了给自己正道,打脸骂她的人?”
副攻手姑娘摊开手:“也不是只有我,我们都这样觉得。”
檀迟迟:“她有跟你们说她为什么要去A国吗?有解释自己为什么回国执教吗?”
“她怎么可能跟我们讲这些,她连骂她双亲的人都不在意,哪里会管我们想什么。”
檀迟迟:“想知道什么就去问,不要随便猜忌自己的主教练,你们应该是互相信任坦诚的关系,彼此心中有隔阂,会影响你们的合作。”
副攻手姑娘小声嘟囔:“可我不是怕嘛……”
檀迟迟:“怕她真的和外界流传的一样?”
副攻手姑娘抠着指甲,点了下头。
檀迟迟看向袁轶离开的那扇门:“如你所说的,她已经为A国拿了那么多金牌了,为什么非要带队证明自己?即使是带队,为什么又要回来?她要是愿意留在A国执教,A国会不要她吗?就算A国不需要她,以她的履历,其他的国家也会争着要。”
副攻手姑娘睁大了眼睛,一时怔然。
檀迟迟:“她有什么原因一定要回来呢,回来这个人人都骂她,不欢迎她的地方?”
说着她站起身,俯视副攻手姑娘。
“好好想想吧,比起她,你们更需要金牌,我们国家也更需要女排金牌。”
副攻手姑娘怔怔地盯着檀迟迟的背影远去,显然还没有消化完她的话。
今天的拍摄脚本比较简单,一段姑娘们一起训练的视频,单人镜头的技术动作展示,以及每一个人对世锦赛想说话,也可以说是赛前宣言。
主力加替补一共有十一人,姑娘们不善于面对镜头,频繁口胡NG,刚录完赛前宣言就快要中午了。
杨经理全程盯着腕表,对这个拍摄速度越来越心急。
最后一个姑娘录完杨经理就抓住摄像师问:“能不能先拍训练视频,单人镜头从训练中剪,咱们队里训练时间紧,没那多时间来拍。”
经过摄像师同意,他们就直接开始拍摄训练内容。
有姑娘提议说:“让迟迟跟我们一起拍训练视频吧。”
杨经理沉默思索,没马上答话,这可不在计划之内。
“不是要拍我们的对战吗?我们现在只有十一个人,差一个人才能组成两队对战。”
确实是个问题,有个主力受伤去了医院,现在队里只有十一个人,都不够组成两队人。
杨经理转头呵呵赔着笑,问:“檀迟迟小姐,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们拍一下对战视频,展示一下你在排球中的飒爽英姿?我们肯定把你拍好看!”
其他的女排姑娘听了,跟着附和说:“迟迟应该会排球吧,我好想跟你打一下。”
“你肯定会打的对不对?”
“迟迟跳高都能跳两米,拦网和口球高度应该不低,能到三米吧?”
“三米?迟迟都不到一米七,扣球能到三米吗?好想见识一下,求求你跟我们打几球吧。”
“总是看你跟业余对手比赛,就像是前几天的冰壶比赛,我既羡慕又生气,生气你浪费了自己的专业技术。”
檀迟迟又被一群一米八的女排姑娘淹没了,顿时她觉得自己着了杨经理的道,她来拍采访视频的,没打算要来打球啊,她的活儿都已经干完了。
她眼巴巴的向梅杰求助,梅杰爱莫能助地冲她摇了摇头,那么多姑娘,他也不敢上前啊。
如果说是其他的人提这种要求,檀迟迟肯定就拒绝了,可这么多女排姑娘一人一句,心愿很简单,只求能跟她打几个球。
拒绝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檀迟迟无奈地呼出一口气:“行吧。”
……
袁轶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拉着窗帘,看了一个上午往期的比赛,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了十几页的笔记。
看完第十场比赛,她敲下暂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再睁眼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