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走了，冰壶队就没了目标。
程易马上说：“那我也不转，留下来打冰壶吧，我好好打冰壶肯定能比花滑练得好，在冰壶队我的作用会更大一些。”
“那你还练花滑吗？”
“练！”
“每天训练量多一倍，你撑得住？”
“你每天陪我加练，你都能撑住，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撑不住？”
檀迟迟没说话，沉思着打量程易。
程易被看得心里发慌，摸着后脖颈问：“怎么了？”
“你怎么认定我会每天陪你加练？”
“你不陪我？”程易惊讶的拔高了嗓门，随后尴尬不已，“那什么，你确实不用每天陪我练，我自己练就可以了，你好好休息。”
程易表面豁达，实际却是在强颜欢笑，当他听到檀迟迟说自己不陪他加练的时候，程易感觉自己对花滑的喜爱都减少了一半。
可是檀迟迟又没有任何理由一定要来陪他加练，他们才认识半个月，同组的交情而已。
程易一米八的个头，近两百斤的体格，失落垂头的样子说不出的违和感。
檀迟迟一见乐了：“放心吧，即使不陪你加练，我也要监督你，万一你把腿伤了，影响我们冰壶的成绩怎么行。”
程易眨巴一下眼，突然掀起眼皮，屏住呼吸看着她。
“我的体育生涯不能有败绩，冰壶也得给我好好练知道吗。”
程易愣了一瞬，马上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咧开嘴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好了换上鞋走吧。”
檀迟迟走在前面，程易还在后面捡冰鞋。
“慢慢的你可以学一些转体步，比如三字步、结环步、内勾步……”
程易拎着两人的冰鞋大步赶上去，同时一边点头。
“你柔韧性还可以，练好滑行步伐后你可以再试试旋转动作。”
“我也可以学旋转？就是刚刚你做的那些动作？”程易都没想过他还可以学动作。
檀迟迟回头笑着点了下脑袋：“对，比如双足直立旋转，单足直立交叉，单足缩腿式等等，你都可以尝试学学。”
程易眼神很亮，跃跃欲试。
檀迟迟看出了他的想法，眯眼假笑说：“明天再学，你现在需要休息了。”
程易答应的很快，点头如捣蒜：“我知道我知道，你说什么我听什么。”
檀迟迟满意了，继续说：“但是你现在首先要把体重降下来，还有多多锻炼身体，每天都要拉筋，跳绳深蹲，还要锻炼腰腹、膝盖和腿部的力量……”
冰场的门合上，偌大的训练室又恢复了寂静。
坐在阴影处的汤御一直没有动过，直到门合上那一刹那，他的手指才跟着动了动，然后睫毛颤动，眼珠子跟着转了转，视线落在门口的储物箱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动了，步履缓慢地走到储物箱前。
来到储物箱前，他又站了许久才抬手输入密码，最后一个按键音落下，储物箱的门应声打开，里面放着他的冰鞋。
这双冰鞋是他第一次参赛夺冠的那双，他觉得有纪念意义，回来后就收了起来，再也没有穿过。
一只细长的手勾住了冰鞋，把鞋子拖出来，“啪”地一声重重关上了箱门。
主治医生再三嘱咐过他，让他暂时不要再练花滑了，一是因为他身体没康复，训练时容易出现意外，二是他一旦摔倒，很有可能会加重病情。
本来他是可以忍住的，他只想来这里坐坐。
可刚刚来的两个人给了他很大触动。
他们在冰场上明明滑得那么烂，可是他们都能随心所欲的滑，他滑得再好有什么用？
不能滑花滑的他甚至连一个初学滑冰的人都赶不上。
一直憋在他心里的那股郁气终于到了临界点。
会摔倒又怎样？病情加重又怎样？
他不想管那么多了，与其在广大冰迷的失望中落寞退场，还不如壮烈的死在属于他的冰面上。
汤御换上了鞋在冰面上滑行，从他拿手的axel跳再到flip跳，从单足蹲距旋转再到浮足旋转，每一个动作他都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