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过去:“你有什么问题私下说,不要在这里闹。”
“是你啊。”蒋毓吊着眉梢,斜眼看许纺,“你来的正好,把我带进去。”
许纺没有动。
蒋毓:“怎么,你也要阻止我们母女见面?”
许纺:“没有人阻止你见蒋真,但你想见她也要看场合,能在这里闹吗?”
蒋毓可管不了那么多,小真那个死丫头天天待在俱乐部,而那个冰舞俱乐部跟个铜墙铁壁一样,进都进不去,除了比赛现场,她根本见不到蒋真。
听到蒋真的新名字,蒋毓嘲讽一笑:“哟,她还知道给自己改名字。”
许纺脸色凝重:“如果你不知道适可而止,将来也许她连蒋都不愿意姓。”
蒋毓面上一僵,转而怒不可遏:“她敢!”
许纺:“她是成年人了,不是她敢不敢,而是愿不愿的问题。”
“她现在愿意姓蒋是因为她还认你这个母亲,你要是把她对你的感情全部消磨完了,她还会在乎你吗?”、
蒋毓铁青的脸,仍然不愿松口:“我是她妈,只要我不同意……”
许纺:“你不同意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把三木的姓换掉不也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吗?她现在是我们的归化运动员,有C国的国籍,而你在嫁给三木太郎后已经放弃C国国籍了吧,你确定你还能管得了她。”
蒋毓眼前一黑,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许纺说的没错,她的签证有时效,过了签证日期她想骚扰蒋真都没办法骚扰。
“你!”蒋毓怒视着许纺,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因为许纺三言两语就戳破了她的一切希望。
这个人当初就抢走了自己比赛的机会,现在又来看自己的笑话。
“现在很得意吧,我和我女儿关系不和,而你带着队拿到了奖。”
许纺没有笑,也没有生气,只是很平静的看着蒋毓,轻轻地摇了摇头。
“从小到大你的心气就高,不允许自己被人比下去。你的资质从来就不差,只不过你努力的方向没有对,你的眼睛总是在看别人,既耽误了你自己,也耽误了小真。”
蒋毓听到许纺前面提到自己时,面部表情已经相当难看了,这是胜利者在评断她失败的职业生涯,等后面再提到蒋真,蒋毓整个人就炸了。
“你知道什么?我耽误了小真?谁不知道小真在青少年是天才少女,她的成绩拿过多少奖牌,获得了多少奖项,我怎么耽误她了?!”
“小真能在青少年组拿到奖那是因为她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女单。”许纺顿了顿,她很不想这样说,但是又不得不把真实想法告诉蒋毓,蒋毓这些年做的太离谱了。
“如果你没有耽误她,她在青少年组取得的成绩会更好,会毫无风波的升上成年组,在成年组独占鳌头。”
蒋毓:“你胡说八道!”
许纺懒得和她争论,直接用是事实说话:“这两天的比赛你看了吧。”
“你在带小真的时候,她的阿克塞尔三周和内结环四周练了多少年?有四年吧,内结环四周在正赛中是成了,阿克塞尔三周一直没成,可是你看小真才到冰舞俱乐部两个多月,她正赛中阿克塞尔三周已经相当稳了,还多增加了两个四周,后内点冰和后外点冰。”
“如果你现在还带着她,你觉得她能有这么大的进步吗?能拿到世锦赛冠军吗?”
许纺的话就如同一记记重锤,重重的敲在蒋毓心上。
她脑中回播着蒋真在世锦赛中的一幕幕,每一个跳跃,每一次旋转。
蒋毓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蒋真在国内滑花滑,会有突破性的进步。
她真的有这么差吗?不仅自己滑不好,还教不好自己的女儿。
许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能让她像今天这样,开心快乐的、全身心的去享受的花滑这项运动吗?”
蒋毓无法理解,争辩道:“她怎么不开心了,赢了冠军不就快乐了吗?”
许纺:“那是你的快乐,不是她的。今天的结果才是属于她自己的冠军,能真正让她开心快乐的冠军。”
“她滑得很开心,她在愉快的环境中成长进步,拿到了比赛的金牌,你要是还知道自己是小真的妈,顾及一点她的面子就不要再闹了。如果你还要闹,我会帮主办方叫来警察,把你请出去。”
许纺性格温和,对人很少会使用严厉的言语,往往这样的人一旦真的生气了,威慑力则会翻倍。
蒋毓险些站不稳,她退后扶住一把椅子才没有让自己摔倒。
当初她进队时,教练也是对她充满了期待,说她是个好苗子,将来一定能拿遍世界冠军,她信以为真,每天都在幻想自己成为世界冠军,对自己的暗示的多了,渐渐魔怔了,对成绩的渴望比享受花滑运动要强烈无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