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出门干农活去了,也不至于每家每户都这样。
整个村子安静的过分。
她记得昨晚还看到有村民在他们住的屋子外面徘徊。
孟芫试图与身侧的司灼搭话,“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村子怪怪的?怎么一个人都没看到?”
男人比她高一个头不止,她看着人的时候需要微微仰起些,轮廓分明的侧脸,皮肤透明苍白,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也扭过头看她,四目相对之下,男人乌黑的眸子里神色淡漠寒霜,配合着那张五官侬艳的脸,让人生出畏惧之意。
也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面对男人的目光,孟芫努力稳住自己,尽量不露出胆怯的神色,还皱紧眉头,显出一脸疑惑的神色,“你不觉得这村子太安静了吗?”
一副就事论事的深沉模样。
司灼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然后什么都没说,抬脚就朝前面小路走去。
孟芫被他看的头皮发麻,扭过头追寻他的身影,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一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至少,他现在是不会让她死的。
孟芫不死心,往前快跑了几步追上前面的人,正要开口说话,司灼就扭过头淡淡看了她一眼。
“......”
只好乖乖将嘴闭上。
司灼将头扭回去了,往前又走了几步,这边已经要出村子了,再往前就是田埂。
也就是这时候,他突然脚步一顿,似乎发现了什么,直接转了个方向,往右走去。
但右边没有路,树木枝叶横生,还有长着刺的藤蔓。
他走了两步便停下,然后头也不回对身后的孟芫冷冰冰开口,“你上前。”
孟芫看了眼前面的全是带刺的藤蔓,“......”
这是人干的事吗?
大概是见身后半天没反应,男人微微侧过身看了眼,“嗯?”
鼻腔里发出一道上扬的“嗯”声,似乎很意外她竟然敢不听他的话。
孟芫瘪了瘪嘴,从储物袋里掏出两把剑,不情不愿的走上前去。
她也不会什么剑法,两柄上好的灵剑在她手里舞成砍柴刀,将周围的藤蔓和树枝全都削的干干净净,弄出一条容人的通道。
但身后的男人还不满意,“还有脚下。”
脚下是什么?
脚下是膝盖高的草。
孟芫又乖乖将地上的草削干净,剑上微微用了灵力,一剑就削掉大半片。
完了,就见站在后面干净地方的男人,一挥衣袖将她刚才削下的藤蔓树枝杂草风卷到不远处的草丛里去,露出干干净净的路面,他这才抬起自己高贵的脚往里走。
走完让她继续。
孟芫:“……”
这是不是有点太矫情了?
不过现在孟芫有意讨好他,就是希望他什么时候一高兴,将她身上的毒取出来。
所以只好闷头转过身继续干,甚至为了让他满意,还将枝蔓削得十分齐整,保证不会刮到衣服。
男人在后面言简意赅的指挥,“往左。”
“右——”
也不知忙了多久,孟芫终于听到前面有动静传来,好像是有人在大声讨论着什么。
孟芫留了个心眼,没有将这条小道打通,而是留着一些枝蔓遮挡身影。
她好奇跑上前,扒拉开枝蔓往外看,发现这是一处山谷,她现在的位置刚好在这些人身后。好像是村子里的人,人数很多,还看到了一些小孩子,恐怕都来了,人分成左右两派,似乎在争吵。
而就在这些村民身前不远处,是个搭得高高的十字架子,上面绑着一个小男孩,瞧着就三四岁大。小男孩样貌有些特殊,灰白色的头发和眼睛,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最令人惊讶的是,小男孩的下半身是一条鱼尾。
他身下周围堆着木柴,似乎要烧死他。
而这时,孟芫也听清了这些人在争执什么──
“他的血和肉有治愈功效,我们应该留着,不然下次谁生病了怎么办?你们就能保证自己以后都不生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