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意欢平日里是最得帝宠的,又是皇后长女,嫡出的公主,位份其实还要比这些个嫔妃高出一些,故而坐的位置,也是上首的。
此刻闻言也只是笑了一笑:“贤妃娘娘这话可是折煞本公主了,我人小脚程慢一路上又贪玩,自然是来得迟了一些,各位娘娘莫要怪罪,也千万别在父皇跟前讨我一嘴子闲话。”
这话说的巧妙又讨喜,说白了她七公主就是一个小丫头,贤妃的儿子比她还要大,如何有脸来和她计较?
和贤妃相好的妃子都有些尴尬,立在皇后那一边的,抑或是其他的妃子,便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贤妃眉头一皱,正欲开口,门口太监的声音再度传来:“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第7章 生死一念
赵意欢还未入座,此刻便笑着往前去迎接自己的父皇和母后,贤妃也只得悻悻然的住了嘴。
“快起来,几日不见,朕的欢儿长大了不少。”
被帝王亲自扶着起身,实乃尊荣,贤妃眼底闪过一抹嫉恨,但到底没有说什么。
赵意欢也不是第一次被父皇这般小扶着起身了,小时候的宫宴上,她可都是坐在帝王膝盖上的,如若不然,也不可能是赵国最受宠的七公主。
“父皇,这才几日不见呀,我上回去给您送汤喝您便说我胖了一点,这回又说我长大了,难道我又壮又胖了吗?”
七公主之姿静时亭亭玉立,动时婀娜多姿,是万万不敢有人这般以为的,唯一能说出这话的,也就只有她自己了。
“就你鬼机灵!”
赵帝也不恼,竟然还伸手戳了一下赵意欢的脑袋,继而才大手一挥,示意众人落座。
懿真皇后跟在赵帝身后落了座,看着赵意欢的眼神,满是慈爱。
丝竹管乐之声徐徐响起,赵意欢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跳舞的舞姬,一边在心里头思考着,萧煜现在如何了?
外面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也不知道萧煜屋子里有没有炭火,用的是银炭还是火炭?
她想多了,萧煜要是有炭火用的一定是火炭,且说不准连火炭都没有。
要不然去寻一寻他,把人带到未央宫吧,未央宫有地龙,也好过个安生一点的除夕外头那般冷呢。
左右现在人都在崇文殿,也不会被知道。
赵意欢说做就做,当下便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上首的赵帝,见到父皇正在和上来敬酒的臣子闲聊,便悄悄转身弯腰溜了出来,也不让阿若跟着。
只是让阿若在此处守着,若是有人问起便说她多喝了两杯果子酒出去醒酒去了。
方才去的时候坐着软轿所以脚程快些也不觉着累,这会儿自己在大雪里头快步的走着,倒是走了些汗水出来。
站在里番院门口的时候,赵意欢轻轻吁出一口气出来,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里番院比之刚才她来的时候还要安静一些,甚至于屋子里头也没有烛火,一片漆黑。
莫不是这般快便入睡了?
屋子里看起来也不像是有炭火的样子,这样冷的天气,没有炭火如何入睡?
赵意欢眼底闪过一抹不忍,上前想要去敲门,但只是一瞬间的时间,门突然就自己动了,紧接着,一阵风声传来,她整个人就被拉了进去。
“谁?”
萧煜压低了声音开口,赵意欢借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看清了眼前的男子正是萧煜,也看见了,屋子里不止萧煜一个人。
有一位身着正五品官服的官员,还有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
这是……
赵意欢脑子一转,立刻明白了,萧煜在和自己的线人密谋,而她则很不巧的,撞了上来。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吗?
明明知道萧煜其实是个很危险的人物,既然能够在两年后成为梁国的帝王,在毁了赵国,那现在必定已经在未雨绸缪。
除夕夜没有人会把注意力放在一个质子身上,那密谋便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她原本就不该来这一遭。
“七公主?”
最先开口的竟然是那个正五品的官员,他皱眉看着眼前被萧煜的刀架住的赵意欢,沉吟了一会后,才开了口:“主公,祸患留不得。”
话音一落,便又抬手作了一揖,继而道:“下属不能久留,便先回宫宴上了。”
在离开之前,又忍不住深深的看了赵意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