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无事便可走了,我这里容不下......”
“萧煜!”
赵萦儿怒吼出声,她一点都不想被赶出去。
“来人,把棍棒拿进来,给我狠狠的打!”
一个质子而已,她付出了真心竟然得不到回报?不过就是偶尔被她欺负一下吗?
她明明解释过的,她只是怕被人嘲笑她对一个质子好,怕被父皇责罚罢了!
但是萧煜竟然一点都不领情!
萧煜冷笑一声,没有理会眼前的女人,任凭那些个太监把自己从床榻上拉下来,在自己的后背上一棍一棍的打下去。
“公主,公主!梁国质子,出事了!萧煜出事了!”
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未央宫,跪在了赵意欢跟前。
赵意欢刚刚才从汤池里头出来,正准备看一会儿书后便就寝,闻言微微一愣,继而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公主,您命奴才在里番院附近守着,奴才方才瞧见三公主带着一大堆人去了里番院,那些个宫人手上还都拿着棍棒,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里番院就住着一位梁国质子,赵萦儿带这么多人过去,总不可能是去和萧煜闲聊的。
赵意欢猛的站了起来,随手便直接拿了斗篷披在身上,又穿了鞋子,一个劲的往外走:“去,备轿!我们去里番院。”
虽然萧煜武功高强,但他想必不会在人前显现,故而赵萦儿欺辱他的时候,他便也只能苦苦的忍受着。
赵意欢单是想起来他会被迫挨打,就觉得有些难受。
同样是皇子,何苦要过得这般凄惨,就因为,是个质子吗?
赵意欢坐上软轿后便吩咐抬轿子的太监赶紧出发,阿若从里头追出来,在赵意欢手中塞了个手炉,这才急急忙忙的跟着走。
公主也真是的,外头还下着雪呢,这般冷的天儿,就只穿了身中衣带了个斗篷,也不知道顾着点儿自己的身子!
软轿一路往里番院赶去,赵意欢坐在轿子上催了好几次,才紧赶慢赶的过去了。
只是站在里番院门口的时候,她却迟迟不敢进去。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看到了院子里,那一滩和白雪混在一起的血迹。
雪有多白,那血就有多红,红的好像映在了她的眼珠子里,映在了她的心上。
而躺在白雪和血泊中的那个人,也仿佛没有了生气。
院子里的人在看到赵意欢的出现顿时都愣住了,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俯身跪拜下去,却大气不敢出。
一时间,周围仿佛连空气都安静了。
赵意欢的眼眶突然就红了起来,她轻轻的,迈步走到萧煜跟前,蹲下身子,斗篷的边角沾染了地上的血迹,青丝低垂,落在了萧煜的脸上,也和他嘴角的血丝混在一起。
萧煜觉得有些痒,奇怪,他竟然还觉得有些痒,难道不该已经失去感觉了吗?
而且那些棍棒打击在肉体上的声音呢?怎么也不见了?
难不成是赵萦儿出来看他了?那个女人不应该和以前一样带在屋子里,等她自己受不了让外头的人停下来,再假惺惺的说一句‘我就是见不得你被打的样子,所以才不出来的’吗?
痒和不解使得萧煜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眼神是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似乎已经确定了眼前的人便是赵萦儿,对待赵萦儿,不需要感情。
但在看清楚眼前的人时,他整个人却突然僵住了。
赵意欢?她怎么会来?
“对不起......”
赵意欢看到萧煜睁开眼睛,忍不住便吸了吸鼻子,眼底盛满了泪水,但却坚韧的不肯让泪水落下来。
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的抚上萧煜的眉睫,然后顺着脸颊落下,抹去他脸上的血迹。
萧煜脑海里窜出里的第一个想法是,她的手缘何这般凉?
再转眼一看,她明明是抱着手炉的,为何手还会这般凉?
“你们是打残自己的手了吗!怎的半天传不进来一个动静!”
赵萦儿跋扈的声音在屋子里头响了起来,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敢动的,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众人皆知,七公主可比三公主,有权有势多了。
赵萦儿的话得不到回应,忍不住就迈步出来查看究竟。
赵意欢听到响动,立刻抹了一把眼角,然后站了起来,用眼神示意阿若找人把萧煜扶起来,继而冷冷的看着屋子。
赵萦儿出了屋门看到的便是站在院子里的赵意欢,以及被太监搀扶起来的萧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