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盯上我家了——桓婧
时间:2022-03-09 07:17:49

  不过还好,陈尧最后只是失忆,不是失去生命,不幸中的万幸。

  “刚才听你说的,我突然有了一个问题。”我道:“大白跑出来那天,你唤大白回去,碰到我和我表妹,是偶然吗?”

  青儿渐渐止住了哭泣,深吸一口气平稳自己的呼吸,答道:“不是,我知道大白聪敏通人性,很听姑娘的话,突然从府里往外跑,必定是得了姑娘的授意——当时有其他人想拦大白,我怕他们真的把大白给拦下,便主动说大白和我亲近,由我去追,我是一路跟随大白到的卓府,看着它直奔卓姑娘而去,后来府里的其他人赶来,我怕被他们发现自己没有尽全力拦大白,才赶忙出现,唤大白回去。”

  “你知道阿尧叫大白出来干什么吗?”

  青儿摇头道:“不知,但是公子起了疑心,叫人看好大白,不再让它随便跑了。”

  青儿的回答很符合无辜者证词应有的特点,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没有规律可循——而真正的幕后黑手往往会知晓案件的全部细节,编造谎言时,嘴上说不知道不清楚,一般都是为了隐瞒会对自己不利的细节。

  而且她年纪实在太小,除非天赋异禀,不然不可能做人“师父”。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问道:“阿忠经常被司空暻派出城去做事,你知不知道具体都是些什么事?”

  “我以前问过,他不肯说,并且警告我不许再问。”青儿回忆着道:“但在出事之前,有一次他从城外回来,样子看起来很害怕,瑟瑟发抖,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跟我说,丞相家怕是要倒了。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他一直听公子的吩咐,去城郊一处密林里给人送东西,吃穿用度什么都有,还送过武器,之前他不懂这是在做什么,现在终于懂了——公子应该是在那里豢养了一批杀手——无论是朝臣还是百姓,私下做这种事,在沅国是杀头的罪名,如果祸及整个府邸,我们可能都跑不了。”

  “后来……他问我要不要将此事报官,我说我也不知道。”青儿打了个冷颤,“我们说话的时候公子恰巧经过,但公子应该没有听见,没在意我们。”

  阿忠有将此事报官的意愿,从这点来看,他身上的嫌疑又小了许多。

  我问完话,麻烦刑部的人送青儿回去,如今还有死士在外面游荡,最好不要再出什么命案。

  表哥问话问到下午才回来,我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午觉,被表哥敲敲桌子唤醒。

  我揉着眼睛抬起头,发现他手里拿着的正是我睡前整理好的青儿的证词。

  表哥边看边道:“青儿的证词跟阿忠的证词对得上,这两人在出事以后被分别看管,没有串供的可能,嫌疑最大的是丁管家,他年纪最大,待在府里的时间最长,他的过去也是除了丞相夫人几乎没人知晓。”

  表哥放下纸张对我道:“而且那个关在牢里没来得及自尽的死士又提供了一条新的线索——是这个‘师父’当年把韩夕萤捡了回来,自小培养,从年纪来看,嫌疑人只剩丞相夫人和丁管家。”

  韩姨娘自尽时三十岁,能从小培养她的师父,自然是年纪比她大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问表哥,“所以现在就只差证明丁管家或者丞相夫人是‘师父’的证据?”

  “还有丁管家的过去。”表哥摸着下巴补充道:“他一直隐瞒自己的过去,实在叫人怀疑,我想我们如果查清楚这个,就应该能找到证据了。”

  我打了个哈欠,表哥望我一眼,诚恳地劝道:“我不是开玩笑,你真的该想想自己的事了,别只忙着查案不管自己的婚事,嫁衣果果首饰什么的都准备好了没?”

  我的思绪一阵飘忽,好半天才神思归位,问表哥道:“我的婚期是什么时候来着?”

  “不算今天的话就是五天以后,”表哥特意提醒了一句,“檀旆刚从御史台受完审就要忙着和你成婚,要我说,你俩可真是天生一对,居然把事情都赶一块,他也不用要成婚的理由拖延一下受审的日子什么的……”

 

 

89

  我和檀旆正处于柔情蜜意的阶段,他做什么在我看来都是好的,于是我双手托着下巴一脸甜蜜道:“新郎成婚以后就立马去御史台受审也没见得有多好,在成婚之前把事情都办妥,我倒是觉得挺好。”

  表哥挑挑眉,懒得揭穿我这还未成婚就胳膊肘往外拐的德性,道:“希望如此。”

  不过表哥说的没错,我确实该考虑自己的婚事。

  之前姐姐为了姐夫亲自动手绣了嫁衣,这样的雄心壮志我也很想学一学,奈何我绣了几针以后就放弃了,为了保证我在成婚当天能穿上一身漂亮的嫁衣,我还是去找绣娘定制的好。

  准备婚事的这几天,父亲再次从积灰的库房里挑出一截木头,给我雕了只振翅翱翔的丹顶鹤,于我成婚当天送给我。

  我甚是喜爱这只木雕丹顶鹤,但还是忍不住在父亲面前比较,“姐姐成婚的时候你给她雕了两只花栗鼠,两只!”

  “这比花栗鼠难雕。”父亲指着我手里的木雕丹顶鹤道:“你看看那羽毛,那尖喙,我花的功夫不比两只花栗鼠少。”

  好吧,我勉强接受父亲的说法,把木雕丹顶鹤装进盒子放好,免得折坏了它的羽毛和喙。

  “没想到你们姐妹俩还真先后嫁入东平王府,东平王像是一早就有了这个打算,现在为父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父亲摇头感叹道:“这种感觉真是不舒服啊。”

  “爹,您是老狐狸,老狐狸只有算计别人的份,怎么会被别人算计?”我奉承父亲奉承到一半才发现,事实已经如此,我分明是在睁眼说瞎话,于是赶紧找补道:“就算被人算计也只是暂时的,我相信你能把局势再扳回来。”

  父亲欣慰地看着我道:“说得好。”

  “小翎——”玩笑过后,父亲换上一副稍显严肃的表情,却在见了我名字以后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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