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出手了,要是再不出手只怕夫人都被捅成刺猬了,暗卫刚要拔剑冲上去,身后却突然出现一只手将他按下了,暗卫心中一惊,难道他的位置被发现了?
猛的转身刚要袭去,却见到萧锦琰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原来是主子啊,暗卫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
“属下参见主子。”
“恩,暂时先待在这,不用上去帮忙。”
“属下遵命。”
萧锦琰本在书房中处理消息,谁知竟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实在是担心沈星这面,于是悄悄的赶过来隐匿在赛场周围,好在第一时间保护她。
刚到这里就发现沈星在赛场上游刃有余的表演,无奈的笑道:这丫头竟还有功夫在这琢磨剑法,只防守不出击,很明显是在耍别人玩呢,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
不过也对,她修习了那绝顶内功,再配上那剑法,普天之下怕是也不用把一般人放在眼里了。
暗卫见着自家主子竟然还能笑的出来,明明夫人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了已经,能不能长点心啊!
一百回合后,李娇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心中疑惑,怎么自己明明处于绝对上风却未伤沈星分毫?
明明她躲闪都费力这些回合下来却只是发丝有些凌乱?不行!必须尽快结束,她的剑法最怕与敌人长时间战斗。
因为其本身就极耗损内力,李娇想到这里身体猛的向前冲去,却不曾想这次沈星并没有躲闪,而是将剑一横,压住了她的剑。
众人也是不由的一愣,夫人这是开始反击了?本来这李娇频频相逼以为这场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哪成想竟打了这许久,她追她躲,众人哈气连天甚是乏味,谁知沈星竟突然反击,将众人的热情又带了回来。
是时候该结束了,她还要赶回去吃晚饭呢,沈星如此想着,身形不再躲闪,而是瞬间向前一击,这回轮到李娇招架不住了。
只见那剑花宛如游龙腾空而起,再从云霄直冲回地面,快的让人只能看见一道白光闪过,下一秒却落在的李娇的面前,却因躲闪不及被划出了一道血口。
第37章
清风拂山岗
李娇心中大骇,来不及震惊,沈星的承霜又杀了过来,连忙躲闪左臂却又被划了一剑。
接连的袭击让李娇有些招架不住,只见她狂发乱舞,身上大大小小的皆是伤痕,眸色血红,咬牙切齿的瞪着沈星,奈何此刻以落下风,只能摆起防守的架势。
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短短几个回合李娇就成了这副模样?
众人不解,看着夫人不过是随意耍了几招,李娇就不行了?
看来这个大将军的武功也是不过如此啊。刘策刚刚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眼前这一幕,疑惑的看着身边那通风报信的小兵,难道是自己着急听错信息了?
这被吊打的明明是李娇好吗?这小兵也心中也是一万个为什么,也想知道自己刚刚出去这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星一步一步朝着李娇走去,抬手甩了一下剑,李娇连忙用剑挡住,只听「噹」的一声,那宝剑竟被沈星的承霜一劈两半。李娇当场愣在原地,沈星用剑指向她说道,“你输了……”
如此精彩的比武真是几十年来都难得一见啊,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大感震撼,“啪——”
众人皆不约而同的拍响巴掌,赛场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沈星转身离去,只留给李娇一个潇洒的背影。
她,自幼习武,久战沙场,十七岁单骑拿下瀛洲,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瀛洲第一女将军,竟然输了!
李娇颓废的坐在地上久久没有站起,面如死灰,心与身体好似一同在滴血,她可以不要那瀛洲,也可以不在乎将军之职,可她不能离开萧锦琰!
那是她的主君,她的太阳,更是她的信仰。可如今一战,竟让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不!她不甘心!
“阿娇,你怎么样,你不要吓唬爹,你说句话啊。”
管家从萧府赶过来的时候正巧碰到萧锦琰与沈星从军营出来,心中便知比武已经结束了,可左看右看也不见李娇出来,只能进到比武场上寻找。
没想到远远的就看见自己女儿在那场中央坐着,低着头生死不知,连忙奔了过来。
见李娇只是些皮肉伤,没什么大碍,管家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只是看这状态怕是输了,虽疑惑自己女儿为何会输给一个久居深闺的妇人。
但看着李娇的状态,硬生生把问题又咽了回去,复又劝道,“一场比试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先跟爹回去吧,把这身伤上上药。”
李娇并没有回答管家的话,只是神色木然的任由管家将她扶起往外走去。
迎面走过来一个与管家颇为相熟的小兵,对着管家劝道,“管家不必烦心,就凭您这么多年来与主子的交情,主子绝对会对娇娇网开一面的。”
“恩,如今是阿娇输了,主子应该不会责罚于她。”
管家以为这小兵与他说的是两人私自约定比武之事。
“怎么不会啊,这不都比试之前的彩头嘛,输了的被撵出萧府,娇娇还要被革职咧。”
小兵之言无疑是在李娇千疮百孔的身体上又插了一刀,让她忍不住一抖,管家见此情形也是不得不信了,不由得恍然大悟一般,难道阿娇会是如今这副状态。
忙扶着李娇往萧府走去,他要去与主子求情,哪怕让阿娇待在军中当一个士兵也好啊,就是不要把她撵了出去。
到了萧府,得知主子与夫人刚好就在前厅,也顾不得许多,管家立马扶着李娇走了进去,见到萧锦琰就跪了下去。
“主子,老奴有罪,老奴教女无方,您怎么罚我都成,就请您不要赶阿娇出府。夫人,阿娇多有得罪,老奴愿代为受过,我如今也不要什么脸面了,只求您能劝劝主子让阿娇留在府中,哪怕做个下人呢。”
沈星连忙扶起管家说道,“管家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自从嫁过来就得您多番照顾,如今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责罚于您呢,我与阿娇不过是切磋一下,那些彩头不过是玩笑,又怎会当真呢。况且我相信,就算阿娇赢了的话,应该也会像我这般做的,对吧阿娇?”
李娇看着沈星嘲讽的看着自己,喉咙像堵了铅球一般连个音都发不出来了,自己如今更是连最后的一丝脸皮都丢了,此刻她的心中无比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非要与她比武,自己明明有那么多计划,为何偏偏选择了这个!
“主子,瀛洲急报!”
暗卫急匆匆的跑进来,神色慌张。萧锦琰心中有着极其不好的预感,沉下脸说道,“书房说,沈星、管家也一起过来吧。”
独独没有叫李娇这个瀛洲将军,众人心中已经了然,李娇这个将军怕是在萧锦琰的眼中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也要去。”
李娇却强支撑起身子,眼神坚定的冲着萧锦琰说道,“主子如今还没有正式将我革职,我既一日是瀛洲的将军,就有权利知道瀛洲如今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萧锦琰面色清冷的看着李娇,刚要说话,就听沈星抢先说道,“她说的对,她既是瀛洲的将军,理应知道。”
萧锦琰不再言语,却也没有拒绝,众人连忙跟上朝着书房走去。
“主子,线人来报,瀛洲副将芜皖竟暗中与朝廷勾结,趁着朝廷军队到达之时,大开城门,将五十万敌军引入,百姓死伤无数,咱们瀛洲军凡是不听她命令者全部被斩杀,剩下的皆已归顺朝廷,瀛洲之地已然失守。”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你说的不是真的。”
李娇听后整个人竟向后仰去,脸色惨白,崩溃的大喊。
不,绝不可能,芜皖是她的心腹,她怎么会叛变,明明她总说最恨的就是狗朝廷,明明自己那么信赖她竟将整个瀛洲的军营都交她统领。
“哈哈……哈……”
李娇怒极反乐,披头散发的模样却越发显的疯疯癫癫,状似癫狂,管家见状也无脸再劝主子将她留下,只能先将人扶了出去。
“如此周密的计划看来绝对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早的就想着投敌叛变了。”
萧锦琰神色凝重的分析道,此刻他的心情也不必李娇好到哪去,那瀛洲可是他们废了多少心血,又流了多少血才换来的,如今就这样失守,实在窝囊。
第38章
将军芜皖
瀛洲城内此刻正是歌舞升平,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在下有幸能与朝廷结盟真是三生有幸啊。”
芜皖端着酒杯,恭恭敬敬的站起身,带着一脸献媚的表情,朝着一身紫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敬酒。
“芜将军客气了,这次能够如此顺利还要多亏将军啊,他日我就奏请皇上为您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那男子眯着眼睛,嘴上说着客气,却并未起身,只是将杯中酒举起一饮而尽,挡住了眼中闪烁的算计。
他早已看透芜皖,空有野心却毫无能力,更何况两面三刀,毫无立场的叛徒,朝廷也不屑于任用。
只不过利用你做我往上爬的垫脚石而已,到时候这瀛洲之功只能是我赵括的。
“那就多多仰仗赵大人了。”
说着也将杯中酒饮尽,她芜皖被李娇的光环压制这么些年,如今也终于能够翻身了。
她从来就不甘心,凭什么同为女流,她李娇能被万人称赞是巾帼不让须眉,她就只能屈居人下,她李娇能做将军,她为何做不得?她可从来不信那个邪……
“不敢当、不敢当,他日同朝为官,还望芜将军提携一二呢。”
“岂敢、岂敢。”
这旁人都能听出来这赵大人只不过是客套之言,芜皖听来却当了真,一时激动忍不住多饮了几杯。
也难怪,她十几岁就与李娇待在军营之中,对朝廷的这些弯弯绕绕,人情世故是一窍不通,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中。竟还觉得这赵大人是个难得的好人,好官,一时间竟唠起了知心磕。
“赵大人,我芜皖认准一人就会对他掏心掏肺、肝脑涂地,我自幼父母双亡,如今见到大人就如见到了亲人一般。”
说道激动处,竟抹起了眼泪。
“芜将军真是抬举臣了。以后就把臣当做自家亲人一般,有什么困难就跟臣说,臣自然鼎力相助。”
赵大人说话滴水不漏,如今朝廷大军刚刚进城,还需要芜皖来稳定军心,只得先行安抚住她。
心中却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完全将她当做笑话一般,一时间他觉得竟比这歌舞有意思多了。
“芜将军不但英勇过人,这姿色也是不亚于当初的李将军啊。”
只见另一个中年男子晃晃悠悠的走过来,身披铠甲,看样子也是朝廷派过来协助芜皖的,他刚一走进就顺手搂住了芜皖的肩,另一只手还不忘在芜皖的身上揩油。
芜皖心中厌恶,却不敢与朝廷之人叫板,只得屈服于那人的淫威之下。
这就是她与李娇的区别,李娇就算与人合作,那也必是双方处于平等的、公平的条件下。
要说李娇是一颗松树的话,那芜皖就是那树上的藤蔓,只能依附别人生长,就算有朝一日心生反意,也不过是找另一个靠山而已,自己是绝对活不下去的。
“孙将军过奖了,在下敬您一杯。”
芜皖不动声色的转身面向孙将军,假意敬酒,实则与他拉开距离。
孙将军却也不恼,看着她仿佛看着案板上的鱼肉一般,已知她无论如何都跑不掉,随即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孙将军好酒量。”
众人皆捧着这个孙将军,他可是出了名的贪财好色脾气爆,动不动就打人,大家自然也都不愿意与他起冲突。
只见他将芜皖的酒杯倒满酒,端着递到她的唇边,色眯眯的说道,“美人,该你了。”
已然将芜皖与那场下表演的歌姬相提并论,好似在他眼里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芜皖无法,只能用眼神向刚刚还与她亲如一家的赵大人求助,谁知那赵大人一会与旁人敬酒,一会欣赏歌舞,就是不看她。
被逼无奈,只能将已经抵到唇边的酒一饮而尽。在门口值守的曾经的萧家军无不对她心生鄙夷,有些人就是这样,即便自己更是那无耻之人,但依旧不影响他去嘲笑别人。
只见孙将军抬脚又向着芜皖粘了上去,全然不顾芜皖已经铁青的脸色,依旧我行我素,更是直接用手臂将芜皖箍在怀里,心中道:这回任是你插翅也难飞了。芜皖只能强颜欢笑道,“孙将军,这大庭广众怕是不妥吧,实在是有辱您的盛名啊。”
“哦?是吗?这有何难。”
孙将军似是对芜皖的反应早有所料,只见他朝着那赵大人使了个颜色,赵大人看着他那猥琐的表情立马会意。
“还不都滚下去,没看见这孙将军正在兴头上吗?”
只见那赵大人大声喝退众人,把正在表演的歌舞伎吓了一跳,连忙答应着退下,众宾客们也都纷纷起身,意味深长笑着走了出去,似是早已司空见惯。
“芜将军,听闻你战场上也是一猛将啊,如今特意找你来切磋一下。”
说着,捏起芜皖的小脸就要亲下去,哪成想却被芜皖身形一闪,躲了过去。
芜皖无比厌恶的看着那孙将军,小鼻子小眼睛,倒三角的脸,长的极其猥琐,就连那身铠甲披在他身上都显的格外滑稽。
谁知那将军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打的芜皖眼冒金星,嘴角流血,栽倒在地。
那孙将军复又蹲下身子,嘲讽的看着芜皖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敌军叛徒而已,你又以为朝廷对你有几分信任?不过是看你还有些用罢了,老子能看的上你是你的福气,千万别不识抬举,否则你知道后果。”
一席话说的芜皖怔在原地,抿紧的嘴唇不知何时被咬出了血,没想到朝廷的一个小小将军竟也能欺负自己。
不过,只要能赢李娇,那又如何,她李娇曾经不也是单枪匹马杀进敌营吗?她就不信她能毫发无损的出来。
那孙将军见芜皖没有说话,便又提起了兴趣,竟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桌子上,芜皖这次没有反抗,只是屈辱的闭上了眼睛,双手紧握,任由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