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现在瞧着云妙的目光简直慈爱得不得了,她如今可是万事不愁了。
叮嘱了云妙好好将养之后,又把上官衡拉出去说了好些话。钱夫人只在别院里呆了半天,也赶在天黑前回去了。
小两口把自云府和钱夫人处送来的各种小衣服都一件件地在床上摊开来,品评欣赏着,这两人自得知有宝宝后,一个只顾着高兴,一个只顾着纠结,都没有一个人想起来要先预备婴儿的各种衣服,幸好还有靠谱些的外婆和祖母想着。
到了五个多月的时候,云妙的肚子已经象是倒扣了一口锅一般地凸起了,精神也振奋了些,两个人时不时地拉着手在海棠林中散步,不过时值初春,林中的新叶子还没长出来,风景也没什么好看的。
一阵风吹过,上官衡忙搂紧了娘子的肩头,又帮着把厚厚貂裘披风的风帽拉了拉。
“没事,我穿得跟个球一样,才冻不着呢。”
云妙笑嘻嘻地说,不过是散个步,上官衡就紧张地让她穿了好多层,又是袄子,又是披肩,又是披风暖手套的,本来上官衡还要带着个玉手炉,被她硬是搁下了。
却不看看,光张罗着自己了,他的手还在外面露着吹风呢,算了,还是回去吧,免得小衡衡受罪了。
“我们去暖阁中坐坐吧。”
上官衡一听,马上点头不迭,他可是怕这初春寒凉的天气冻着了娘子。
暖阁中引了温泉水当地热,连炭火都不用点,也不用担心屋中燥热,正是孕妇的理想休息地,这还是上官衡自云妙有孕后灵光一现想出来的。
两人踏上阁中略带微温的地板,一室温暖如春,微带些淡然的清香,上官衡帮着娘子把厚厚的外套脱去,只穿着薄薄的水红小袄裙。
云妙坐在窗边的软塌上,朝着窗外看去,院子里种了些腊梅,已经开了小小的黄花。
上官衡瞧见娘子的目光,微微勾唇一笑,也不脱外套,便出了阁子,来到树下,凝目而瞧,伸手折了几枝,回身冲着窗内的人儿一笑。
但见公子如玉,身披墨色大氅,露出的雪白修长手指中握着一把淡黄的花枝,面色如冰雪逢春,目光温润,笑意浅淡。
云妙瞧得心中砰然而动,随即想到自己状况,又抱着肚子哀怨起来,小衡衡,这是不负责任地勾引啊……
听得楼板作响,上官衡已经携了花枝进来,寻了个紫檀细花瓶插好,抱过来给云妙瞧。
云妙接过来轻轻嗅那腊梅的香气,心里却想着,小衡衡想得也太细了,姐是孕妇又不是手残了,都不给用瓷瓶怕我砸到自己脚是怎地。
上官衡却坐在一边,打量着娘子轻嗅花枝的姿态,嗯,娘子穿着一身水红小袄,更显得肤色白细如脂又透着微光,自上而下,无一处不显得圆润,好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只要轻轻一掐便会出水儿……
瞧着小衡看人的目光变得幽深,老夫老妻也好几个月了,云妙自然知道这厮的小心思,微微一笑地把花瓶放在窗台,眼波微转,正待有所动作,忽然心神一凛,忙坐直了身子。
“子平,我要去静室一两个时辰。”
上官衡失落地叹了口气,娶个武功高的娘子伤不起啊。
娘子练功的时候就算是着急也得在外面眼巴巴地等着啊。
“我送娘子过去。”
尽管失落,上官衡还是忠实执行着一个好相公的职责,给娘子拿来衣物帮着穿妥,再陪着娘子一路走到静室——虽然也没几步路。
走进静室之中,云妙回身在玉面小衡衡的脸上印了一边一个香吻,这么乖的相公,当然要给点福利了。
得到奖励的上官衡心情登时转好,搂着娘子又多亲了好些下才不舍地放手。
云妙站在静室的窗前,眼瞧着上官衡的身影走远,这才施法放出神识。
原来,方才她突然感到这附近来了位身带灵力的闯入者,这才忙回到静室,仔细察看一番。
在别院中搜索几番,并没什么发现,神识扩大到栖霞湖,这才发现湖中小山之上,有一人正迎着寒风独立,白色长衣在风中飘动。
却正是慕仙。
起先云妙还当是慕仙偶然来湖边观景,正打算收回神识,继续自己的事时,却见慕仙忽然转了头,对着虚空朗声道,“云道友请现身一见。”
啊?这是专程来找自己的了。
会是什么事呢?
云妙只得在静室附近布下结界,自己闪身出来,只用了一息,便站在了慕仙对面。
“道友可是有事?”
慕仙身着一身单薄的雪白袍服,头上简单地挽了个道髻,只插了根青竹簪子,这身打扮看着虽是简单清爽,有道骨仙风之象,但在初春的寒风中看来,倒着实单薄了些。
莫仙望着云妙,漆黑的眉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光芒,微微拱手为礼。
“云道友。”
说话间,云妙已经感觉到慕仙已进入了筑基期,没想到他进境倒是这般快法,也不知是因为二系灵根的原因还是得了玄云留下的资源。